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幼萱回到府中之后,得知兄长陈怀也愿意把他名下的庄子交给她一并打理,心里十分高兴。
料想到应是自己这两天的辛勤行动被他得知了,如今让他们看到了自己的决心跟努力,想必得到他们的认可,也会是指日可待的。
这日到了午膳的时候,陈幼萱看到陈雪云欲言又止的模样,知道她又想说什么,恰逢刚好陈怀提问到陈幼萱,是否去顺便视察了下他名下的庄子,以及有没有拿到仆人转交给陈幼萱的地契时。
陈幼萱看着陈雪云,故意提问了一下,“二姐,如今咱们一家子都纷纷支持幼萱了,您作为姐姐,是不是也该表示下?听说大娘之前也给你置办了不少田产,打算留给你以后做嫁妆的,听说里面其实还包含了三娘以前嫁进咱们家时作为嫁妆带过来的庄子呢,你不该独占吧?”
陈雪云听到陈幼萱故意提起这方面的事,有些疑惑地看着她问,“四妹妹有什么话不妨直说,这么拐弯抹角的,我可听不懂你这话里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刚说完,还未待陈幼萱开口,陈怀就帮腔道:“雪云,你是真听不懂还是在装不懂,我身为长兄都支持让幼萱打理我名下的庄子了,你难道还不该表示下,把你那份田产庄子也一并交出些给三妹妹打理吗?反正你荒废了也是可惜。”
陈雪云正想要反驳陈怀这番话,没想到就连陈雪云的母亲,白氏竟然也出乎意料地顺了陈怀的意思,劝着那陈雪云,“是啊,既然怀儿都这么说了,咱们也不好意思再把田地庄子都藏着兜着了,不如雪云我们就交出一部分给幼萱吧。”
连白氏都这么说了,陈雪云又求救似的看了眼陈恭,而陈恭也只是默默夹菜吃饭,似乎默认了这个决定似的。
陈雪云别无他法,只好忍痛答应了这个提议。
“既然连我娘都这么说了,三妹妹,一会你就过来我这里拿地契吧,不过你可得给我记住了,这些田产跟庄子还是在我名下的,你只有使用权,没有占有权。”
陈幼萱心里冷笑了一下,心想这女人当着父亲跟长兄的面说这个话还真是愚蠢至极,这时候其实就应该老老实实顺应了大家的意思,别再多说,以防再祸从口出才是。
不过这二姐这么蠢,也难怪会让她觉得,这女人根本不是她的对手了。
这时候陈恭突然发话了,语气里都是威严。
“雪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且未问雪曼她娘的嫁妆在你们手里是怎么回事,你倒是先反过来警告幼萱了,她知道为这个家出力,你呢,满打满地眼里只有你自己。莫要再任性胡为,把庄子交出来,懂了就别让我说更难听的话!”
陈雪云这时候再不敢作声了,陈恭说的话比什么都要有用,午膳过后果然陈幼萱就拿到了柳枝送来的地契跟房契。
柳枝离开的时候,还在房外跟其他小厮偷偷冷嘲热讽了陈幼萱一番,那些不好听的话叫芳菲听到了,此时陈幼萱正在房内榻上半躺着休息,听到芳菲过来跟她报告了那些胡闹小厮的事,陈幼萱也只是笑笑,让芳菲先不要那么在意。
“忍一时海阔天空,切勿让某些琐事妨碍了咱们的长久计划了。”
陈幼萱说完,便让芳菲芳云她们给自己点了助眠的线香,然后安心地沉沉睡了过去,她已经好几日没能心安理得地好好休息了。
而此时此刻,陈幼萱所不知的是,她所计划中早已得知了的洪灾,在皇宫里也被一位天师所预知到了。
这位天师姓张,人称张道人,是宫中皇亲贵族御用的卜卦人士。
今日是例行的宫中开卦占卜的日子,与以往不同的是,今日张道人卜卦后,一脸严肃,面露难色,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把卜卦结果如实告知皇帝。
宦官见他似是有些为难的样子,便放缓了语气探问,“天师此次卜卦,卦象如何?结果是好是坏?若是坏事,只管告诉咱家,咱家负责禀报皇上,绝不让您感到为难。”
“卦象结果呈现大凶!昨日贫道夜观天象,发现天象有异变,料想是前路凶险,但也怕是星图因天气多变,结果有偏差,可今日再加了卜卦,依卦象所言,明年恐有可怖大灾!刘公公,求您尽快禀告皇上!”
