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操练间隙的时候,胜饭抽空去看望胜苟。
胜苟已经能下地了,胃口也恢复了,虽然身上还是缠满绷带,但除此之外他哪里也不像一个受伤的人,说话依旧声如洪钟。
“胜饭你来啦!师父我可要无聊死了,你说掌门干嘛不让我出去呢?我这都好了。”
胜饭递给他两串糖葫芦,责厕他们早上下山采购,胜饭托他们顺道买的。
“掌门也是关心师父啊,怕师父伤加重了,而且这段时间很多《无天报》的人来来往往的,我们也不希望他们知道师父你恢复得这么好。”胜饭说道。
“为什么,知道了不是更好,吓他们一跳。”胜苟嘿嘿笑道。
“知道了他们就有防备了。”
“那也是,胜饭你跟我说说,我们还有机会赢吗?”胜苟突然收起笑脸,正色道。
“有肯定是有,但还得靠点运气吧,而且还得依赖师父您。”胜饭一边给胜苟削梨,一边说道。
“说来听听。”
“我们要拿下单挑、背书和群架,就能和佲剑山庄同分,到时候再赢下加赛的那一场小群架,就能赢。挺难的。而且师父你上了单挑,群架就不能再上,想赢得靠不少运气。”
“其他的我也不太太懂,但你说我要是继续单挑,群架就不能上是吧?”胜苟问道。
“是的,规定就是这样。”胜饭点点头,将手里的梨递给胜苟。
胜苟接过梨,咬了一口,说道:“那不行,群架没有我你们怎么打?我知道他们实力的,那个大长老佲声现在虽然打不过我,但差不了太多,而且二长老佲气我也知道的,武功也是不错的,有他们两个在,我们这边没有我怎么打?”
“我想让责赛看看能不能抗住一个。”胜饭心虚地说道。
“不行不行,责赛我又不是没跟他打过,他扛不住。”
“那也没办法啊,除了师父您,也没有人能赢佲剑六,而且就算佲剑六发挥不了百分之百的实力,换那个佲声上单挑,我们这边除了师父您也没人打得过啊。”
胜苟思忖了一下,说道:“如果还是佲剑六上单挑的话,责剑可以。”
“责剑?”胜饭惊呆了:“他什么时候变那么厉害了吗?”
“那倒没有,水平还是那样。”
“我们单挑可不能输,不然都等不到群架这一场。”胜饭白了胜苟一眼。
“如果还是佲剑六上场,责剑稳赢。”也不知道为啥,胜苟似乎对责剑很有信心。
“为什么?”
“责剑很耐打。”
“耐打?”
胜苟也有点不好意思,窃窃说道:“你也知道的,我平时经常揍他,这人就是得揍。”
“这是什么话。”胜饭翻了一个白眼。
“我的意思是这人啊,就是越揍越扛揍,我跟你说,现在的责剑,我要把他揍倒,起码要半个时辰。”
“这么厉害?可是拳脚揍和拿剑砍怎么能一样。”
“责剑很有天赋的,特别是扛揍这方面,他不仅仅是皮糙肉厚,而且反应很快的,佲剑六其实动作不快,毕竟是个死老头了,责剑没问题的。”
“真的?”胜饭将信将疑。
“不信你让秀玉颜去试试看就知道了,但如果换那两个长老上,就不一定了,那两个毕竟年纪轻一点,不像佲剑六体力不好。”
“也就是胜苟师父您觉得,如果佲剑六还是出战单挑,派责剑可以赢?”
“是的,可以累死他。”胜苟认真地点点头。
胜饭倒是没有想到责剑居然这么有前途。
“我赶紧去让秀玉颜试试他,胜苟师父你好好休息哈。你这个消息太有用了,师父,你不亏是羽门的支柱。”
“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胜饭也不待胜苟吹完牛逼,直接跑去找秀玉颜,然后拉着秀玉颜去找责剑。
找到责剑的时候,他正好脱了上衣在做俯卧撑。胜饭也是好久没留意责剑了,没想到他已经长得如此牛高马大,肌肉极其发达,秀玉颜看了也是忍不住夸赞。
“责剑,你过来一下。”胜饭说。
责剑跳起来,他虽很大只,但动作很敏捷。他走过来对胜饭微微躬身,说道:“副门主,您找我什么事?”
