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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人文赞歌——万千风情更与何人说(3)

18世纪启蒙运动时期,人们致力于普及教育。一些社团和刊物应运而生,旅居哥本哈根的一些冰岛人成立了“学术社”,它的年刊广泛宣传普及知识。这些作品对冰岛诗歌的创作产生了较大的影响。19世纪初开始的浪漫主义运动激起了冰岛民族复兴的希望。冰岛人民在法国革命的影响下,开展了争取民族独立的斗争,要求摆脱丹麦的统治。

1816年“冰岛文学社” 宣告成立,许多诗人写诗唤醒冰岛人民对祖国及古代文化的热爱,鼓舞他们进行斗争。这时的诗歌创作已更加注重语言的纯洁性,而不是简单地模仿古代语言。

1828至1873年,旅居哥本哈根的一些冰岛侨民出版了3种年刊《新社刊》、《奥尔曼在议会》和《菲约尼尔》。这些刊物上的诗歌颂青春,歌颂爱情和自由,语言朴素自然。

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冰岛出现了现代派诗人。他们的诗不大讲究传统诗歌的韵律,表现的方式比较自由,语言精练,想象力丰富。这批诗人被称为“原子诗人”,20世纪50年代以来在冰岛诗坛一直居于主导地位。他们的作品全面反映了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冰岛的现实生活。

斯泰因·斯泰纳尔,是20世纪最重要的冰岛诗人、北欧现代主义诗歌的创始人之一,他一只手残废,以写作为生,后来自学成才。1934年他出版了他的第一部诗集,引人注目,后来又陆续推出了4部诗集,在冰岛诗歌革新方面作出了巨大贡献,最终成为冰岛文坛的一代宗师。

他一共有5部诗集:《烈火熊熊》、《沙上的脚印》、《诗》、《禁止的旅行》、《时间与水》,另外他还写了不少的散文作品。

斯泰纳尔早期的诗是半传统的,但他的诗风逐渐变化,展示了从传统抒情转变到现代主义精神世界的过程,在20世纪中期的北欧诗坛上具有十分典型的代表性。1948年,他的现代主义诗集《时间与水》问世,这部诗集具有划时代的意义,标志着冰岛现代主义诗歌已从发轫、嬗变到成熟,成为20世纪冰岛诗歌史上的一个顶峰。因此可以说,斯泰纳尔开创了冰岛现代文学史上的一代诗风。

斯泰纳尔是现代主义诗歌在冰岛的第一个代言人,也是诗歌革新运动在冰岛的积极推动者。他的诗歌题材多涉及人生哲学、宗教,并擅长在日常生活中发现诗歌的闪光点;虽然他的诗歌语言还略略带有传统语言的残迹,似乎仍比较浪漫,但从内容上看来,他的作品已经超越了传统的浪漫主义诗人们所崇尚的“夜莺加玫瑰”,现代人的精神和哲学观念在他的诗歌中得到了深入细致的反映,因此,作为一代诗风的开创者,他在20世纪的欧洲诗坛上影响极大。

黑暗

我是黑暗,

深处的黑暗,

永恒的黑暗,

没有光能照亮它。

是我

迫使你逃逸到

异国

和远方的大陆,徒然地希望

逃避压力。

但你始终不会逃亡,

我居于你的灵魂中,

深奥、危险、不祥。

永恒的黑暗

没有光能照亮它。

3.音乐之魂比约克

冰岛音乐给人的第一印象是空灵高远,它们保留了最纯粹的震撼感。冰岛的民间音乐起源于移民时期挪威农民的音乐艺术。这些农民创作了大量反映航海者和渔民艰苦生活的歌曲、叙事故事以及伴随着它们的乐器演奏。后来,随着基督教的传入及其在冰岛的确立,冰岛民间音乐受到格里戈里教堂圣歌的很大影响。在冰岛的民俗音乐中,几乎完整无缺地保存着古斯堪的纳维亚音乐的特点。冰岛人第一次尝试组建一支交响乐队可以追溯到1874年。当时丹麦国王为庆祝人类定居冰岛1000周年而到冰岛访问,冰岛人为此组建了一支交响乐队,为丹麦国王举办了音乐会,此后音乐会在冰岛迅速普及。1932年,雷克雅未克音乐家协会成立。

当代冰岛享誉世界的最着名的歌手是比约克。比约克·古德门兹多蒂尔于1965年11月21日出生在首都雷克雅未克,她的音乐风格影响了很多女歌手,被视为当今最狂野、激进的前卫女歌星,有“冰岛音乐女神”之称。

