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底之人急着去捂耳朵,手放开了,船身这才稳下来。
突然,船底一侧被重重地击了一下,小船一下翻了过去。船上五人都掉入水中。
江浅、俞平生和江婉儿不识水性,当下慌了神,拼命挣扎。
好在花满溪和林清霜自小在河边长大,水性极佳。两人对望了一眼,马上达成共识,林清霜将三人挨个拖到船边,让他们扶住船身。花满溪则与水底之人搏斗起来。
对方有五六人,而此时身处水中,长剑和笛子都派不上用场,只能贴身肉搏,花满溪一时之间手忙脚乱。
林清霜将三人拖到船边之后,又潜入水底欲前去助阵。忽见其中一人向江浅奔来,一把拽住江浅的一条胳膊就往水中拖去。林清霜赶紧转头去救江浅。
那人见林清霜过来,突然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向她刺去。林清霜侧身避开,反手用力一掌劈在那人抓着江浅的手腕处。那人吃痛,手一松,放开了江浅。
眼看前面10米开外就是悬崖,林清霜大惊,赶紧向江浅游过去,一把抓住了江浅的手。
正欲带着她跃出水面,突觉脚下一痛。原来刚才那人追过来,一匕首刺在林清霜的脚踝上。
在她吃惊的间隙,二人已经被冲到悬崖边,瞬间被滚滚白浪吞没。
目睹这一幕的江婉儿和俞平生失声惊叫起来。
花满溪听得这一声,心中一惊,顾不上与这边人缠斗,从水中一跃而起落在船上,见江婉儿与俞平生惊恐地望着悬崖边,却不见林清霜和江浅,忙问:“发生什么事了?”
眼看小船马上要漂到悬崖边,花满溪一把抓起江婉儿和俞平生,向岸边跃去。
到了岸上,江婉儿和俞平生仍惊魂甫定。
花满溪急切地问道:“她们二人呢?”
江婉儿只是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哪里说得出话来。
俞平生指着悬崖,颤抖着道:“她们……她们,掉下去了……”
闻言,花满溪的脸瞬间变得刷白,然后拼命向悬崖边奔去。江婉儿和俞平生也赶紧跟上去。
悬崖深不见底,只见激起的白色浪花和水雾。
他们对着下面大声呼喊许久,都没有听见回应,又赶紧寻找通往悬崖下面的路。可是,到处都是悬崖峭壁,哪里那么好找。
经过了刚开始的震惊,此时,俞平生已经冷静了稍许,对花满溪道:“花公子,不如你先回去找帮手,我跟师妹留下来继续找。”
花满溪点点头,火速赶回徵羽阁,将全部人马都调集了过来。
采薇命人赶制了几条长绳,然后,绑在人腰间顺着崖壁慢慢攀援下去。想不到崖底极深,竟又将绳加长了好几次。
直到日暮时分,众人才到达崖底,然后分头去寻。
采薇又命人潜下水底去查看。过了一会儿,入水之人陆续上来,均没有发现。
采薇看了花满溪一眼,只见他双眼通红,神情可怖。
众人又沿着河流往下游搜寻,一边找,一边呼喊。
如此折腾了一夜,仍然没有任何发现。
江婉儿已濒临崩溃的边缘,一边流泪一边喃喃自语:“不可能的……不会有事的……”她紧紧抓住俞平生的胳膊,“没有找到尸首就代表她们还活着,对不对?”
“嗯嗯,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俞平生内心虽然也担忧,但仍不忘安慰江婉儿。
第二日又找了一日,还是无果。众人筋疲力竭,悻悻而归。
云姑姑道:“平生,不管怎样,还是先回去通知师父吧。”
“是,姑姑。”
俞平生顾不得劳累,一路快马加鞭,终于在两日后赶回蘅山。
到了蘅山,俞平生直奔江白蘋书房。
突然见到闯进来的俞平生,江白蘋神情微微惊诧。若在平日,如此慌张疾行,又冒失地闯入“云芷”,定要受训斥的。但此刻突然见到俞平生一人回来,又如此慌张,料想是出了什么事,也顾不上追究了。
“师父……师父……”俞平生上气不接下气。
“何事如此慌张?”
“浅浅师妹……她……出事了。”
“出什么事?说清楚点。”江白蘋脸色微沉。
于是,俞平生将江浅落崖之事叙述了一遍。
听完俞平生的叙述,江白蘋的脸色慢慢变成了苍白,身形也很明显地晃了一晃,但脸上仍然看不出过分的忧虑。
沉默了片刻,江白蘋吩咐俞平生暂且留在衡山休息,但是俞平生哪里待得住,坚持要一同前往。
于是,江白蘋吩咐人给俞平生拿了点吃的,然后亲自率领手下十几名弟子,奔赴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