“责剑,你跟秀顾问打一场,要尽全力。”胜饭说道。
“啊?”责剑愣了一下。
“啊什么啊,来,让我试试你的武功!”秀玉颜撸起袖子。
“副门主,我不太会武功啊,胜苟堂主他……他没教我多少。”说着责剑也是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没关系,那你就当被秀顾问揍一顿吧。”胜饭摆摆手。
责剑扫了秀玉颜一眼,听话地说:“好吧。”
“你看我一眼什么意思?觉得我很弱?”秀玉颜脾气除了跟赵掌门在一起的时候温柔点,跟其他人相处那可是火爆得很,直接拳脚就上了。
大概过了两炷香的时候。战斗就结束了,秀玉颜气喘吁吁回到胜饭身边。
“他……他可以,这……这太厉害了。哎哟,这把老娘我……累得。”
虽然胜苟已经跟胜饭说过了,但亲眼所见胜饭还是觉得十分震惊。
全程责剑就没进攻过,一直抱头乱窜,躲不过的,就挡。而且显然是被揍多了,挡的姿势也很讲究。专挑秀玉颜不好发力的点格挡。
秀玉颜看似占尽上风,但实际上责剑也没受伤,全是一些硬伤,责剑皮糙肉厚,牛高马大,这些硬伤完全不是问题,反倒是秀玉颜跟责剑对撞了几下,整个胳膊都青一块紫一块。
“责剑,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胜饭把责剑叫过来。
“副门主。”责剑走了过来。
“责剑,我交代你一件事,但你绝对要保密。”
“副门主请说。”
“你下一场代表羽门去单挑。”
责剑一听头像拨浪鼓一样摇:“这不行这不行,胜苟堂主都打不赢,我更打不赢了。”
“你是怕死吗?”
“不是的,副门主你千万别误会,我不怕死,而且他也打不死我,我是怕输了就成了羽门的罪人。我待在羽门很开心,我不想被逐出羽门。”责剑说着都要掉泪了。
“别担心别担心。”胜饭安抚了一下:“责剑,你觉得佲剑六能打死你吗?”
责剑想了一下说:“肯定不能,虽然他打赢了胜苟堂主,但我觉得他打不死我。我总觉得后面他越来越没力了。”
“这就对了,责剑你看得很准确,他打不死你,而且,他还受伤了,你不用进攻,你只要一直挨揍,不被打死,就可以了,等他累的半死,你一巴掌就解决他了。”
责剑眼前一亮:“这样可以吗?”
“这肯定可以,责剑,我们这次要赢,所以胜苟师父有更重要的任务,知道你这么厉害,真的是帮了羽门大忙。只不过是要难为你被揍。”
“副门主您千万不要这么说,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我就上,被揍怕什么,胜苟堂主天天揍我我都没事。”说着责剑憨憨地笑了起来。
见他这副模样,胜饭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走回大殿的路上,秀玉颜一直跟胜饭说责剑这小子前途无量,要是好好培养下去。估计按这样的赛制,以后单挑就让他上得了,累死对面。
“这恐怕不行,他再耐揍,那也是有极限的,只能欺负欺负老头。”
“那也是,不过,佲剑六不一定会上这一场,可能会让其他人上,毕竟也是德高望重的前任大长老,释多铎肯定不想他出事。”
“没事。”胜饭自信地笑了笑,说道:“人活一张脸,这老头肯定要面子,我自有办法。”
接下来几天,在胜饭的授意下,羽门门众在接受《无天报》采访的时候,都会透露出一个消息。
“我那天去给胜苟堂主换药的时候,听他说了,他要继续出战单挑,跟佲剑六决一高下,他不承认那天的比赛结果。”责护说道。
“佲剑六胜之不武,要不是释多铎比我们掌门狠心,那天佲剑六得当场死掉。”责杠说。
