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咱们从三个年轻的樵夫说起,下一章笔者想好了,给他们三个起一个名字。
“下雨了,这六月的天气,说风就是雨,还这么大,把人淋的真够彻底。”樵夫甲说。
“是呀,虽然六月的天气多变,但我总觉得这场雨怪怪的。”樵夫乙回应道。
“看哪,那风卷起的落叶怎么像一个人影。”樵夫丙一声惊呼,转身要逃,却被巨大的旋风,卷了去,瞬间不见了踪影。
樵夫甲和乙,张大嘴巴,眼珠即将蹦出眼眶,几乎时间停止了一会,二人随之惊慌失措的撒腿就跑,也顾不得乌云密布下的****,一人手里拿着挑柴的棍棒,一人拿着砍柴的刀,握得全身力气使上,准备要做最后一搏;但本能的恐惧,失魂落魄,也让二人连滚带爬的滚落山沟里,跌的全身酸痛,一时差点昏厥,不得动弹。
说来奇怪,自那落叶巨人带来的旋风,卷走了樵夫丙,天空顿时云淡风轻,阳光满面。给人震惊后,风浪过去,风平浪静的错觉。尽管二人心魂未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但也长舒一口气,危险暂时远离。
“你说,那樵夫丙飞去哪里了?怎么会飞,刚才是做梦吗?”樵夫甲说。
“莫非你是被吓傻了吧,胆小鬼,他怎么会飞?以前你见他飞过?八成被山妖抓了去了。”樵夫乙不知道擦着额头上的雨水,还是汗水,然后拎了满衣袖的水。
“山妖,这肯定是个梦,噩梦,我从来还没听过也没见过这座大山里面有山妖。”
“去你的梦。我也希望是梦,可是梦里会摔得这么痛吗?”樵夫乙,一把推了目光呆滞的樵夫甲,眼看樵夫甲撞到大石头上,一声杀猪一样的叫,“啊呀,不是梦,会痛,的确很痛。我的天啊,樵夫丙他...”。
“嘘,你给我闭嘴,这么大声,想把山妖再次引来么?别说话,吻我。”樵夫乙,用手捂住樵夫甲的嘴,见樵夫甲点头才松开。
“好了,我不说话了,现在我们赶紧逃回家去吧。”樵夫甲轻声说,蹑手蹑脚要走的时候,却被樵夫乙一把拉住。
“逃,我们光明正大的,我们祖祖辈辈生活的大山,在我们的地盘,用得上逃这个字吗?”樵夫乙不屑。
“大哥,那我们总得先离开这里吧。活命重要,回头再想办法。”樵夫甲哭丧着脸,像央求。
“好了,好了,我也知道要走。但辛辛苦苦砍的柴火不要了?现在天气晴朗,据说山妖只会在狂风大作中成型出现,我们得把柴火从山洞弄出来带回去,换钱,不然你又想饿肚子了?”而执迷爱好听书的樵夫乙也只是从说书的那里听来的,实际上全属于编造。
樵夫甲摇摇头,他不敢去。嘟囔道:“要去你去,你知道我胆子小,柴可以再砍,但命丢了可什么都没有了。”
“瞧你胆小的这点出息,是你自己不要柴了的,可别怪我不够厚道,既然你的柴不要了,那么我去弄出来就算我的了,还有樵夫丙那份也是,反正他估计也回来不了要了。”樵夫丙心里倒一阵喜,心想富贵险中求,这天虽然经历了风险,却也赚了一笔,还收个早工,还想起一句名言“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
“给你了,给你了,但我们现在还是走吧。这里可怕极了。”樵夫甲快受不了心脏的跳动了。
“你在这里等着,先别走,我冒险去去就来,待会帮我扛些柴回家,我分你一点。”
“那你快点,也小心点,我的胃里受惊,就要呕吐了”
“瞧你,这德行。那你就吐呗,早上你也就喝了一碗粥,我还看你能呕吐出些啥玩意。不需跑,得等我回来。”樵夫乙,总是以这样的口气,并喜欢对樵夫甲说一个口头禅`瞧你,这德行`。但在他的心里也有些害怕,于是深呼吸,给自己壮了壮胆,就昂首挺胸的往山洞方向走去。
樵夫甲目不转睛的盯着樵夫乙进了山洞,全身为樵夫乙的勇敢发抖。
就在樵夫乙得逞,麻利的整理挑起柴火,收获战利品,满满的喜悦心情返回的一刻。这回他看清楚了,眼前看到一只巨大的落叶随风聚合一般的巨大猩猩,不是一个巨人。于是,眼前一黑,在晴朗的阳光下,消失了踪影。
