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在电话里没有说来,也没有说不来。沈浪纠结的想道,这个小警花不会是还在生自己抓揉她胸前的那对宝贝的气吧?
“好吧,我只问一个问题,不会占用你太多的宝贵的时间。”沈浪瞄了他一眼,心想只要你让我说话,还怕整不死你?”肆意妄为独断专行和乱搞男女关系,这二条罪名,在做的大伙儿,都明白是怎么回事,我就不想多解释了,那都是无中生有的陷害……”
突然,“吱嘎!”一声,会议室的大门被打开。
谢冰雪带着三个警察制服的人走了进来,正是肖明辉、曹子衿、邓子云三人!
所有的人为之震惊,除了沈浪之外。
一惊之后,龚耀辉见是先前来抓沈浪的原班人马,不由得神色大喜,心里暗道:真是天助我也!
他忙不迭的走过去,对着肖明辉说道:“肖大队长,我是医院的龚副院长,请问你们是来抓沈院长回去调查案情的吗?”
“哦,你就是龚副院长?”肖明辉正想找他,却不料他自己跳将出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肖大队长,稍安勿躁,你请这边坐一下下,马上就好。”沈浪连忙将肖明辉、曹子衿、邓子云三人请到一旁坐下,他怕他们把自己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好戏给弄砸了。
像是看到一只赦人的大黄蜂似的,曹子衿没好气的瞪了沈浪一眼,连忙绕开他,走到另一旁,找了个椅子坐下。
沈浪讪讪的撇撇嘴,这个小警花,还挺记仇的哈。
突然涌进来的警察,将唐仕贵委实的吓得不轻,好像是走夜路时碰到了鬼,脑子一下子就懵了。
仿佛预感到有什么不测似的,唐仕贵的身子不禁哆嗦了一下。缓了一会儿,他伸长着脖子,不安的向龚耀辉低声问道:“龚院长,怎么回事啊?”
龚耀辉朝他诡异的一笑,指了指沈浪,和他耳语道:“是来找他的晦气的。”
唐仕贵吐出了一口长气,这才重新稳稳的坐了下来。
一切妥当后,会议室又安静下来。
沈浪点燃了一根“芙蓉王”,狠狠的吸了几口。
于是,香烟袅袅间,他被打断的发言继续进行:“其实大家都想知道,折腾了医院长达半年之久的医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们说是不是?”
在座的都是医院的高中层干部和技术骨干,医院的好坏直接关系到他们当前的经济利益和今后的退休养老,自然是格外关注这场旷日持久没完没了的“医闹”事件。
“嗯,不错。”
“想起来都觉得烦。”
“好,那么大家都安静下来,看我的。”说完后,沈浪走到会议室的一角,那儿摆放着一套会议专用的音响设备。
他将自己那个独特的手机与那套音响相互连接起来。
所有的人,除曹子衿之外,都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沈浪,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熟练的开启音响,再打开手机的录播功能,会议室的上空马上响起一道既清晰可闻又胆战心惊的声音……东哥那道酷似杀猪佬的声音传来,没有丝毫的失真。
龚耀辉与刘鸣旭等人惊讶得面面相觑,顿时有一种掉入冰窟的感觉。
东哥的声音:“沈院长,你问吧,我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
沈浪的声音:“你跟我说说,这场医闹是怎么回事?”
东哥:“我听说有一个叫张梅铃的孕妇,因为在市人民医院妇产科生儿子时死了,我就找到他的老公,说我们有办法帮他找医院进行赔偿。那个男人是农村的,很腼腆,没怎么见过世面。他很穷,妻子的丧葬费都没有。听我们这么一说就同意了。”
沈浪:“后来呢?”
东哥:“我们五兄弟雇了十多个郊区附近没有工作的妇女,权当是死者的家属,每天在医院门口哭哭啼啼的。经过十多天时间的吵吵闹闹,在事故医疗委员会的调停下,我们与医院达成了医疗事故赔偿金的数目,医院很快就把赔偿金付给了我们。”
沈浪:“那你们怎么还在闹呢?”
东哥:“就在医院付完赔偿金的当晚,我突然接到一个神秘人的电话,说是医院骗了我们,隐瞒了张梅铃死亡的真正原因。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死者的男人,那个男人是个本份人,拿到医院的赔偿金后再也不愿意继续闹下去,直接回家种田去了。”
听到这儿,龚耀辉的脑门开始冒汗,在这个深秋有点寒意的上午,他的头就像是一个正在受热的热水锅,“噌噌”的往外冒着一阵一阵的热气!
东哥:“那男人都走了,我也只好偃旗息鼓。没想到第二天晚上,我在吃饭的时候,那个神秘人又打来电话,我把实情告诉了他。他沉默了一会儿,说他愿意付钱给我,只要我们每天都到医院去闹,直到把于院长赶下台为止。”
这时,会议室里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原来这就是“医闹”不休不止的真正原因!