“我看佲剑山庄是不敢让佲剑六再出场了,要是输了多没面子,整个佲剑山庄上下居然没有人能制服我们胜苟堂主。说起来还挺搞笑的。”责卫说道。
“如无意外,我们还是会让胜苟师父出战单挑这一场单挑,我希望佲剑六能堂堂正正跟胜苟师父一战。”胜饭认真说道。
“我想为我的徒儿胜苟澄清一点,他没有偷学佲剑山庄的武功,大家都看到了,那天只不过是我舍不得我徒儿受伤,不然认输的就是佲剑山庄,你说一个门派,武功最厉害的都打不赢别人,怎么能说别人偷学他们武功呢?”赵掌门说道。
为了防止这些采访内容没有及时传到佲剑山庄,胜饭特地安排人到佲剑山庄周围广泛散播这些消息。
比赛日一天天临近,羽门上下忙碌了起来。
为了节省费用,羽门没有选择提前去佲剑山庄,而是比赛当天一大早出发过去。
这次没有打算放弃群架,因此出动了一百来号人,浩浩荡荡。
佲剑山庄离羽门倒不远,也就几十公里,羽门的人凌晨出发,差不多中午时分便到了。
这些人天天操练,体力倒是好得很,几十公里下来,也只是略微有些气喘。倒是胜饭,即使骑着小马,看起来比步行的人还累。
这习武之人果然是不一样。怪不得很多人家从小就送小孩去习武,这即使成不了高手,起码身体就不会差。不像胜饭,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佲剑山庄主场的比赛安排在下午,羽门的人到了佲剑山庄附近,便停下来修整一番,吃点东西,放松放松腿脚。至于胜苟,他的待遇倒是极高,他和赵掌门还有秀玉颜一起坐马车,这马车是羽门的,责牛自己造的。
差不多到了比赛时间,赵掌门带着羽门一行人走向佲剑山庄。
刚进山庄,他们便感受到了佲剑山庄门众各种不善的眼神,不过他们倒是东张西望也没看到胜苟,因为胜苟一直留在马车里没下来。
佲剑山庄从大门走进去便是一个巨大的用大理石铺就的演武场,羽门一行人纷纷感慨这看上去太有档次了。
再往里是主殿,释多铎并未在庄门迎接,派了大长老佲声来门口迎接。他自己站在主殿门前等候。
这倒是无形之中将赵掌门置于比他稍低一等的位置。不过赵掌门也不在意,甚至并未察觉。边走边跟胜饭几人聊天,时不时跟佲声寒暄几句。
赵掌门交代责杠安排其他门众在演武场处休息,带着胜饭和责卫走上主殿。
“释庄主别来无恙。”赵掌门寒暄道。
“自是无恙,赵掌门远道而来辛苦了。”释多铎也客气道。
“不辛苦不辛苦。”赵掌门环顾了一圈问道:“怎么不见佲剑六长老,他身体可还好?”
释多铎笑容变得有些僵硬:“不劳赵掌门关心,前大长老身体无恙。”
“那就好那就好。”赵掌门熟络地拍了拍释多铎的肩膀,说道:“我还担心他上不了场呢,你说这外面传的沸沸扬扬的,那么多人等着看这场比赛呢。”
释多铎没有搭话,倒是意味深长地看了赵掌门一眼。
“释庄主,我那胜苟师父虽然现在还没恢复好,这绷带还缠着,但死活要跟佲剑六长老再决一高下,我们这也是不停地劝啊,我们说佲剑六长老年纪大了,要体谅人家,但我这师父就是死活不听。”胜饭在一旁说道。
释多铎没说什么,他旁边的几位长老倒是听不下去了,出口呵斥胜饭:“两位掌门说话,你插什么话呢!”
“抱歉抱歉,一时嘴快。”胜饭嘻嘻赔笑道。
“既然赵掌门你们人都来齐了,那我就去请裁判,我们抓紧开始了,也别浪费时间了。”释多铎说。
“好好好,早点开始我们也好早点回去。走,我跟你一起去请。”赵掌门毫不客气地跟了上去。
释多铎本想自己去,但赵掌门死皮赖脸跟着,释多铎也拿他没办法。
裁判还是上次那三位裁判,他们没有回武林盟,这些天就在附近的几座城溜达。想必他们也是听到了那些传言,这不,看到双方递交的参赛名单,主裁判忍不住问了一句:“赵掌门,你这没写错吧?”