樵夫甲听到从山洞传来的“狼嚎声”,还看到一阵飓风,从山林里呼啸而过。差点晕厥,但他知道,最重要的还是保命要紧。于是偷偷的,不做声的,狼狈的逃回半山腰的村庄去。
当到了村庄地段,樵夫甲见到村民,断断续续,结结巴巴,上气不接下气,也慌张的说了两个字:“山...妖...”就真的晕厥了下去。
村民们,把樵夫甲,抬到大松树下的一块平坦的大石头上,以为樵夫甲中了暑,于是以中暑的方式进行抢救,一下子帮忙和围观的人聚集了一堆,没经验的小孩看热闹,有经验的白发老人做指导,体力足的人年轻及中年人忙的满头大汗。
在这块大石头的侧面露出“长寿村”三个朱砂行草雕刻大字,说来讽刺,这个村地处偏远的大山深处的半腰位置,由于田野少,生产效率低,整体贫困,通常口粮不足,靠到大山里打猎,砍柴,到山脚的集镇换点吃的。因此,村里的人丁并不兴旺,人们为了维持劳动力的充足,又不断的生育,而生活上面粮食紧缺,让人们的生活过得极度艰难,一旦害病,还好有大山的草药维持治疗,但村里的人丁却终究像中了魔咒,迟迟兴旺不起来。
虽然这是一个地方上出了名的贫穷村,但穷也有个好处,因为大家一起穷,一个地主的家族都容不下生根发芽的土壤,所以大家穷的快活,山高皇帝远,日子过得散漫艰苦,生活也有陶渊明桃花源的悠闲自在“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种豆南山下,草长豆苗稀”;以我们现在的话说:“物质上匮乏,幸福指数很高”。当然,对于向往都市生活的人来说,这样劣质的慢生活,俗透了,从里往外散发出酸朽的俗气,叫人难受得窒息。
而长寿村村口的大石头,谁也不清楚它的历史有多悠久,村里人打有记忆起,它就摆在那里,上面刻的三个大字,据流传,由一个云游四海的道士所题字,缘由不得而知,但村民们,都始终坚守了这个信念。事实上,村里的确有几个年上百岁的长者,年纪最大的,也就是他们的村长,与其说这是一个村,还不如说这就是一个族人部落,他们的村长也就是族长;在自己内部称为一个族,在外面被视为一个村。总之,村里人,一直认为,先有了村口的大石头,后有了族人,再后来有了“长寿村”的题字,再后来就有了族人的信念。
也许,方法还是用对了,村民们执着的要挽回长寿村的一个壮丁的生命,樵夫甲终于缓缓的张开了眼睛。就在樵夫甲看到光亮的一刻,身体抽搐了一下,大声一叫:“山妖!”。
村民们正要为把他救活大声捶胸顿足的庆祝一番,被樵夫乙的一声“霹雳”,像炸弹爆炸一样,“震”到四周开去,不少人差点倒地。有些人暗自窃窃私语:“不好吧,我们好不容易把他从阴曹地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拉回人间,他却脑瓜烧坏了?那把他救了是不是也是个错呢?”不少村民扫兴失望极了,甚至带着一点诅咒意味。
山妖什么的,村民们还从来闻所未闻,只听过集镇说书的胡编乱造过。他们可一点也没放在心上,认定一身泥土草叶,衣服也更破活似个乞丐的樵夫甲的脑袋可能从山上不小心摔下,可能糊涂了。
樵夫甲,敞胸露背的已坐在石头上,全身上下被“折磨虐待”的痕迹,青一块紫一块,姹紫嫣红,百花齐放。假如在山脚开化进步的集镇人眼中,一定会以为,樵夫甲不堪被村民虐待,所以死的勇气也没有了,于是活了过来。樵夫甲见村民们一脸疑惑,不相信他。于是重复道:“妖怪,真的妖怪,真的,山上好大一只妖怪!。”
听樵夫甲这么一说,村民们更加失望了,要知道他们村自成立以来,祖上流传中都没有妖怪的记录,有记忆起,在山里的日子也过得平平静静。
还好,其中一个白发老者有经验,问:“山丰,你说的好大一只妖怪,是不是长了两只耳朵,张牙舞爪,全身是毛,跑起来带着一阵旋风,把地上的落叶都卷了起来,漫天飞舞,它的眼睛很大,身上有一条一条的斑纹?额头上隐隐约约有个‘王’字?”
