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来了,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何方一边说着,一边向他们慢慢逼近,“阁下是害怕被人认出来吗?”
黑衣人后退一步,揪住何寻的衣服,轻轻一跃便跃上了屋顶。刚站定,就一剑削掉了何寻缺了一块的那只耳朵。。
何寻“啊”地大叫一声,鲜血汩汩地顺着左脸流下来。不一会儿,他左侧整个肩头和前襟都沾满了鲜血。原本他身上所著何门服饰是紫色,被鲜血一染,变成了大片紫黑色。
“爹!”一旁的何子衿失声惊叫起来。
何方止住脚步,咬着牙狠狠地道:“好,我们退出。请将我儿交回。”
“你们先下山,稍后再放他与你们会合。”
何方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对手下弟子挥了挥手,果真向外撤去。其他门派见无热闹可看,也都陆续散去了。
两名衡山派弟子走上前来,将何寻的双手反捆在背后,一左一右地将他带下去了。江白蘋率领众弟子向黑衣男子弯腰行了一礼,道:“多谢少侠相助,今日多亏了少侠,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黑衣男子忙扶了一下:“江掌门不必多礼。”
当下来不及细说,云姑姑扶着江白蘋进去祛毒疗伤,孟旭则带领俞平生、江婉儿等人去解救被关押在后院的其他衡山派弟子。
众弟子见到俞平生等人,均大喜过望。
“大师兄,你回来了!””那师父是不是也回来了?刚刚听到前面喧哗,发生什么事了?”“何方走了吗?”
于是,一边解开他们身上的绳索,孟旭一边又将方才发生的事简单地向众人叙述了一遍。
“我们这么多人,加上几位姑姑,如何会落入何方手中?”俞平生道。
“那日,我们一觉醒来,就莫名头晕脑胀、浑身无力。而此时何方就攻上山来,我们猜想,定是他们趁我们熟睡之时,在房内放了迷烟。”陶姑姑道。
“整个过程,我们竟然毫无发觉,真是惭愧。”于姑姑苦笑道。
“姓何的手段好卑鄙。”众人一边走一边说着,来到了正殿前。
黑衣男子正负着双手立在大殿门口。
“刚才,就是这位侠士救了我们。”俞平生道。
众弟子连忙向黑衣男子行礼。此时,云姑姑走了出来,陶姑姑连忙道:“小姐怎么样了?”
“放心,暂无大碍。不过,要彻底祛毒,还需要一段时日。”云姑姑说完,又对黑衣男子点了点头,“少侠请随我来。”黑衣男子也点点头,随云姑姑去了。
走进“云芷”,只见江白蘋端坐在案旁,脸色比之前好了不少。
“少侠请坐。”江白蘋以手示意道。
云姑姑奉上茶来,立在一旁。
“敢问少侠尊姓大名。”
“在下姓秦名风。”黑衣男子说着,这才将蒙在脸上的黑布取下,露出一张棱角分明、英气十足的脸。
江白蘋微微诧异:“是你。”正是之前突然出现在屋檐上与何寻对话的少年。
秦风点点头。
“不知秦少侠师承何方?”
“师尊乃无影刀莫道。”
“莫先生?”江白蘋微微睁大了双眼,“传闻莫道先生二十年前已退隐江湖,
却不知他还有位如此年轻的弟子。”
“我自小就跟在师父身边,是师父的关门弟子。”
“哦,原来如此!”江白蘋微微颔首。
“其实我此次前来,是受人之托,前来向江掌门报个信。”
“受何人所托?报什么信?”
“江浅,江姑娘。”
“浅浅?”江白蘋蓦地睁大了双眼。
一旁的云姑姑也着急地问道:“你说浅浅?你是说她还活着?”
“是的。”秦风点点头,一边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递与江白蘋。
那是一个红绳编制的脚环,上面串着三个小小的银铃。江白蘋凑近了一看,果然看见其中一个银铃上刻着’浅浅’二字,另两个则分别刻着几个字,正是江浅的生辰八字。江白蘋的手不禁微微颤抖起来。
“她现在哪儿?怎么样了?”江白蘋强忍住内心的动荡。
“江姑娘受了点伤,正在疗养之中……这个地方,是当年我师叔’剑仙’曾惊秋退隐之所,恕晚辈不便告知详细所在。不过请江掌门放心,江姑娘并无性命之忧,再休养一段时日,便可平安回来。”
“这么说,是你救了她?”
“也是机缘巧合。”
“秦少侠,请受我一拜!”江白蘋站起身来。
秦风欲制止她,但江白蘋坚持郑重地向他行了一礼。
“对了,和浅浅一起的还有一位林姑娘,不知如何了?”
“林姑娘同江姑娘一起,也在养伤。”
“那就好。姑姑,马上派人去林家庄,告知林庄主这个消息。”
“是,小姐。”云姑姑答应着出去了。
“江掌门,消息已带到,晚辈就先告辞了。”
“秦少侠不歇息一会儿吗?不如用过午膳再走吧!”
“哦,不必了,我待会儿在山下随便吃点就行。”
于是,秦风即刻便告辞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