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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坚强的奶奶

讨厌生离死别的感觉,讨厌痛彻心扉的感觉,讨厌现在自己无能为力的感觉。

时间的倒数,身体的疲惫,呼吸的困难,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我,离去吧,离去吧,留恋也是浪费时间,何必呢?

我迷恋这里的一切,我想继续活着。

路过肝癌晚期病人病房的时候,一位大叔坐在走廊的地板上倚靠着无声的痛哭着,泪水硬是从那么坚强的汉子脸上滴滴坠落,也刺痛着我的心。人生啊,就是这样,无能为力的时候,我们除了哭,还能做些什么呢?

大叔刚做完食道癌手术不久,他哭,不是因为他的病。而是因为他那年迈九十岁坚强的老母亲,肝癌晚期。奶奶,一直都很疼,但为了不给家人添麻烦,就一直忍着,忍着。因为儿子生病已经够家人忙活的了,奶奶即便疼的要死,也从未在家人面前表现出来,一直隐藏的都很好。直到某一天,奶奶实在忍不住疼痛,就坚持着走到农田里,然后发泄着自己的疼痛。

渐渐地次数多了,还是被村里的人发现了,村里人将在地上疼得打滚的奶奶送上了医院,家里人这才知道奶奶已经病得很重很重了。

家里人是瞒着大叔的,只是跟大叔说,奶奶感冒了。

大叔也不是什么傻子,在和奶奶同病房的病友聊天的时候得知,这个病房的病人都是肝癌晚期,都已经是没救了。

那一刻,大叔的世界瞬间崩塌,一塌糊涂,大叔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更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慢慢地挪到奶奶身边,细心地为奶奶掖了掖被角,轻轻地抚摸着奶奶打点滴的手。这双手,自己有多久没有牵起了,竟然变得如此的苍老不堪,大叔默默地自责着额,自己是多么的不孝,母亲精病到如此境地,自己却什么都做不到。

此刻,腹部一阵阵剧痛,奶奶催促着大叔离开,她不想自己孩子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这大概就是每个坚强母亲的伟大吧。

大叔无奈,只得听从母亲,转身默默离开。走出病房,偷偷的藏到门后,默默地注视着母亲。母亲见儿子离开后,终于卸下了所有伪装,开始痛苦地呻吟起来,疼痛从四面八方侵蚀着母亲坚强的意志。

大叔终究没能忍住,咬着自己的胳膊失声的痛哭起来。

无能为力的时候,我们除了哭,还能做什么?没有假如的可能了,没有重来的机会了,没有希望的奇迹了。人生,除了能接受的残酷现实,我们别无选择。

我默默地选择离开,因为此刻的我也是无能为力的。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大叔,更不知道此刻自己的心情是如何的,我只想离开。

我知道,我的时间不多了,我也想过要好好的活着,可是,现实就在那里,别无选择。

告诉爸爸妈妈和林西?告诉他们,我生病了就快死了?告诉他们对我好一点儿?

可是,他们对我应经够好的了,我还要怎样?

我舍不得他们,他们又怎么能舍得我呢?痛苦就留给彼此吧,总比度日如年的看着我慢慢的死去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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