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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养父的责任,她来承担

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但叶清玄也没有选择把它说出来,因为他很清楚,现在的他,似乎没有什么立场怎么做,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心中有些淡淡了的不适,就好像自己最喜欢的东西被别人抢走了,自己却无能为力的那种感觉。

可能是叶清玄盯着沐疏影的时间太长,沐疏影终于抬头看了叶清玄一眼,四目相对间,慌忙移开视线的是叶清玄:“沐沐,你这样盯着我,我会怀疑你是不是爱上我了。”沐疏影没有理他,即使是躲避尴尬的托词,当看到沐疏影的反应后,叶清玄的心还是拔凉拔凉的,看来自己的追妻之路还很漫长啊!

吃饭的时候,何清小心翼翼地问沐疏影:“沐沐,你看小玄的伤还没好,能不能暂时住在我们家啊?我保证他不会吵到你做任何事的。”沐疏影看着何清,挑了挑眉,沉吟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谢谢沐沐,妈咪太爱你了,mua~”何清很高兴,她觉得自己离拥有女婿又近了一步,扑上去以树袋熊的姿势抱住沐疏影亲了她一口。沐疏影微微勾唇:“吃饭。”感觉何清还赖在自己身上,沐疏影有些不解,微微低头。何清愣住了:“沐沐,你答应我,以后千万要多笑笑,我女儿笑起来也太好看了吧,如果我不是男的,我肯定会把你娶你了。”沐疏影有些哭笑不得:“吃饭!”何清立即从沐疏影身上爬起来:“好!”沐疏影感觉到有一道炽热的目光正投向自己,顺着目光望去,是叶清玄。叶清玄直到对上沐疏影清冷的眸子才猛得一回神,却也没有移开视线,而是以嘴形说了几个字。沐疏影没有搭理他,何清不会唇语,不代表她也不会,她知道叶清玄说的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可于她而言,叶清玄不过是她顺手救的一个人,这一下子想着撩她也只不过是一时兴起,她可没这个义务陪他玩。

见沐疏影没搭理他,叶清玄悲哀地发现自己好像习惯了,他开始化悲愤为食欲,低头猛得扒饭。“我吃好了,”沐疏影放下筷子,看了眼叶清玄,“吃完找我。”叶清玄眨了眨眼睛:“怎么?沐沐要霸王硬上弓?我是不会屈服的,最多躺平了等你。”沐疏影依旧没有理他,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坐在一旁的吃瓜群众何清表示:小玄好可怜哦,他跟沐沐说了那么多话,沐沐却完全没有搭理他。想了想,她开口道:“小玄你不要灰心,沐沐从来都是这样的性子,以前她刚刚和我住在一起的时候,一个星期都没有搭理我和我老公,后来还是我和我老公软磨硬泡,这才让沐沐接受了我们。可一旦她接受了你,你就会发现,沐沐这个人到底有多好。只要她肯接受你,她可以为了你付出一切,所以,加油吧!”坚持你的不要脸。其实何清还有一句话不好意思说,当初她和她老公顾鸿安可是软磨硬泡,各种不要脸,这才让沐疏影叫她们夫妻俩一声爸妈。“哦,对了,”何清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我这里还有沐沐小时候的照片,你要看吗?”叶清玄想了想:“好啊,谢谢阿姨。”“没事,”何清在客厅里一通乱翻,“找到了!”何清把相册放在桌子上:“这里面有很多沐沐的回忆。”

叶清玄翻开来,那些照片里的孩子成熟的让人心疼。何清解释说:“这些都是沐沐八岁到我们家之后的照片。”相册里是沐疏影从八岁开始的生活,可以看出,开始的她因为某些原因对何清夫妇是抵触的,但也是对他们也是感谢的,不然是绝对不会顺从的拍照却吝啬地不肯露出笑容,当然,这也不是绝对的,也可能是因为某个至亲的去世导致了沐疏影拥有轻微的创伤后应激障碍症,不敢轻易与别人交付感情。叶清玄思索着看完了相册,他早在被沐疏影救了的时候就派人去调查了沐疏影,可他调查的结果甚至连何清之前告诉他的内容都没有,所以他想从这里看看能不能找出导致沐疏影现在性子的原因,也好方便他知己知彼,早日抱得美人归,可是,除了推测出她可能是因为PTSD的原因导致如今的性格之外没有任何收获。

“阿姨,我上去了,沐沐一般吃完饭回去哪里啊?”叶清玄站起身,对着正收拾残局的何清说到。“嗯……现在她应该是在书房吧?”何清在忙碌中抬头道。

叶清玄来到沐疏影房门前,轻轻敲了几下房门。“进。”沐疏影看着手上的医书,淡淡地开口道。叶清玄进了书房,看着满墙的藏书,心下也有些震撼:这么多书,难道她全都看过了?沐疏影见他进门后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黛眉微微一皱:“脱衣服。”叶清玄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整懵了,心里开始胡思乱想起来。难道她也喜欢上我了?想到这个可能,叶清玄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快了几分。