宦官一听,脸色大变,急忙去告知了嘉禧帝。
皇帝心情沉重,当夜即召见张道人,询问破解应对之法。
张道人略一沉吟,回答道,“贫道依据卦象,发现大灾恐与洪涝有关,卦象显示能破解此次灾难的人,似是在民间,而且是在京城附近,若是皇上准许,频道愿意亲至民间,寻找此人,帮助皇上分忧,以固江山社稷,救黎民百姓。”
嘉禧帝一听,连忙就应允了下来,“天师尽管出发寻找破解之法,有什么疑难尽管说与朕听,至于那位天定之人,朕必将厚待此人!”
天师于是接了皇帝命令,不久后便出发,打算先从民间探访开始,去跟着民间传说的线索游历。
陈幼萱当时也只是跟着自己的计划去走,休息一天过后,她开始到田间跟着那些寡妇村的女人们一起学习劳作。
如何焚烧田地,堆肥等等知识,她都从头开始学起,这个过程当中她还拉着那农作店的老板一起给她做指导。
陈雪曼在府里也闲不住,便跟了陈幼萱一起出来忙活。
她本就天性活泼,很快就跟那些个劳作妇女们打成了一片,于是两姐妹们跟着那些妇女们一同在田间耕种起来,嘻嘻哈哈地谈笑风生,场面融洽又欢乐。
到了休息间隙的时候,陈雪曼发现从刚才开始,就有个神秘的穿着道袍的老人一直在有些偷偷摸摸地观察着他们。
由于警觉意识强烈,还没等对方探过头来亲自找上她们说话,陈雪曼就抢先一步揪出了这个看似是猥琐变态的男人。
陈幼萱此时正在给那些妇女们分发绿豆汤一起吃了解渴,看到陈雪曼远远地就押着一个身穿道袍,白发长须的男人过来,心下诧异,连忙上前询问是怎么一回事。
陈雪曼把那男人往地下一推,按押着他的手脚不让他动弹,还不忘嘴里破口大骂。
“这个……男方才居然偷看我们下田,真是变态至极,叫人作呕,我今天若是不处理掉这人,恐怕咱们不知道会有啥不良后果。”
陈幼萱心里本来还疑惑着这里怎么会有个道士,仔细定睛一看那人的长相后,立马吓得连忙要把那男人从地上扶起来,郑重地要拉他到一旁去休息。
陈雪曼对妹妹的举动感到十分不解,难道自己还是好心办坏事了吗?
“我把这男的押过来审问,你倒是要把他封为座上宾?你这是怎么回事?”
陈幼萱连忙一边阻止了那陈雪曼的鲁莽举动,一边解释,“这人可不是一般人,他是宫里御用的天师,平日负责卜卦还有观天象的。此人来这里并无恶意,我想,定是与我所料想的那场大灾有关。”
陈雪曼正想问陈幼萱为何会知道宫里的人,毕竟她们都是大门不出,自小就养在深闺里的女儿家时,那天师听到陈幼萱准确地道明了自己的身份,更加惊讶地看着那陈幼萱。
“难道,你就是我所要找的天命之人,可以破解这场大灾,能够救国家社稷于患难之中的福星?”
陈雪曼见这道士神神叨叨的,虽然心下想要阻止,但看到陈幼萱一直摇头示意,便也不再插手,只是看着那道士围着陈幼萱走了好几圈,盯着她的脸跟身姿细细打量。
正当陈幼萱被这道士盯得心里发毛时,那道士忽而又惊叹。
“看来我没看错,你果然就是那命定之人啊,小姑娘,贫道方才观你的面相,你是未来定有大富大贵之命的人,虽是女儿身,但是前途不可限量,此等吉祥面相,贫道也很久未在哪个人身上看到了,我们既然有缘,便让我赠与你一物吧。”
陈幼萱仔细听着他的话,颇感兴趣地看着这道士,心想这人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呢,把自己一阵吹捧,也不知是真相还是假话。
就在她琢磨的时候,那道士已经是从随身包囊中取出了一枚玉佩,双手奉上给陈幼萱。
“这是平安玉佩,能保你免于祸难,护佑你一生平安,不过在接受这份赠礼之前,可否告诉贫道,你们正在打算做什么?”
听到那道士这么问,陈幼萱知道他指的应当就是田地劳作的事,便跟他如实道来。
“我梦中预感明年初春或者将有洪灾,到时候可能会祸及到自家,所以除了整合管理自家庄子以外,还要开垦农田,趁现在开始准备种植农作物跟粮食,以防不时之需,除了保自家吃食,若有多余的量,还可赠与田间细作以及有需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