樵夫甲,也就是山丰终于找到一点认同的关怀目光,于是感动的点点头,但正要摇头,还想说什么时候时,白发老者,把手一拍:“没错,就是它,那是一只大老虎!可能是我们山里的唯一一只大老虎,并且可能经常往返与别的大山之间,一般人很难遇上,像我这么大岁数了,都才见过两回,没想到山丰,这么幸运,年纪轻轻的青少年时就遇见了!。”白发老者,说着洋洋得意。村民们,也崇拜着老者的智慧。
白发老者继续道:“我第一次,见到那只大老虎,是在中年,那会大家都说我娶不到媳妇了,见到那老虎回来的第一天,就奇妙的被当时族里人见人爱的最漂亮的小姐姐看上了,后来的事,族里长辈都知道,我们喜结连理,恩爱倍加,以至于她前年离开人世的时候,我真想随她一起跳进墓穴,来生再续前缘,说来都是泪啊,一言难尽,不说也罢,或许,她先走的意思是要下辈子她到了中年没人愿意娶,恰好我那会转世后还是一个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青少年,但偏偏看上了她,以延续弥补我们此生年龄悬殊,天生一对的缘分,想到此,于是我终归还是没有跳进在别人看来是地狱,在我看来是天堂的漆黑墓穴,因为我要为我心中挚爱的她,好好的再活二三十岁,直到她人老珠黄,步入中年的时候,我刚好长大成人,去把她娶进我的家门。不好意思,跑题了;第二次见到,是在我步入老年时,我回来第一天就抱上孙子,对,巧合,都是第一天!两回叠加在一起,就引出了智慧的结晶!说明了一点~~那只大老虎是幸运物的化身,虽然我也和山丰一样害怕得神魂颠倒,但它从没有伤害过我们村的任何一个人,我们也从未听说,所以那是一只幸运老虎准没错,山丰呀,你的好运要来了,说不定要被哪家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给看上了。”白发老者,说到自己的伴侣时,为自己的深情感动得一大糊涂,以至于眼泪溢满眼眶,只差没掉下来了。
此时,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问道:“白爷爷,你怎么知道,你以前两次看到的是一只老虎呢?”
“乖宝宝,因为我描述的就是老虎的显著特征。或者说,我说是老虎,那自然就是老虎。你们只管记住它就是老虎就是了。”
“白爷爷,你所说的那只动物,就是你起的名字叫老虎吗?”小姑凉继续追问。
“那不是的,老虎的定义在咱们族谱里就有记载,记载过我们的大山有一只动物之王,老虎,和我描绘的一模一样。”
“那只有一只吗?没有别的大老虎了吗?”
“问得好,孩子,这正是我要解答的问题。族谱异志,也就是野史神话部分章节记载,这只大老虎,来自仙界,下凡镇守方圆千里的山岳。所以他可以长生不老,仅此一只,它是来保护大家的,所以从没有伤人的记载,非常的罕见。”
“哎,为什么我们这些成天在山里跑的中年人,也没见着那只幸运老虎?”不知谁在人堆里抱怨道。
“哎,所以谁见谁幸运。像我们没这么幸运的,还是搬砖去吧,哎,人各有命。”一个中年大汉说到,他还想听白发老者说下去,但忙着干农活,和别的中年大叔大婶阿姨,挂着锄头,挑着担子忙去了。
“是呀是呀,山丰没事了,我们也散去吧。”于是一群成年人都散去,只剩下孩童们还在。
“那是因为你们这些人还不够勤奋和思考人生。去吧,去吧。孩子们,现在你们知道我们的大山有幸运老虎了吧。要见到幸运老虎,就一定要好好学习,努力干活,比如像你们的山丰大哥一样,上山砍柴,或做别的工作才行,比如打猎,或者采摘野果之内的。在我们族谱的至高无上的格言是什么⊙?⊙?大家一起回答我?”白发老者,一边送走成年人,一边很喜欢和孩子们聊闲话,讲道理,并让他们接受他传输的教育。自他年事已高,体力活不方便时,这也几乎成为他全部的工作,担当全族的教育工作,人称教育部部长。他的头发全白,年岁过百,同时姓白,所以几乎全部族的人叫他白爷爷。
