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一天降临时,梅洛斯只记得绝大多数人,包括大人们都是目瞪口呆的看着被女王受封的蔷薇彩虹卫士。贝尔莉更是如此,直到梅洛斯下来时给予了她一个拥抱。
她不记得当时的感受是怎样的,所有人都在看着她们,或者说只看着她一个人。莱恩学士更是在下面全身发抖,当受封仪式结束后,她亲自搀扶着女王走入台下。身为荣辉侍女兼并蔷薇彩虹卫士,她的职责从保护贝尔莉变成了优先保护女王。
贝尔莉·马索尼不停的在路上询问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直到她们回到了庄园,才懒懒洋洋的举起了酒杯。
“抱歉,我亲爱的大人。”她似笑非笑,“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关于蔷薇彩虹卫士,我与女王一致的观点是不能提前被人们知道。”
“包括我吗?”
贝尔莉向前一步,靠在她脸前。“实话实说,你还隐瞒了我多少?”
梅洛斯歪下头看向了其他地方,被贝尔莉捧起了脸颊。“告诉我,”她认真的问。
“有很多。”梅洛斯只得承认,她觉得隐瞒贝尔莉不仅会让她不开心,自己也会有些罪恶感。“我成立了一支佣兵,整个蔷薇彩虹卫士除了布鲁赫的那三个,其他的都是我们的人。”
“也正是因为那些人,很多人都不太满意。工匠之女?还有侍从,天杀的,你知道吗?其中有一个就曾经是温奇他女儿的侍从。”
“我不关心这些,现在她们为我服务。”梅洛斯想要让贝尔莉冷静下来,于是起身让她坐下,并且给她灌了点葡萄酒。
“我不是有意欺骗你,只是害怕你被牵扯进来。”她盯着贝尔莉的眼睛,好像让她明白自己全部的心情,“你知道我要干什么,贝尔莉。”
“若是失败——”
“那样你将会安然无恙,只要你不知情的话,而且你只能够不知情。”
贝尔莉试图站起来,却被她强行按在了椅子上,“原谅我好吗?”
“我也没说不原谅你……”她显得有些无助,可不安写满在了脸上,“我放心不下你,梅洛斯,聪明的人可不止你一个人。”
是的,聪明的可不止她一个人,可论魔法呢?
“没事的。”她安慰贝尔莉一通后,连忙抽身离开了庄园。
沿着卵石路来到了树林里的教堂,频繁的想到贝尔莉的那一张脸后她被迫让自己冷静下来。若是真的有那么一天……若是一切都完了,至少贝尔莉还能够或者。她想,贝尔莉是诸神给予的她最好的礼物,只要她还活着,那么即便她死了,一切也都没有改变。
至少对她而言。
佣兵女王早已教堂内等候,她看见慵懒的派拉熙后一言不发,阿珠给她倒了点红酒,却被梅洛斯推辞。
见梅洛斯坐下,派拉熙停止了抚摸自己戒指的行为。“很难相信,你居然能够买到一座教堂。”
“这座教堂的主人是我的学士,作为有声望的修女,教堂尊重她的意见。事实上我给你们买来教堂不仅仅是用来做你们的住所的,这儿更是一个隐秘的地方,你们行动要小心,防止被人跟踪。”
“佣兵比你更要明白这些。“派拉熙漫不经心的摇晃酒杯,”我的酒馆也同样可以作为一个隐秘的地方。”
“任谁都会这么想,反倒变得危险。”
派拉熙哈哈大笑,“也是,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的人来到酒馆里开房间,但大多都是进行秘密的交谈,我也无法保证有多隐秘,这儿也确实清净。”
她拿起了匕首,看着上面的花纹。那是一条狂妄的龙,怒号在银光之中,派拉熙不断的擦拭。听说过风龙堡事件的梅洛斯很容易明白过来,这把匕首也许是风龙堡的产物,也许是她父亲留下的遗物,不管怎么样,都是一段沉痛的回忆。
这时,佣兵韦莉·派恩席特从大门走入,向她禀报曼斯的走向。梅洛斯听了一遍后眉头微皱。“这么说来是个好消息?”
韦莉点点头,她坐得规规矩矩,满脸的认真。“是的,曼斯爵士与冯文爵士最近频繁接触,我花银币收买了他们身边的侍从。根据他们的交代,似乎准备筹划着什么。”
“这对兄弟还算是有点脑子的人。”派拉熙评价,她素来对贵族没有什么好感,“一位王族守护骑士又能够与伯爵密谋什么呢?恐怕转眼间,曼斯就告诉了女王。”
“我想不会。”梅洛斯否认,她十字交叉,撑着自己的下巴,望着桌子沉思了一会儿。“王族守护骑士不可信,这也是为什么女王重新召集蔷薇彩虹卫士的缘故。她谁也不相信,于是迫切的重整属于自己的仆人,她缺乏安全感。”
“可她偏偏信任你。”
这确实是个让她也不解的事情。
“在南方危机四伏,可是在北境,相比而言要安逸许多。环境打造性格,她也许就是因此而信任贝尔莉,或者说对于手握马索尼的人质而有了些底气。”梅洛斯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她从来都不明白别人的心思。
“她身边还有亲王与国相。”
“但这并非是我们要讨论的话题。”
“你说得对。”派拉熙从腿下抽出了一封褐色的羊皮信,交到了她的手中。信上还附带了一片金笼雀的羽毛,表面写信人的身份。
“派恩席特?”梅洛斯打开了信封,简单的浏览了一遍信中的内容。
“喔,是韦莉曾经的主人家,你认识金笼雀的人?”
“是他们家的管家,也是我父亲的好友。据他说,为了同时安抚特兰西、维斯特、路德以及兰斯罗特,女王写信邀请侯爵以及侯爵夫人来到蔷薇城参加宴会,同时让派恩席特与兰斯罗特联姻。所以说曼斯与冯文密谋的事情一定不那么简单。”
“我相信,会有好事情发生。”梅洛斯留下了笑容后起身,“我得让贝尔莉大人准备关于宴会支出了,她非常喜欢操心该怎么样去花金币。”
说完,便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