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一定认错人了,小人只是与那通缉犯重名而已!”林虎心里猛地咯噔一下,心在胸口处疯狂地跳着,“而且那通缉犯与小人长得一点也不相同。”
薛沧岳轻轻地笑起来:“你那点幼稚的伪装骗的了别人骗不了我的,从你不愿意搜身开始我就知道了。”
“那您要把我抓起来吗?”林虎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薛沧岳盯着他,眼神好似能把林虎看穿一样,林虎头埋的更低了。
“你给我说一句实话!”薛沧岳缓缓地说道,“是不是你干的?”
“不是!”
“看着我的眼睛!”
林虎强迫自己去盯着那双炯炯有神地眼睛,努力让自己脸上的的表情更诚实。
那真是漫长的对视,时候不长但林虎的后背已经紧张地湿透了,终于薛沧岳移开了目光,林虎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看你的眼神不像是说谎,把当时的情景告诉我吧,也许我会帮你平反!”
林虎心中窃喜,他伪装之后一直不舒服,每天也只有睡觉的时候才能感到舒适,尤其是卸下伪装的那一刻,那感觉真的是无法用言语形容,于是林虎开始一五一十的讲起自己在客栈被人暗杀,兄弟四人出手相助,怕耽误时日选择跑路等等。
薛沧岳听得很认真,时不时的打断林虎问一些细节,等林虎讲完他陷入沉思,两人又一次进入到那种谁也不说话的尴尬局面。
林虎觉得自己讲述的应该没问题,让人听起来不像是编的,薛沧岳也有同感,他说他相信林虎,说是会写信让人重新审这个案子,这段时间就先解除林虎的通缉犯身份!
林虎大喜,连忙谢过薛沧岳,这下心里总算有底了,他相信会给自己一个清白的。
“好了,这下你可以卸下伪装了吧,”薛沧岳看着林虎还是有些犹豫地样子,接着说,“带上伪装很难受的,我又不是没经验!”
林虎还是有些犹豫,他怕薛沧岳认出自己是师父的徒弟,但既然薛沧岳已然答应为自己洗清,再也没有理由带着伪装了。但转眼一想薛沧岳当时与自己只是简单的照面,而且还在一年前,也许早忘了自己的模样,像他这样的将军每天见那么多人,是不会把自己这种小人物放在心上的,林虎自我安慰了一番,动手卸下了伪装,瞬间年轻了十岁左右。
薛沧岳看着他,好像脑海中想到了什么,其实他就像林虎所想的那样早就忘了一年前曾经见过他,只是林虎长得很像他以前认识的一个朋友,这个朋友的声音长相他太熟悉了,他隐隐约约想起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某人也与自己的这个朋友长得很像,他努力地在回忆在哪里见过,一座小山,一片竹林,一间道观!他想起来了,自己以前在道观见过的那个少年,他就是长得与自己的朋友很相似,莫非眼前的这个棋圣就是当时的那个少年吗?他师父就是下棋的高手,薛沧岳隐约记得师父曾经说到过那个少年的名字,但是自己没在意忘了,他决定试探一下林虎。
“你看看卸下伪装之后轻松了许多吧。”薛沧岳笑眯眯地对林虎说道,他这一笑外加脸上的伤疤,让林虎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那么说是有人嫉妒你的棋艺所以才想杀死你咯,”薛沧岳看到林虎点点头,接着说,“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也是个好事,至少大家在那时就承认的你棋艺很高!如果他还活着看到你成为棋圣一定非常的惊讶吧,对了,你的棋是跟谁学的呀?”他最后漫不经心的问道。
“我......呃......”林虎吱唔着,“呃,我是自学的!”
“好一个自学成才!”薛沧岳赞赏道,“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自学的?老实说我最近也想自学,就是不知道如何下手。”
“呃……我是读了一本书,这本书帮助我的。”
“哦?那这本书在哪里呀?能否让我看看?”
“呃……我落在家里了,没有带来。”
“没有带来?那我派人去取好吗?本将军是真的想自学象棋,希望有朝一日也能战胜曾王爷!韩棋圣,你家在哪里呀?”