她在雷克雅未克上小学时曾学习过钢琴和长笛演奏,那时起就表现出了良好的音乐天赋。11岁时,她的首张同名专辑推出,大多为对流行名曲的翻唱,在当地颇受欢迎。从此以后,比约克这个名字在冰岛家喻户晓。20世纪70年代末,朋克浪潮的冲击使比约克的音乐理念发生了巨大转变,她对后朋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1979年,她组建了一支名为“出走”的后朋克乐队。1981年,她另组建塔皮·提卡拉斯乐队,1982年,乐队的两首单曲揭开了冰岛新浪潮时代的序幕,在冰岛现代音乐史上被称为“雷克雅未克摇滚运动”。1986年,她组建起“糖块”乐队,用英文来说是Sugarcubes。比约克为该乐队主唱,该乐队成为冰岛摇滚乐队中的佼佼者,但不幸的是,1992年乐队解散,比约克单飞,此时的她又对电子舞曲音乐发生了兴趣。1993年,她单飞后的首张单曲唱片《人类行为》推出,成为她转变风格的标志。在此基础上,她的首张专辑《处女作》中的《男孩般的维纳斯》和《纵情》打入英国排行榜,并令她成为欧美歌坛站在最前沿的先锋女将。

年末,《新音乐快讯》杂志将她的《处女作》评为当年最佳专辑,比约克获得当年英国唱片工业大奖中的“最佳国际女艺人奖”和“最佳新人奖”。《处女作》在美国创下了金唱片销量,在英国创下了白金唱片销量。

进入21世纪以后,比约克的艺术生命中糅进了电影的因素,她主演的影片《黑暗中的舞者》获得了业内人的好评,该片成为当年欧洲最佳影片,比约克以表演处女作赢得了嘎纳电影节最佳女演员的殊荣。

2004年8月13日第28届雅典奥运会开幕式上,比约克身着着名服装设计师专门为她设计的希腊风格的服装领衔高歌,高唱自己谱曲的歌曲《海洋母亲》。在2004年制作的唱片《骨髓》中,收录了这首《海洋母亲》。她付出的努力和取得的成就使她赢得了广大歌迷的尊敬,被誉为“天籁女神”。2007年5月新专辑《Volta》是她从艺14年以来的第6张个人专辑,也是她诞下女儿后的第一张专辑,有评论更称这次“比约克的声音听起来比任何时候都要温柔”。

比约克于2001年8月获得了由法国政府颁发的国家对外最高荣誉-“骑士勋章”,以表彰她对音乐、电影以及文化所作出的杰出贡献,她也成为近年来最受法国人喜爱的外国女歌手。在由英国广播公司下属的一本杂志于2006年1月主办的评选中,比约克被读者以高票评为全球最古怪明星,不仅因为她衣着古怪,而且由于她的歌曲和行为很有个性,并常常成为娱乐新闻的主角。

4.诺贝尔奖获得者拉克斯内斯

冰岛有着悠久的文化传统,冰岛古代文学在世界文学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11-15世纪,在人口不到10万的欧洲边缘岛国冰岛,曾经奇迹般地产生了绚丽多彩的中世纪文化。当时冰岛的诗歌和散文在北欧享有盛誉,并成为整个日耳曼民族共同的文化财产。那些从挪威传来的神话、传说最初只是以口头方式流传,直到1150年左右才被使用拉丁文记录下来,从此产生了具有叙事诗歌体裁的最早作品,被收集在神话诗集《旧埃达》、《新埃达》中,衍生出了堪与希腊神话、罗马史诗相媲美的冰岛“埃达”。埃达一词在古斯堪的纳维亚语中为“神的启示”或者“运用智慧”的意思,后来引申为“诗作”或“写作”。

埃达以叙事诗的形式描述了北欧众神和日耳曼英雄。另一种诗歌是源于宫廷的吟唱诗,作者必须通晓北欧神话,并且运用复杂的隐喻和遁词的诗歌语言。此类诗歌在挪威和丹麦宫廷深受欢迎。

流传至今的埃达有两部:一是冰岛学者布林约尔夫·斯韦恩松于1643年发现的旧埃达,也称诗体埃达,为手抄本,写作时间大概在9至13世纪之间;二是新埃达,或称散文埃达,由冰岛诗人斯诺里·斯图鲁松(1178-1241年)在13世纪初期写成。它是旧埃达的诠释性着作。《埃达》有诗体和散文体两种,前者又叫“老埃达”,后者又叫“新埃达”,后者是对前者的解说。诗体埃达共收录诗歌35篇,按其题材可分为神话诗和英雄诗两大类,其中神话诗14篇,英雄诗21篇。神话诗包含有关北欧多神教诸神以及关于世界的起源、毁灭和再生的传说。英雄诗主要叙述公元4-6世纪欧洲民族大迁徙时哥特人、匈奴人和法兰克人的故事。“埃达”诗韵律简单,诗句很短,语言风格活泼质朴。