沐疏影见他又在发呆,心里也有些不耐烦,索性把书放下,伸手帮叶清玄把衣服脱掉。现在是夏天,叶清玄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沐疏影帮他褪衣的时候,微凉的指尖时不时轻轻拂过叶清玄的胸膛,使叶清玄的眼中多了几分炽热。想想看,你喜欢的女孩在你面前撩拨你,除非你是柳下惠,否则怎么可能没有反应?叶清玄当然不是柳下惠,可正当他准备出手的时候,沐疏影转身从书桌底下拿出一个急用救护箱。

叶清玄:“……”

叶清玄瞬间感觉有一壶冰水从头到脚把他冲了个遍。什么嘛,人家根本不喜欢你,是你自己自作多情罢了。叶清玄有些自嘲地想。沐疏影很快处理好叶清玄的伤:“伤口愈合的很好,看来一星期左右就会脱痂了,最多两个星期,就可恢复如初。”叶清玄眸色逐渐加深,这是他们认识以来沐疏影对他说过的话最多的一次,只是……

“你很希望我离开?”沐疏影身高有一米七九,在女生里已经很高了,可站在叶清玄身边也只是刚到他的肩膀。可叶清玄却很满意他们的身高差,他觉得这样刚好可以在拥抱时把沐疏影整个人都嵌在他怀里。

沐疏影闻言抬头看他:“我们很熟?”言意之下就是说我们都不熟,你走不走和我没关系。给叶清玄上完药后,沐疏影把医疗箱收好,玉手指了指门:“不送。”

看见沐疏影上完药就要赶自己走,叶清玄的眸色深不可测,他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似乎没有立场来说这句话。这个世界上最悲哀的事莫过于我有千言万语想要对你说,却不知从何说起,仔细想想甚至发现自己完全没有说这句话的立场。叶清玄不满于他所发现的,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改变,只能默默地看了沐疏影一眼,转身离开了。沐疏影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总感觉他的背影里写满了孤寂。她摇摇头,揉了揉眉心,看来需要睡一觉了,都有些出现幻觉了。

这时候,她手机的信息推送音响了起来,沐疏影随意地打开手机。看到上面的信息,沐疏影不禁陷入了沉思……

第二天一早,叶清玄就起床了,他先向何清打了个招呼说要去叫沐疏影下来吃饭,何清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又想起来叶清玄是刚来的,便解释道:“沐沐每天很早就会出门去晨练的,看时间,她应该也快回来了吧,小玄,你先坐下来吧,再等一小会儿就可以准备吃早饭了。”叶清玄有些无奈,他现在连自己喜欢的人去哪里了都要问别人,那感觉有点怪怪的。叶清玄礼貌地说了声“谢谢”,然后才坐下来。开玩笑,没法不礼貌啊,即使不说何清现在是他追沐疏影的最大助攻,光是何清夫妇对沐疏影十年的养育之恩就足以赢得叶清玄的尊重了。

果然不出何清所料,沐疏影在早餐前回来了,她神采奕奕的,上楼前还对叶清玄微微点头示意,让叶清玄有些“受宠若惊”。沐疏影上楼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就下来了。“沐沐,吃早餐了,”何清冲着沐疏影招呼道。沐疏影点点头,表示她听见了。一餐饭,叶清玄没来之前总是沉默的,谁让沐疏影不爱说话呢,现在好了,何清和叶清玄说得起劲,沐疏影就安静地听着,也不发表自己的言论,这样热热闹闹的一顿饭,显得格外温馨。吃过饭,何清在厨房里忙碌着,叶清玄和沐疏影坐在客厅里相对无言,叶清玄试探着开口:“阿姨每天都要做那么多家务活,怪累的,为什么不叫个保洁阿姨之类的人来分担一下呢?”这个话题与何清有关,沐疏影破天荒地开口道:“她不愿意。”这的确是何清不愿意,她觉得这些事她都能做,不想找人帮忙。

叶清玄正欲说话,沐疏影的手机突然响了,她随意瞥了一眼,眸光一冷,一边按了几下手机,一边对着厨房里的何清开口道:“妈,你昨晚没睡好吧?先去休息一下吧。”何清从厨房里探出头:“啊?沐沐,你怎么知道我昨晚没睡好的?”沐疏影没有回答她。何清也不想纠结于这个问题,可能是她聊天的时候说的吧,想着,她往楼上走去:“正好我有点困了,那我就先去睡一会儿?”沐疏影微微颔首,看着她逐渐消失在楼梯深处的背影,最后听见“砰”的一声关门声,沐疏影才移开目光。一转头,沐疏影就看见叶清玄含着探究意味的目光。叶清玄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沐疏影没有回答他,她安插在顾家的眼线刚刚告诉她,顾老太太带着几个人往这里来了。