“呃……这个嘛……”林虎有些慌了,他提醒自己心要静,此刻不能乱了阵脚,不能撒太离谱的谎,不然要用更多个离谱的谎言来圆。“呃......那本书是告诉小人象棋的规则以及棋子的基本走法的,这些想必将军都知道吧。”
“这些基本的我是知道的,我是想问问你是如何棋艺大增的?”
“我是跟我干爹学的。”
“那能否让你干爹来教教本将军,能教出你这样的棋圣你干爹一定棋艺超凡,有没有曾经参加过棋圣争霸呀?”
“干爹住在很远的地方。”
“本将军不怕远!”
“可是我的干爹已经病逝了!”林虎心里对师父说了声抱歉,事到如今也只有这么说了。他装作悲痛欲绝的样子,本想掉几滴眼泪显得更真实,可他就是哭不出来。
“哦,那真的是抱歉,我不该提到你的伤心事。”薛沧岳随口道歉道,他心里直骂林虎:没想到这小子这么绝,直接把人说死了!看来是套不出这小子的话了。
薛沧岳想到这里,也就不再问林虎什么问题了,他借口要学棋的缘故把林虎留在府里居住,出门都会有人跟着,嘴上说是为了保护棋圣的安全,实际上是为了监视他,不让他偷偷溜走,至于黑胖子几人也留在府里,几张吃饭的嘴薛沧岳还是养的起的,他还可以利用几人劝说林虎。
接着就派几个轻功高强之人带着醒脑丸去道观看看那里的少年还在不在,为了以防万一,他还让几人带着林虎的画像,他越来越怀疑现在的这个韩棋圣就是当年的那个少年。
这几日林虎享受到了难得的清闲自在,每天就教薛沧岳一会棋就行了,薛沧岳是个大忙人,能抽出时间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可是林虎越清闲他心里越难受,他多次请求薛沧岳放自己回家看一看父母,可是薛沧岳总是以林虎走了就没人教自己下棋为由拒绝了他,薛沧岳也提出让人来接林虎父母来府享福,自然也被林虎拒绝(“家母身子虚弱,不便远行!”)。
林虎闲下来之后,每日窝在屋内研究棋谱,无聊时看看黑胖子几人,偶尔出府游玩一番,身边自然跟着几人护卫着,因为他卸下伪装,人们认不出来他就是所谓的棋圣,但人们却认出来这是曾经的通缉犯,由于薛沧岳的缘故也没产生多大的恐慌,人们只是在他好奇的打量着他,再后来不知道谁走漏了消息,人们知道了他就是当今棋圣,在林虎出府游玩时把他围个水泄不通,人们围在他身边赞美他的棋艺,夸奖他的风度,堂堂棋圣出门就带几个护卫!其实林虎更希望一个都不带才好呢,他能看不出来这是薛沧岳派来监视自己的吗?
几日后,几名轻功高强的探子回来汇报称道观中未曾发现有画像之人,薛沧岳内心有了答案,他现在可以确定现在的棋圣就是当日在道观所见的少年,于是即刻找来了黑胖子等四人,希望四人能够帮助自己劝说林虎留下来,而四人却表示自己会去帮忙劝说林虎,但不会强求林虎,并且希望薛沧岳也不要用强制手段留他下来。
这日林虎正在屋内研究棋谱,听见外面有人报告道:“棋圣,该去给将军上课了!”
林虎不悦地收起棋谱,他的思路被打断了,再续上就需要花费一些时间,可他还是跟着几人前去给薛沧岳上课。
在上课的房间里只有薛沧岳一人坐在里面,林虎进去之后发现曾经放棋盘的位置现在放着一壶茶,在茶壶内传出阵阵香气,‘这一定是很高级的茶’林虎心里想到,他隐约觉得今天薛沧岳叫自己来不是为了下棋的。
“坐下吧,”薛沧岳看到他进来,指了指自己对面的座位,“来一杯茶好吗?”
