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煌一在尊太的“水族馆”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皱着眉头盯着看书的尊太。
“斯···”他仔细打量着面色冷酷的冰块,“你···唉!”
“你已经在这叽喳两个小时零六分了。”他翻着书页低着头说道。
“啧啧啧,你该不会对那丫头有感觉吧?”煌一满是疑惑的口吻,“没看出来呀,你竟然对一个女的动手动脚,可真是个荒诞不经的怪事啊!”随之他点了点头。
“滚。”他又“刷刷”地翻了一页。
“哼!你不是冷静得很吗?”煌一“邦”一声踏直了腿,立起身来,“这个良家少女深夜里独自去游戏城,还个性的很,且多次运用其可笑的言论以引起本少爷的注意。想必,她在学校里也没少招蜂引蝶吧!呵!这样心思不纯的人我见多了,没想到你竟然蠢到被她给耍了。”
“你只愿意相信自己相信的,而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心。朋友的相处,舒服才最为真切。”尊太放空着目光缓缓说道。
“真是蠢到极致了!行,你给我等着,我一定把她那副丑恶的嘴脸抛在你面前,让你看看,你所谓的心有多么不堪一击!”煌一转过身子,“我不是在关心你的悲剧,当然,也不是···反正我就是看不惯虚伪的人。”说完后,他仰着头扬长而去。
“本来也没必要解释。”尊太暗暗想道。他知道,有的人读不懂自己的心,却莫名被自己的心驱使着行动,让其渐渐懂得。
“可恶至极啊!求求您,苍天开开眼吧!民女在这给您磕头了!”雨蝉回到树屋跪在垫子上虔诚地向着面前的透彻的蓝天祈祷。
“不行,他是哪号人物,值得我坐以待毙?我一定要让他自愧不如、五体投地。”转念一想,雨蝉站起来拍了拍衣角,“既然那样的行不通,我就···嘿嘿嘿···”雨蝉一阵坏笑。
她绕过藤蔓屏风,坐在小树枝上,暗暗谋划着。
那双深邃的漆瞳像是不见底的黑暗深渊,深不可测,而随时挂起的风暴都能索人性命。
蝉鸣嗡嗡的花园里,蔷薇花正开的烂漫香甜,浅湖梦影是一面映着碎花的大镜子,水旁的翠绿藤蔓生姿摇曳,在清凉的水中舒展柔美的身姿,扑上清纯的绿粉。
“喂,那边那个,画什么呢?”侧着身子打水漂的煌一终于想起了叔叔的任务。
“猪头啊!”身着浅蓝背带裤坐在花藤吊椅握着铅笔鼓着河豚腮刷刷刷划拉,圆乎乎的小脸透露着一丝“神魂颠倒”的意味。
“噢,我不管,反正设计出来就行。”那是一种满不在乎的语气。
“点些小绿点,不错的葱花。”她的耳朵夹着铅笔,随即用毛笔蘸了些墨绿色的水彩。
“嘿!褐色的是孜然!”又一阵刷刷刷。
“再来点黑色的小胡椒!”雨蝉沓拉着小拖鞋蹦到煌一的声旁,轻轻用手点了点他的后背,向他展示了自己的画板。
那无辜的、可怜巴巴的小眼神啊!仿佛含着一泓温柔的秋水。
“喂!你干吗?”煌一被眼前的“猪头”吓了一跳,“你画一滩烂泥是几个意思?”
“分明就是一个猪头嘛!”雨蝉冷不丁撒起娇来,纤细的手指像跳房子一样用手戳着煌一的网格背心。
他冰冷的手狠狠攥紧雨蝉的手腕,用力之大让她都快要失去知觉了。
“你是想找死吗?”他贴近雨蝉,眼睛里满是怒火,恶鬼一般的声音。
她用力鼓起右腮,侧着脸蛋瞥向地面,白皙细嫩的两颊似白云染霞,轻轻抹上粉黛,又似晶莹如玉,却又透着细腻的蜜粉。收回了腮,转又望他,细眉微蹙的眉毛,一汪如水澈眸,小家碧玉黛山拢雾,显得格外朦胧动人、楚楚可怜。
“这位哥哥好有魅力啊!小女有些恍惚。”她另一只手翘起兰花指,贴在自己的雪白的额头上,一副较弱纸片似的姿态,却暗想道“略!这魅力恶心死我了。”
“呵!我就知道妹子乖,一会儿来我房里,给你吃糖。”煌一松开手,邪魅一笑,暗想道“果然是这种货色吧!呵!”
“嗯,拉钩。”雨蝉拉起他带着戒指的小拇指,勾了勾,她细细软软的皮肤贴在他冰冷的皮肤上,他虽有些痒但是十分舒服。她笑着离开,转过角马上跑到浴室吐了洗,洗了吐。
“呵!”他笑着晃了晃身子,准备着自己的“阴谋”。
静谧的午后,玥笙喝着下午茶写着暑假作业,雨蝉带着秘密武器准备潜入敌人内部,准备展开新一轮的斗争。
这一轮,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雨蝉眼神坚定,一手打气,为自己高歌一曲送行壮士。
她穿着巧克力色的短裙和牛油果绿的短外套,扎着梨花卷马尾,配上一双温润白皙的美腿,甚是香甜清纯。
背着手静悄悄走到煌一的身后,她细嫩柔软的手按在他立体的双眼上,用一种粗犷的语气说道,“猜猜我是谁?猜对了陪我一颗糖!”她可是狰狞着五官,扭曲着皮肉才发出声音的。
“可是糖在我嘴里啊!”他一把把她拉了过来,她猛地躺坐在他的双腿上,靠在他的怀里。
他的脸渐渐向她靠拢,“别动,我喂你。”
“坚持住,马上你就要赢了。”他俩几乎同时暗暗想到。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煌一马上要胜利之时,雨蝉用手指触摸着他的薄唇,轻轻往后按了一按。
“这位哥哥倾慕小女,却不至于做出这样下流的事吧!”雨蝉轻轻地说道,打颤的声线满是委屈和柔弱,“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上次实在是弄疼了小女的手腕了。”带着哭腔的音调令人对这个弱女子怜惜不已。
正在煌一处于濒临胜利却掉入深坑的半懵状态下,雨蝉使劲从他身上跳起来,先是像疯了一样满屋子蹦蹦跳跳,而后举着自己的录音笔晃了晃,笑着说道“小少爷,这回,你输了哟~”
然后,她忘乎所以地唱着跑调跑到十万八千里的歌曲,嘻嘻哈哈地跑开了。
他想好了处理尊太看到自己窘迫场面的措辞后来到屏风另一侧,却发现,空空如也、寂静无声。
当他们再碰面的时候,交流起来。
“你知道为什么,你会输吗?因为你看不透她,而她看得透你。”尊太冷冷地说道,“当她选择来的时候,就已经说明了她对你的信任,以及对自己的心的信任。”
“呵!可笑,看得透我,你们怎么都这么自以为是?你怎么不说是她演技精湛呢?行,暂时我不针对她,但迟早有一天,心机是会暴露无遗的!”他对于他人有着过分的不信任,极度的防备感来源于极度的不安全感。
“等到你发觉,骨凉已多年。所以那么较真又何必呢?”尊太第一次正视了煌一的双眼,两双妖孽的目光交接在凝结的空气中。
“心是不会骗你的,即使骗你,你也是心甘情愿的。”尊太说完后起身离开。
有些人,隐藏了一辈子,没有人知道其内心的真实想法,又如何叫人去辨认真真假假?
但是,又何必呢?人生本如梦般迷幻,这不仅仅只是一个唯美的比喻。
毕竟,走过了一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