“没有没有,裁判您放心吧。”赵掌门呵呵说道。
释多铎不明,赵掌门自然不跟他多说,裁判也不便透露。
第一场佲剑山庄安排的还是算数,想必是想先发制人。
羽门倒是如他们所愿,让他们先拿了这一分,钞惠蒜也是没办法,实力不如人这是硬伤,上次简单的题都输了,这次的题更难一些,更是输得毫无借口可言。
佲剑山庄先得一分,全庄爆发出巨大的欢呼。他们距离成功就只差一场胜利了。释多铎脸上也是堆满了笑容。
不过他的笑容并未持续太久,因为第二场背书他们就输了,随着责探背的书越来越多,只要题目不刁钻,他还是把握很大的,这些天他啥事没干,就光背书了。
强项被羽门双杀,这让释多铎很气愤,倒不是担心最终比赛结果,而是脸上挂不住。背书这一点,他们可是名声在外的。
前两场比赛进行得毫无波澜,终于到了万众瞩目的第三场——单挑。
主裁判刚刚宣布比赛即将开始,现场的欢呼声便没停过。只见佲剑六缓缓从释多铎身后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向演武台。
看他那样子,面色红润,像是根本没有受过伤的样子。脚步也很镇定,毫不做作,眼神凌厉。
他走到主裁判身边,主裁判忍不住感叹了一声:“大森林药店的大补丹果然名不虚传。”
听到这话,胜饭惊呼了一声,赵掌门赶紧问:“大补丹是什么?”
秀玉颜在旁也似乎是皱了皱眉头。
“大补丹只有在大森林药店的京城总部才能买到,一颗最高能卖到上千两,内伤外伤都能治,功效非凡。”秀玉颜替胜饭解释道。
“可真舍本啊,用了大补丹,估计就算不能完全恢复,起码也有八九成了。”胜饭隐隐有些担心。
“责剑没问题吧?”赵掌门也是有点担忧。
“试试看吧,实在不行掌门你就喊认输吧。虽然连续两次喊认输有点丢人。”胜饭说。
“恩恩。没事,这没什么丢人的。”赵掌门摆摆手。
佲剑六站在台上,往羽门这边喊道:“狗剩呢?怎么不见他人?不敢出来见老夫吗?”
胜苟听了这话,从马车走下来。全场一阵巨大的嘘声。
只见胜苟缓缓往前走,正当所有人以为他要上台的时候,他却停在了责剑身边,搭着责剑的肩膀,冲佲剑六说道:“首先呢,我们这里没有狗剩这个人,请老头你不要乱说话,其次呢,我觉得你毕竟年纪大了,也不想欺负人,所以派我这个不太中用的弟子跟你玩玩!”
佲剑六气的脸色都发青,阴鸷地说:“死了,可别怪我,自己怕死,派一个炮灰来送死。”
“佲剑六长老注意身体,可别气坏了,这谁死,可说不定啊,责剑,上吧!”胜饭说道。
责剑拿着剑一步一步走到台上,朝主裁判鞠了一躬,也朝佲剑六鞠了一躬,但并没有说话。
佲剑六毕竟也是老江湖了,自然不会轻视责剑,甚至高看责剑一眼,他这时候想必已经明白自己上当了。所以他小心防备着,想弄清楚羽门究竟在耍什么花招。
主裁判宣布比赛开始以后,两人谁也没有动,佲剑六是想后发制人,选择保守战术,毕竟对手不熟悉。而责剑呢,他压根就没打算进攻,佲剑六不进攻,他也就站着不动。
佲剑六绕着责剑开始一步一步绕圈子,责剑也跟着转,始终保持和佲剑六正面相对。
因为上场的不是胜苟,所以场下的观众也是有点失落,吵吵嚷嚷着让他们赶紧打,佲剑山庄自己的人也是高呼着让佲剑六打死责剑。
绕了几圈以后,佲剑六似乎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索性放弃了先防守几招的念头,选择主动试探。
只见佲剑六使出一个插花剑,试探责剑的反应,这是一个虚招,正常插花剑过后会接一个攻势较强的招式,但佲剑六只是使出一个插花剑,而且并无后招,因此责剑也是毫无反应。
在责剑看来这一剑毫无威胁,也就没做过多动作,只是随手一挡,恰到好处的一挡,一下就化解了佲剑六的攻势。
佲剑六一下跳开,眼神专注了起来。责剑一眼就看出来他这是虚招,并无后手,这让他不得不重视起来。