唐美芬似乎慢慢的抽泣起来,她双手捂着脸,全身不由自主的轻轻抖动着。
东哥:“我就是吃这碗饭的,只要有钱,我怎么不干呢?于是,我花钱请了一个女人假装死者的母亲,又开始了新的折腾。”
沈浪:“花钱请你医闹的那个人是谁?”
这个问题,也是大部分人迫切想知道的。会议室里鸦雀无声,静得有些恐怖,只有沈浪那部奇特的手机发出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东哥:“开始时,我也不知道他是谁,因为我们只是电话联系,从没有见过面,而且他每次都是用不同的座机单向跟我联系的。在一次跟医院的领导谈判时,我突然又听到了那道声音,这才知道原来那个花钱雇我医闹的就是医院的龚副院长。”
“诽谤……血口喷人……中伤……这是赤果果的侮辱我的人格……沈浪,我要到法院去告你!”龚耀辉指着沈浪的鼻子,七窍出气破口大骂。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做得那么小心隐秘,却还是被发现了,真是应了那句俗话,“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沈浪一副稳坐泰山风轻云淡的模样,嘴角微微的上翘,挂着一丝难得的笑意。
沈浪:“廖晓东,只是一道声音而已,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是龚副院长呢?”
东哥:“绝对错不了,那道声音我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了,怎么会听错呢?”
“卑鄙,无耻……血口喷人!”龚耀辉气急败坏的骂道,站起来抡起拳头就要往沈浪的头上砸去。
对于龚副院长的这一招,沈浪早就有心理准备,只见他轻轻的往旁边一闪,轻易地躲过了看似凶狠的攻击。
“住手,龚耀辉!”肖明辉一个箭步赶了过来,堵在了龚耀辉与沈浪之间,真不愧是人民的好警察,哪儿有危险就出现在哪儿。
曹子衿则是挺着副娇美的身躯,负手而立,美目盼兮,一副“打死了也不****事”漠不关心的冷淡神色。
其实,她心里清楚的很,就凭龚耀辉那股书生力道,打在沈浪身上,只不过是在帮他挠痒痒而已,她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龚耀辉,给我坐下来,亏你大小还是个领导,你看看你现在这这样,成何体统啊?”唐仕贵大声的呵斥着。
在他的眼里,此刻的龚耀辉就是一个失去理智的丧心病狂,一个从医院里跑出来的精神病患者,一个高度危险的魔鬼化身……而他就是那个一不小心被丧心病狂迫害,被精神病患者算计,被魔鬼无情摧残……上当受骗有苦还不能说的悲催的受害人。
他现在悔不当初来医院赶这趟浑水,肠子都悔青了。如果有可能的话,他现在愿意马上立刻迅速的消失在这个是非之地。
即使是让他不穿裤衩露着膀子光着脚丫子,这样最好,赤条条来去无牵挂,他都毫不犹豫义无反顾,他再也不想与龚耀辉有任何的关联,哪怕是只有一粒鼻涕屎那么大。
这个小小的会议室就是一座人间地狱,牛鬼蛇神、黑白无常、阎王钟馗……冷不丁就会一把掐住他呼吸的咽喉,把他推向万劫不复之死地!哪怕是多呆一秒钟,都会让他生出一种全身发麻发凉发冷的冷飕飕的感觉……
可是,唐仕贵能如愿以偿,轻易的脱得了身吗?
在他一声呵斥之后,乱糟糟的场面慢慢的安静下来。
“你慌什么呀?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这是个法制的社会,不是谁想往你头上扣屎盆子就能胡乱扣的!”唐仕贵没好气的骂道,也是在点拨着龚耀辉。
虽然他很想很想很想马上立刻迅速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但看到龚耀辉那副手足无措一味冲动的窝囊相之后,他又不得不强压住心中的那份恐惧自己安安心心的坐在那儿,开始为龚耀辉支招。
他不能见死不救啊,毕竟是同一根绳上的两只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最怕龚耀辉头上的那张口无遮拦的破嘴,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给他捅出更大的篓子来,那岂不是欲哭无泪?
所以,唐仕贵现在必须要想办法替他解套。
听到唐仕贵的咒骂声,龚耀辉慢慢的安静下来,那张因愤怒而变成猪肝色的老脸缓缓的恢复平静。
肖明辉将龚耀辉安顿好,也回到自己的座位。一切似乎又变得井然有序。
会议室的专用音响又传出东哥那道杀猪般的声音。
东哥:“沈院长,现在想想,其实一切都是龚副院长在背后搞的鬼,他最终的目的就是想自己当市人民医院的院长。”
沈浪:“于院长下台后,龚副院长的目的不是达到了吗?你们还闹什么呢?”
东哥:“具体是什么原因,我不是很清楚。听说是因为你的突然出现,打乱了市卫生局的部署。”
沈浪:“我……我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