顾老爷子顾秋鸿一生娶了两位妻子,沐疏影的养父顾鸿安是顾老爷子的结发妻刘松芬生的儿子,只可惜刘松芬在生顾鸿安的时候不幸难产,在手术台上香消玉殒。在刘松芬死了三年以后,顾老爷子娶了继室陈桂兰,生下老二顾鸿生,顾鸿安从小天资聪颖,智商极高,是全国上流社会都耳熟能详的人物,如此牛气哄哄的一个人物,自然也遭到了很多人的妒忌,顾鸿生就是其中一个,因为顾鸿安的资质让他成为了全国炙手可热的一代天骄,顾家的大小事务无不以他为重,陈桂兰还好,可她的亲生儿子顾鸿生就不那么美好了,完完全全成为了透明人,看着顾鸿安意气风发的样子,恨的咬牙切齿,加上顾秋鸿娶了陈桂兰之后,自认对不起刘松芬和顾鸿安,也就更加关心老大,难免会忽视了老二。后来,顾鸿安娶了个孤儿,也就是何清,一年后还领了个哑巴养女,顾鸿生原本以为老爷子会对他失望,可惜并没有。再后来,沐疏影和顾鸿生的独生女顾欣雨上了小学,他又发现沐疏影虽然长得漂亮成绩差得实在可以,简直就是一个花瓶,不像他女儿,每次考试都能排在全校前五。他这才松了口气,后来,他听说顾鸿安带着沐疏影去测了智商,回来后沉默不语,觉得沐疏影肯定智商很低,否则顾鸿安不可能一声不吭的。这下,他一心以为老爷子会生气,然后放弃顾鸿安,没想到顾秋鸿还是一如既往,对沐疏影这个外姓人比对顾鸿生这个亲儿子还好。在沐疏影上初一的时候,顾鸿安失踪了,何清不希望在顾家这个充满了她和顾鸿安回忆的地方继续待下去,她怕她受不住,就带着沐疏影搬到了一次在顾鸿安名下的别墅里,再后来,沐疏影代替了顾鸿安,因为她答应了顾秋鸿和顾鸿安,会照顾好自己和何清,就一直默默守护着她的养母,替她的养父守护着何清的天真。

叶清玄见沐疏影满脸淡漠疏离,和平时没什么变化,心下多了几分考量:难道是她二叔那一家子来了?他虽然没有查出沐疏影性情大变的原因,但顾秋鸿这一大家子的事他可是查得差不多了。还有何清的性子也是个谜,她现在的性子和顾鸿安消失前的性子差不多,也不像是装的,可一个没了丈夫又带着孩子的女人不可能会这么天真的,何况顾鸿生那一家子人可都不是善哉。他早就开始怀疑是不是有人在背后帮忙,正好趁这次机会一探究竟。

忽然,沐疏影想起什么似的,看了眼叶清玄:看来陈桂兰和二婶张曼林她们这次的拜访和这个家伙有关啊。

不一会儿,陈桂兰她们到了。张曼林一到就状似热情地打招呼:“沐沐啊,这次考试怎么样啊?你妹妹欣雨这次考得不太好,只考了个全校第五,你可不要像你妹妹一样,考得这么差。”沐疏影“嗯”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陈桂兰也开口了:“沐疏影,你跟我讲讲,这男人是谁?”她一边说,一边指着叶清玄:“你可是有未婚夫的人,怎么可以随便带男人回家?何清呢?她怎么也不管管,她是要把这个家全败光了才满意吗?”

陈桂兰不喜欢何清,这件事叶清玄知道,可是——未婚夫?叶清玄眸色一暗,带着诉控意味地看了沐疏影一眼。沐疏影被他看得莫名其妙,懒得搭理他。

“我相信姐姐不是故意带陌生男人回家的,”顾欣雨这朵小白莲柔柔弱弱地开口“补刀”了,“这一定是个意外,子麟哥哥绝对不会生气的。”

“谁说我们家子麟不会生气的?”说话的是徐子麟的妈妈,也就是徐夫人,“这小贱人和陌生男人呆在一起,女孩子家家的,一点礼义廉洁都不懂吗?这样的人怎么配进我们徐家的门!”徐子麟站在一旁,欲言又止,却也没有否认:虽然这沐疏影长得甚至比顾欣雨还漂亮,但漂亮又不能当饭吃,沐疏影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个不知道姓甚名谁的孤女,而且不学无术,完全不能给他将来夺取家主之位带来便利,但顾欣雨就不同了……

沐疏影修长纤细的手指不紧不慢地敲着桌子,也不说话,就静静地看着她们说话,这让陈桂兰她们感觉自己像个上蹿下跳的小丑,憋屈得很。讲真的,沐疏影还是挺佩服顾欣雨她们的,每次她们到这里作妖都不成功,怎么还没吸收教训,一发生什么就往这里跑,真是生命不息,扰民不止啊。不过,来了也好,正好她可以解决一件事情。等她们都说完了,沐疏影这才开口:“所以,你们到底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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