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荣一堂终是按奈不住性子整日派人马大规模的往苍云阁去,以“围剿”的名义前往,而“我”也在这期限内安排好了下葬事宜,三人混在人马当中,眼瞧着“我”的棺材越来越远,三人暗自止住自己的泪水。
此刻苍云阁内哀嚎声遍地,何志涯鬼魅一笑,“风聿,你带着一干弟子进去先控制住他们,随后我再与你汇合。”
一时间,苍云阁全部被控制在何志涯的手中,他坐在正堂的主位上,中间都是被俘获的那些人,他把玩着手中的剑,嘲讽道:“你们阁主都死了,如今你们群龙无首,现在如有真心投靠者,我可以选择不杀你们,若有假意投靠者或是不想投靠者,我可以让人给你们个痛快。”
瞧着面前那群人全部跪下给何志涯磕头认输,同意加入荣一堂,这一切都来得太顺利,仿若真是天助,我站在远处静静望着,“青澜,你带着你们刑部的随云深去荣一堂吧,切勿恋战,速战速决,实在不行一把火烧了。”
青澜应道:“是。”
半晌,青澜四人杀进荣一堂,凭借他们的武功,留在荣一堂镇守的根本不在话下,只听云深满意笑道:“这群人也太不禁打了吧,荣一堂的武功也不怎么样嘛,还不如加入我们苍云阁呢,青澜大哥,我们现在去哪。”
青澜抓住一人质问道:“你可知人质都被关在什么地方?”
那人战战兢兢地全招了,待找到人质时,何志涯也准备从苍云阁回来,牧宁觉得可以趁机反攻,便眼神示意二人,不出片刻,后方的弟子全部倒地,只听牧宁站出来大喊:“今日就是荣一堂覆灭之时,兄弟们杀!”
我:“……”关键时刻还得靠我,何志涯被风聿保护的极好,成功从人群中跑出来,我趁机拦住他们,从背后过去,先是将风聿打晕,何志涯还未反应过来,我阴沉沉的叫住他:“别动,否则我扇子上的毒可不会留神。”
风聿晕了过去,我则是放出信号,顿时两边都屏息停住。
何志涯轻蔑笑道:“你就是那位苍云阁幕后掌权之人吧,果真有两下子。”
我感慨道:“若是你想,我劝你罢手。”
何志涯双手抱在一起,“不,我不会罢手,倒是你应该想想你自己的处境,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那个孩子考虑一下。”
说完,只听长忆的哭声响起,风聿早已醒来,我竟丝毫没有察觉,可我不能放手,为今之计,用一人换一人。
风聿掐着长忆的脖子威胁道:“沈逸书,好一个沈家长子,当年你师父燕衡杀我父亲时可曾想过会有今日这番景象,早就听说你活不了多久,今个儿就送你离开这个世界。”
我用何志涯挡在自己前面,忍住脾性道:“要杀我可以,难道你就不担心何志涯的性命嘛,他可是你一手带大的。”
风聿浅笑:“他的命我才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是今天能不能报仇而已,那我就先拿这个小孩子当开胃菜吧。”
长忆的哭声越来越大,一直喊着“沈哥哥救我,沈哥哥救救长忆”,我当即放开何志涯,寻个契机迅速的冲到风聿身边抢下长忆,随后将长忆抱回不远处的四娘身边,风聿边鼓掌便赞叹道:“不错不错,真不错,不愧是燕衡的徒弟,轻功可真真是极好的,接下来就到我们了。”
我嘱咐四娘道:“四娘带着长忆离开,躲得越远越好。”
四娘点点头,走时不舍道:“公子你也要小心着点儿啊。”
风聿和何志涯一块儿上,一左一右将我围困在中央,我的身体本就架空许久,今日的胜算怕是不会有了,除非赌,赌到援兵会来。
我仅靠一把扇子挡住了二人迎面杀过来的剑,僵持半晌后,我气力不济强忍着从嗓子眼儿里冒出来的血腥味,恍惚之际,何志涯却没了踪影,风聿见我眼神飘忽马上就把剑刺过来,生怕我发现何志涯的踪迹,我奋力一挡,扇子一分为二,自己也往后退了两步。
刚站好风聿再次拔剑相向,虽说躲开了这次,但下次未必能顺利躲开,何志涯的剑从背后刺过我的胸膛,狠狠地再拔出去,血宛如泉水一样喷涌而出,长忆和四娘看在眼里,差点跑出来抱住我,我倒下时隐约看到有一大群人来,而后就出现了长忆的脸。
我用尽最后的力气道了句:“对……对不起。”
长忆大喊:“沈哥哥!”
苍云阁的人要是早来就好了,可世上没有后悔药,牧宁、宁尘、云深三人纷纷跪下,痛苦道:“公子。”
随后三人本着为我报仇的欲望,几乎杀尽了荣一堂之人,剩下的风聿、何志涯被捆住手脚挨了好几顿毒打,半条命都快没了。
胡大夫赶到已经天黑,观察半天躺在床上的我,测了测呼吸,脉搏最后无力叹息道:“已经没气了,就算是神仙下凡也无力回天,除非他真的有第二条命。”
许是我还真的有第二条命吧,许是老天也觉得我命不该绝,整整三个月后,临近过年,苍云阁毫无喜庆之气,我的身体被保养的很好,尸臭尸斑都未从我身体上展现。
胡大夫行医几十载都未见过如此状况,在屋内不禁发着牢骚:“怎么回事,三个月,该出现的全都没有,难不成真的有希望复活?可是不应该啊,那一剑明明彻底地穿过你的心脏,呼吸和脉搏全都停止,为何,为何还会是如今的局面?太不可思议了,简直太神奇了,老夫定要将你这件病情记录在册,我这就写去。”
半个时辰后,我的眼睛懵懵懂懂地睁开,瞅着这陌生的地方,听着陌生的人说话,我先是用手在我的眼睛上晃了晃,在掐了自己一下,嘶,真疼,随后猛地坐起,不可思议的瞧着这周围的环境大骂一声:“靠,劳资这是穿越了?不是吧,这天杀的事情居然会落在自己的头上!啊!疯了疯了,我怎么回去啊!我的,我的论文还没写完呢!我,我好不容易要毕业了,可不能因为论文没交成导致延期毕业一年啊!靠!谁来告诉劳资怎么回去!”
胡大夫惊讶的回头看着我,最后终于忍不住地上去摸摸我的脑袋,又把把脉,喃喃道:“身体没有任何异样,也并无发烧,怎么满脑子胡话啊,不过你终于醒了,太好了,我这就去告诉他们,实在太令人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