“天道酬勤”一群童声,异口同声的回答,像在学堂回答老师的提问。
“这就对了,我们的好孩子,这就是我们能够繁衍生息的根本所在。”
“那么,那只大老虎住哪里呢?从来没有人知道吗?白爷爷。”
“神龙见首不见尾,它是不可捉摸,是勉强不得的。假如我年轻时候,不是刻苦工作,努力思索人生智慧,想必也不会遇见幸运老虎的。所以,你们问我,那只幸运老虎住在哪里?那它一定住在你们的身体里,或许住在你们的心里,或者脑袋里,总之住在你们的身体里。”
“噢,我知道,那只老虎住在我们的心里。”
“我觉得,它住在我们的脑袋里。”
“我认为你们说的不对,它住在我们强壮的骨头和肌肉里。”
孩子们结合从白发老者之前接受的教育,开始辩论起来。
此时,白发老者一心在学问上,把山丰和别的青少年忘记了。于是除了山丰惊魂未定,坐在石头上,傻着眼,别的青少年也都忙农活去了。
说到窈窕淑女,年轻的小伙子们心里都浮想联翩一位村里的美人儿,她叫乐素,因此对山丰又羡慕又嫉妒。巴不得立马上山去寻找他们的幸福老虎。于是,想到做到,一路小跑,回家抄家伙,上山去了。
孩子们有些说,仁爱善良友爱就是幸运老虎的住所;有些说,聪明才智学识才是;有些反对道,没有健康强壮的身体,一切都不是百搭吗?
“你们说的都没有错,孩子们,只是你们说的都不全面,看到了局部。在我看来,幸运老虎的洞穴,就在你们思想和认识的集合里。”白发老者,缕缕山羊白胡须,眼睛笑眯眯的说。
于是面红耳赤,手舞足蹈,气喘吁吁,只差没动手打起来的孩子们。听白发老者这么一说:“噢”,恍然大悟起来。
正在此刻,一个淘气儿童,头发杂着树叶,黑黄皮肤,油汗细密,显然从某棵大树下刚下来。怀里抱着一只大黄猫,见到人堆里他的妹妹,也就是那个向白长老提问的黄毛丫头,很兴奋的招手,并跑过来,口里喊到:“春丽,我帮你把你的最爱的宠物找回来了!你哥哥我厉害吧,硬是把它从高大的樟树上面,逮到了。来,给你。”说着把怀里的大黄猫递给春丽,大黄猫还不忘记看了夏早一眼,萌萌的眼神里似乎带着点嘲讽。
孩子们顺着脆耳声音的方向看去,看到男孩怀里的大黄猫。“哎呀,夏早的怀里不是只白爷爷口中描叙的大老虎吗?”他们再次异口同声的说,好像有了个大发现。
而此刻,那只大黄猫也见到它的主人,“喵”的一声以做回应,好像再说:“嗯,对,我就是幸运老虎!”
春丽接过从夏早怀里弹跳起来的大黄猫,轻轻拍了它的头:“花花公子,去那里偷腥了,非得要我哥把你找回来,我可想死你了。”。
就在猫到了春丽怀里时,夏早就被气的瞪眼睛的白长老拎住了耳朵:“好呀,夏早,你这臭小子,一天到晚只知道掏鸟蛋!追野兔,摸鱼,翻泥鳅,又从来没有见你掏到只鸟蛋,鱼,和泥鳅回来,也从不听课,识字读书,我看你还要多野,今天非得替你爹娘,给你点颜色看看,让你懂得什么叫敬畏!还大老虎呢,这都是表象制造的假象罢了,你们可要辨识清楚呀,自己好好摸索智慧,猫和大老虎可是两码事。”白长老还不忘澄清一下。
“嗯,嗯”孩子们敬畏白长老权威,也纷纷点头称是,而内心却含糊不清,白长老自己貌似也含糊不清,他也只知道他清楚的一些东西。
夏早被拎痛了,举起双手:“我错了,我错了。外祖公,我知道错了。”
春丽也正要以白长老最喜欢的学生身份替夏早求情。夏早却机灵得很,白长老见夏早好像知错了,心里的气消了些,手的力度一松下来,就被夏早挣脱了。白长老欲追上去,体力不支,就停了,生气的拂拂衣袖道:“哼,下回,别让我捉到你,可有你好受!”。
跑了好远一段路,夏早还不忘回头做个鬼脸。惹得小伙伴们一阵暗自哄笑“哈哈哈哈”。
白长老好气又好笑,摇摇脑袋,道:“朽木不可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