诗体埃达的表现手法除了叙述、独白、旁白、插话之外,更多地运用了对话,诗篇中常常出现智慧的竞争,即解答或猜谜。猜谜这种轻松活泼的智力游戏在当时的北欧和日耳曼地区广为流行,并且往往同命运或者预兆联系起来,因而显得十分生动。诗体埃达里穿插着不少小故事,这些故事来自民间,为人所津津乐道,充满了浓郁的生活气息,如诸神宴饮时要借用大锅、托尔丢失魔锤、托尔假扮新娘等,都十分精彩。诗体埃达还运用了大量的类比、暗示、寓意和比喻等修辞手法,尤其是比喻,这就更增加了史诗语言的形象性和多变性。诗体埃达中的比喻几乎随处可见,有明喻,也有隐喻和换喻等。诗中把大海称为“鲸鱼之路”、“哈丁(大海之王)的国土”;把船只称为“大海的骏马”;把鲸鱼称为“海猪”;把火焰称为“椴树的毁灭者”、“苏尔特的家族”等;武士被称做“持利器的槭树”或者“能战斗的苹果树”;而利剑则成了“血蛇”、“锃亮的青葱”、“会杀人的棍棒”;鲜血则是“屠杀的露水”;淹死叫做“向海神献祭”等。

《新埃达》是学者、诗人兼政治家斯诺里·斯图鲁松于1222-1225年期间写成的。他把《旧埃达》中的神话故事和英雄传说用散文的形式叙述出来,并对《旧埃达》的内容作了一些评述。《新埃达》一直是研究古代北欧文学和历史的重要资料。

北欧的传说主要包括家族和英雄传说,它基本被收录在一部名为《萨迦》的集子中。“萨迦”意为“话语”,实际上是一种短故事,它是13世纪前后被冰岛和挪威人用文字记载的古代民间口传故事,包括神话和历史传奇,挪威人和冰岛人把过去叙述祖先英雄业绩的口头创作用文字记载下来,加工整理后就成了“萨迦”。它主要反映了古代斯堪的纳维亚人战斗的事迹,表现氏族社会的生活、宗教信仰、精神风貌等,歌颂贵族英雄人物,有些内容还有传记、族谱和地方志的特点,同时也表现出作者进行文字加工的艺术技巧。这种文学风格同“埃达”神话文学一样,对北欧和西方文学产生了很大影响,同时也是非常有历史价值的文学着作。

北欧现存的《萨迦》包括150多个故事,按其内容可分为两类:“史传萨迦”和“神话萨迦”。12-14世纪,萨迦以叙事散文的形式,用现实主义的手法,记录了冰岛主教的生平、远古英雄的传说、历史及当代冰岛人的生活。从14世纪至18世纪初,“萨迦”创作艺术逐渐衰退,继之而兴起的是编年史作品和骑士小说。

“史传萨迦”主要讲述的是家族故事,故有“家族萨迦”之称,其中《定居记》和《冰岛人萨迦》较为有名,前者含有公元930年以前去冰岛定居的名人年表和许多关于宗教、法律、习俗的有价值的资料。

后者记叙公元950-1130年冰岛有名望的人物的生平、成就和他们的家世,共有30多篇,分为长篇和短篇。其中有许多传说故事反映了冰岛氏族社会的生活,有一定的历史价值。

“神话萨迦”包括神与英雄的传说,有些内容在《埃达》中也有记叙,其中最有名的就是《佛尔松传》。这部作品描写了佛尔松家族与纠奇家族的恩怨与仇杀,故事围绕着夺宝之事,一开始佛尔松家族的英雄西古尔德帮纠奇家族杀了怪龙,获取了宝物,为永远得到宝物,他遗弃了未婚妻布伦希尔特,而娶了纠奇家的女子古德伦。布伦希尔特对此十分伤心。她决心复仇,于是嫁给了古德伦的哥哥,并唆使丈夫杀了西古尔德。可是布伦希尔特的哥哥阿提拉也觊觎纠奇的宝物,就强娶古德伦,杀死了自己的妹夫。古德伦为报仇,杀死了丈夫阿提拉,然后自杀而亡。这个故事同史传萨迦中的故事一样,也反映的是氏族间的仇杀及社会生活。在这里,宝物是权力的象征,但也代表着权力带来的灾难,一旦得到宝物,灾难也将接踵而至,这也许是一种命运论的解释,它意味着人切不可为钱财起贪心,即使得到了它,也会失去别的东西。在这个故事中还反映了氏族血缘关系,血缘总是重于亲情,兄弟姐妹的关系也比夫妇的关系重要。

“萨迦”的语言朴实无华,但多讽刺,不堆砌辞藻,以对话取胜,通过人物语言表现性格特征,往往恰到好处。作者常用“欲张故弛”的手法,在听众中造成悬念,以加强讲述的效果。“萨迦文学”的缺点是:它的内容几乎全是氏族之间的仇杀,题材过于单调,而又头绪纷繁,结构过于松散。

正是因为冰岛人民有着这样深厚的文学积淀,所以才出现了一批批文学巨匠,其中最有代表性的就是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冰岛作家哈德尔·拉克斯内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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