主裁判也是盯着责剑,似乎很感兴趣。
佲剑六一招并未试探出责剑的底细,于是再来一招滚油蛋,剑在左右各划一个剑花并不断交叉,这招因为看起来像拿着筷子炸鸡蛋,因此人称滚油蛋。
这是一个比较普遍的剑招,但杀伤力会比插花剑大一下。责剑后退一步飞快地挡住左边的一剑,然后右边那剑花过来的时候,他侧身一靠,用背部抵住剑身,刚好避开了剑刃。
因此佲剑六这招再次未得手,只有少数的余劲落在责剑背部,稍微划破了衣服。
佲剑六似乎看出来责剑不打算进攻,于是逐步加强了攻势。他接连使出三个插花剑,而后一个拉剑横移,这招兼具虚晃和杀招,最后一下横移正是隐藏在插花剑中的致命杀招。
责剑确实是天赋异禀,一眼就能看穿虚招。只见他全然不管那三下插花剑,全力挡住了最后那一下杀招。
胜饭觉得这是由于责剑从未考虑过进攻,因此虚招对他来说反而一眼就能看破。
人们总被虚招所迷是因为想抓住对方的破绽,而责剑只想躲,没想过抓住那些破绽。因此佲剑六费尽心思伪装出来的虚招在责剑看来是一点用也没用,只需挡住横移的那一剑即可。
少了插花剑的掩护,那一剑实则并不难挡。
看到这里,主裁判也是忍不住点点头。但随后又皱了皱眉。因为责剑看穿了虚招,又挡住了那一剑,本可以借势进攻。但责剑并没有,挡了那一剑后,他便借机往后退,又和佲剑六拉开了距离。
佲剑六也是有点莫名其妙,在原地愣了一下。本已经举起准备防守的剑也是卸了下来。
“哎呀呀,老头你这是真不行啊,连我徒儿都打不过。”
胜苟溜达到台前朝佲剑六喊道:“老头你放心,我特地交代了责剑,要尊老爱幼,千万不能主动进攻,给老头你留点面子,责剑你记得没?”
责剑场上听到了胜苟的话,老老实实地回答:“师父,徒儿记得。”
这一唱一和下面的观众大多都听到了,佲剑六本来就一肚子气,这一搞更是气愤,冲着胜苟大骂:“有本事上来!老夫教你做人!”
“有本事你下来,老子教你做人!”胜苟不甘示弱。
“派个徒弟和我打算什么本事!有本事自己上,手下败将。”
“连我徒弟都还没打赢,也有脸在这讲讲讲。”
还是主裁判出来制止了他们继续吵下去,主裁判说:“请注意比赛秩序,不要在场上谈论与比赛无关的话题。特别是场下的,请不要骚扰场上参赛选手。”
说完主裁判给了胜苟一张黄牌。
胜苟一脸无所谓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嘿嘿笑着。
佲剑六被胜苟一气,也不管什么试探了,直接就展开了攻势朝责剑轰去。
责剑连忙全力防守。舞起剑在自己周围形成保护罩,不断格挡,避不开的,就尽力避开要害,尽量承受一些硬伤。
责剑虽然魁梧,但柔韧性是极好的,总是能以各种诡异的姿势靠住佲剑六的剑身,避开剑刃。
打着打着佲剑六也发现了责剑压根就不进攻,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不会进攻,于是他的攻势越来越凌厉。
两人缠斗在一起,令人眼花缭乱。佲剑六也不顾什么防守了,打的越来越开心,也越来越风骚。
去哪找一个只防守不进攻的对手,这岂不是让他能尽情发挥自己的长处。佲剑六各种风骚招式驳的场下阵阵掌声,连释多铎都在鼓掌。
甚至偶尔还超常发挥,时不时能舞出三朵半的剑花,要知道平时三朵剑花就是他的极限了。
正常来说,一流高手的门槛是两朵剑花,能稳定施展三朵剑花就已经算是一流高手里面的佼佼者了,要是能稳定舞出四朵剑花,那就是顶尖高手了。
佲剑六不像胜苟有时能舞出四朵剑花,但他能勉强维持稳定的三朵剑花,状态好就能施展三朵半的剑花。
但对于责剑来说这都不是事,对一个防守的人来说,攻击的上限决定了防守的难度。佲剑六虽然攻势稳定,但那最多也就是费神费力罢了,不像胜苟有时突然的一招四朵剑花能突然破开责剑的防守。