林虎点点头,坐在他对面,薛沧岳递给林虎一杯滚烫的茶,他慢慢地喝了一口,接着缓慢地说道:“你也许会感到奇怪,为什么棋盘不见了。”
林虎又点了点头。
“今天我叫你来不是下棋的,”薛沧岳放下茶杯,“我与曾王爷谈到你,得知你好像有一个师父,而且这个师父是你从小相依为命的?”
林虎此刻心脏完全请停止了跳动,他忘了自己曾经给王爷说过这事,当时王爷要把自己送到薛沧岳这里来做事,自己一着急想出的借口,没想到王爷记在心里了,他低下头,脑子里在疯狂的想着对策,要怎么圆过去。
薛沧岳似乎能听到林虎的大脑在疯狂运行的声音,他接着慢慢说道:“欺骗我倒是小事,如果你欺骗的是王爷,那可就很难办咯。”他坏笑地看着林虎,“你到底对谁说的才是真话?”
“对......对王爷。”林虎用很小很小的声音说道,就像是第一次进怡红院的小孩子那样脸涨得通红。他心想如果说对王爷撒谎后果可能会挺严重的。
“这么说你只有一个相依为命的师父咯?”薛沧岳还是那一成不变的腔调,“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我们一年前曾经见过面,对吧?”
林虎第三次点点头,他心想此刻还是说实话比较好,万一再撒谎被识破,那后果可就不好说了。
“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对我撒谎吗?”薛沧岳换了一副和蔼可亲的嘴脸,可与他脸上的伤疤实在是不符合,“为什么要对我隐瞒?我想你应该知道我和你师父是老相识了吧?”
“是师父不让我与你有的接触的。”
“你有没有想过这是为什么?”
“没有,师父不会做对我有害的事情。”
“他这是在耽误你的前程!”薛沧岳气愤地说道,“他自己享受够了荣华富贵现如今却要让你过清苦日子!未免也太自私了吧!”
“将军怎么认识的师父?”林虎问出了一年前他就困惑的问题。
“因为我们是曾经的朋友,”薛沧岳脸上露出回忆的笑容,“啊,那时候我们的友谊是多么的纯真,你师父与我就像你与黄云龙他们一样,我俩再加上一个兄弟,我们结为兄弟,我去参加比武,而你师父与那个朋友参加的是棋圣争霸!”
“我们三人都很争气!”薛沧岳喝了一口茶接着说,“我获得了比武的冠军,当然这很不容易,”他指了指自己脸上的伤疤,“我当时可没有黄云龙那么机灵想到用鞋子来做武器,你师父是拿到了棋圣争霸赛的冠军,那个兄弟是获得了亚军,可是你师父却输给了当时的棋圣,也就是曾王爷的象棋师父,之后我和你师父进入到曾府做事,当时国家正与邻国交战,我主动请缨去前线报效国家,从一个小卒干起一步步爬到了现在的位置。”
“那师父呢?”林虎听入迷了,他从没想过向师父打听他年轻时候的事情,可现在却那么吸引人,他急切想知道后来的故事。
“你师父他因为棋艺超凡,收到曾王爷的赏识,他看出了你师父的智慧与勇气,就派他也去前线了。对,没错!是去前线了,”他看到林虎不可思议的表情,强调道,“棋艺高超之人并不会人人都成为谋士的,因为你师父具有这个才能!之后做了我身边的谋士,我们当时真的是犹如最利之矛与最坚之盾一般,杀的对方是片甲不留,啊,那段时光真令人怀念啊,我们收到皇上的赏识,荣誉财富,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利。”
“再到后来,听说敌军也来了一位足智多谋的人,第一次与我们势均力敌,后来我才打听到,这个人就是我们的兄弟,那个棋圣争霸赛的季军,他虽说棋艺不如你师父,但也是有做谋士的才能与天赋。”
薛沧岳看到林虎在眼巴巴地等着自己接着说,他顿了顿,说道:“这个人姓林,长得很像年老之后的你!”
“啊?”林虎惊奇道,长得像自己,还认识师父等人,莫非是?
“这个人我想就是你的父亲吧?林虎!”薛沧岳死死盯着林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