工作这件事儿算是彻底黄了,留在这里也没多大意思,她欲离开时眼神却不由自主地盯着少女碗里的米粉。
少女刚端起碗,突然觉得有一道热热的目光注视着自己,顺着那道目光看去发现站在店门口的女孩儿直直盯着自己碗里的米粉。
少女向对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刘玥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尖再次确认,得到少女确定后便走到她的面前。
“你吃吧!”少女将米粉推到女孩儿面前。
“那你呢?”
“我没关系的,你吃吧!”
饿了一天一夜的她只觉得胃疼的难受,她不再推辞,在简单道谢后便端起碗狼吞虎咽起来,她认定――这是她此生吃过最美味的东西。
“能吃辣吗?”少女的声音十分悦耳,像是风铃发出的清脆铃声。
刘玥嘴里塞满了米粉,感动地点了点头。
“老板,再来两碗米粉,加辣!”
老板娘应了声,脸上总算露出了笑容。
两碗热辣辣的米粉下肚让刘玥的身体暖了许多,人也似乎精神了不少。
“我叫刘玥,今天谢谢你了……以后等我脱了困境一定好好报答你!”女孩儿说着深深给少女鞠了一躬。
“报答就不必了,左不过一顿饭而已。”少女说着拉着自己的行李离开了。
“那个……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犹豫了一下,露出了笑容,却不回答她的话,只是做了挥手告别的动作便没进了人群里。
刘玥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直到她对方背影越来越小最后淹没到人群里看不见了才转身离开,俩女孩儿走向不同的方向,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见到她,或许预测不到未来会发生什么。
树林子很大,粗壮茂盛的大树将枝叶蔓延得无边无际,将灰蒙蒙的天空阻挡在外,光线显得有些阴沉压抑。
尸体不远处便是几十米深的悬崖,林子的右侧边有几片来不及收割的苞米地,枯黄的枝干正随着寒冷的风雨摇曳着。
“你看这里。”张长智走到爬痕旁蹲下,指着一组鞋印说问道:
“你们看这两组鞋印有什么不同?”
值得让人注意的是,那组搏斗的凌乱脚印中,高跟鞋的主人似乎脚很大穿上小巧尺码的高跟鞋很不便脚,可是前掌脚印偏重且花纹十分清晰,后来爬痕边缘的脚印一深一浅的,大概是在与死者搏斗中受了伤,走起路来一瘸一拐。
而另一组同花纹的高跟鞋前掌鞋印有些淡,说明这人个子不高体重偏轻盈。
“你是说当时有两位凶手合力杀掉死者?”
“不会两人变态到都穿高跟鞋作案吧?”陈建鹏再次验看了死者身上的伤,有些疑惑不解:“可是根据这些伤口来看,凶手却是同一人所为。”
“死者只是一名上了年纪的老人而已,凶手既然能穿上高跟鞋作案本就混淆身份。”
“那另一位在现场的目的是什么?”
“什么目的?”张长智重复了一遍,又道:“凶手杀人移尸,却又以入殓的方式祭葬的方式慰籍死者,这相互矛盾的重重线索里或许就是凶手想要告诉我们的答案。”
凶手与死者搏斗中腿部受了伤,可是在移动尸体的过程中却没有拖拽痕迹,那么就有可能是肩膀扛着尸体移动到第二现场。
死者身高176公分,体形健壮,即便是比死者更为高大健硕的壮汉,可是却在腿部受伤的情况下如何移动尸体?
他们一同将目光注意到了移尸的过程,地上的杂草被高跟鞋印深压在泥水地里,一个个深陷在泥地的细小高跟鞋印极像凶手无尽深幽的怨恨之心。
更惊奇是一瘸一拐的高跟鞋印在杀掉人之后就失去了踪迹,而令一双正常高跟鞋印并没有急着逃跑,而是走往村子的方向,似乎想要保护对方,警察们跟随着高跟鞋印的方向想要探询到更多的线索。
大约走了半刻钟果然见到了村民所描述的岔路口,不过大概是很少有人走动了,路的两边长满了开的金灿灿的野菊花,微风刮过隐隐有一股花香扑鼻而来,芳香中夹杂着一股苦涩的味道。
高跟鞋脚印没有去往水泥地,而是直接前往蜿蜒崎岖的泥泞小路,细尖的鞋跟将泥地扎成一个个幽黑的泥洞。
一般情况下杀了人应该脱掉不便脚的鞋子换条好走的路才是,而高跟鞋印却是反向而行这倒是让人有些看不懂了。
不过高跟鞋印没有走向青石台阶,而是继续往前延伸着脚印,这片林子很大走了许久都望不到尽头,在走到一条分路口时前方的高跟鞋的鞋印消失了,众人在原地停顿了一下决定向走向林子旁边的一条小支路。
由于没有大树的庇护,这条小路在阴雨天的洗礼下变得泥泞不堪,高跟鞋印也斜斜歪歪的没走多远就发现摔倒的痕迹,不过那人也倔强即便难行亦摔倒了也不肯脱下鞋子,泥地上清晰彰显了那些打滑难行的鞋印。
雨越来越大,打落在警察们的雨衣上发出“啵啵”的声响,小路两旁的的枯草茂盛亦显得十分荒僻――莫非将作案的重要物证扔在这附近?
警察们停了下来,希望能找到重要的物证,可小半天都过去了仍旧没有半点发现。走完小路后便是来到许多梯田的地方,高跟鞋印留在了其中一条田埂上,走尽田埂便有一堵高高的“田墙”堵在他们面前,“墙”上方长着一株茂盛的黄荆草再往上则是一株十分茂盛的桑椹树,高跟鞋的印子留在了那堵“墙”的半空,也有抓着黄荆草和桑椹树向上攀爬的痕迹。
“田墙”的高度约有一位半正常成年男子叠起相加的高度,从黄荆草所生长的地方来看这位穿高跟鞋的人个子不高攀爬中脱掉了鞋子,警察试了试身手也抓着韧劲十足的黄荆草有些费力地爬了上去。
过了高高的“田墙”是一大片荒田,许是很久没有耕种了田里长满了淡紫色的小花,花蕊和叶子上饱含了雨水有些萎靡的低垂着头,令警察们的裤管沾满了雨水和叶子湿漉漉的粘在腿上十分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