责剑了解到佲剑六的极限以后,防守起来更是得心应手,他就喜欢这种稳定的选手,因为他自己就是最稳定的选手,防守之人是容不得半点不稳定的,一旦被破防,那便输了。
佲剑六场面虽然好看,但那些花招可是费力得很,加上自己一直在进攻,逐渐佲剑六有点累了。
他的动作开始有一点点迟滞。动作一旦慢下来,就更不可能破防了。责剑在胜苟的锤炼下,练就了和胜苟一样的禽兽身板,体力那可是顶尖的,不然平时也不能扛住胜苟的胖揍。
其实并不是每个被揍得多的人都能练就责剑这样的本事。责剑之所以可以异军突起,就在于他一来本就有点武功功底。然后完全没有进步,一味在练防守,基本功扎实的好处就发挥出来了。防守最讲基本功。
然后最重要的一点是责剑观察力极其敏锐。一开始他也是被胜苟揍得死去活来,但慢慢他就学会摸清胜苟的武功套路,想办法挨揍的时候不那么伤。渐渐的也就练就了这样一身防守的功夫。
加上被揍了这么久,几乎是天天被揍,身体可是不得了,现在别说是佲剑六了,连胜苟揍起来都有点揍不动了。
而且更关键的是,佲剑六的武功和胜苟很像。
佲剑六打的很兴奋,全然没有发现自己的体力在下降,并且随着时间一点一点过,下降的趋势也是越来越明显。
他又一次被责剑挡下了杀招,退了几步,直喘大气。
责剑却纹丝不动,佲剑六的握剑的手都已经有点发抖了,责剑也只是留下一些皮外伤,血迹都不多。更多是硬伤。
“责剑,主动点!”胜饭见机赶紧示意责剑。
责剑听了,马上会意,这是胜饭之前交代过他的。责剑径直朝佲剑六冲去,佲剑六吓一跳,以为责剑终于要进攻了。刚想持剑防守,没想到责剑近身了没有进攻,只是缠住佲剑六,然后一如既往展开了防守的姿势。
被人近了身,佲剑六当然不可能无动于衷,只好继续施展剑招,企图拉开距离。
胜饭对责剑说过,主动防守也是一种进攻。
只要近身,对方就不得不动手,这样一来,责剑就可以用自己的防守功夫引导对方的进攻,反而成了防守牵制进攻。
佲剑六现在面临的情况就是这样,他不主动进攻,但责剑缠着他,他为了脱身就不得不出手进攻。责剑体力惊人,而且状态越来越好,缠着佲剑六的动作也是越来越快,往往佲剑六刚刚一招拉开距离,责剑便又贴了上去。
一边的助理裁判已经点了第五炷香了,这意味着他们已经打了近半个时辰了。
如此剧烈的打斗,纵然像佲剑六这样的一流高手也是渐渐扛不住,更何况他还是一流高手里面体力比较差的。
再过一炷香,等裁判点第六炷香的时候,佲剑六已经大汗淋漓,几乎要虚脱了。
胜饭看是时候了,于是冲着责剑喊道:“责剑,动手,揍他!”
责剑很听话,一声怒吼,化被动为主动,开始不管不顾地上前夺佲剑六的剑。
佲剑六体力已经透支了,这时候完全没有办法抵抗,不到一会,剑便被责剑夺下。责剑也不懂什么进攻的剑招,干脆把自己的剑也扔了,直接拳脚朝佲剑六揍去。
责剑一直被揍,难得有一次机会揍别人。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宣泄出来,拳拳到肉,气势惊人,胜苟看了眼皮直跳。
佲剑六连吃责剑六拳,站都站不住。
这次释多铎倒是不再犹豫了,直接喊认输。要是他再迟点,估计佲剑六会被责剑活活打死。
不过现在佲剑六也好不到哪里去,责剑这身板,六拳下去可不轻,佲剑六已经完全没防御了,这可是实打实的挨了六拳。
释多铎喊了认输,主裁判拦住意犹未尽的责剑,此时的佲剑六已经休克了。
责剑一脸潮红,显然是很兴奋。走下台的时候胜苟甚至不敢和他说话。
“责剑,干得好!”赵掌门高兴极了,对着责剑又搂又抱的。
“干得好!”胜饭也拍了拍责剑的肩膀。
责剑倒是很快就恢复了原本的样子,挠了挠头,腼腆地说:“谢谢掌门,谢谢副门主,也谢谢胜苟堂主。”
说完乖乖站到胜苟背后去。胜苟缓过来,也赶紧装模作样地说了几句“干得不错”“为师没有白培养你”之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