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辛苦？珊珊不敢邀功。
莫泽言继续说，“撞坏了我的汽车大灯，上次被人袭击，休息了十几天，还有营销部的数据没统计好，昨天又被人家打了一巴掌，也不会打回去……”
莫泽言越说，珊珊的头越低。
莫泽言说，“难道我不应该犒劳犒劳你吗？”
服务员将红酒端上来，莫泽言抿了一口，继续说，“说不定，哪天你会把我也卖掉。”
她有多大胆才敢卖董事长呢？珊珊被他说得羞赧，只得低着头，小声说，“我以后会尽力做好的。”
莫泽言轻轻地笑了。其实做不好，也没有什么关系。他突然发现，与她在一块的这些天，他都会变得很开心。这些年来，紧绷繁杂的工作时常让他皱紧眉头，太多棘手的事情留给他处理，何况他如今所处的地位，需要约束员工，他本人必须要板着着一张脸，才足够让人信服。久而久之，他也变得不爱笑，而适应这种上发条一般的工作。
和她在一块之后，他想慢下来。他开始逐渐迷恋这种美好。
他也逐渐明白，人为什么要找另一半，结婚，进入家庭生活。因为，在这人世间，每个人都是孤独的个体，偌大的世界里，某一个时刻，望着城市五光十色的霓虹灯与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总会恐惧、寂寞，这时，另一个人会在你难过，痛苦的时候，伸出一只温暖的手，告诉你，这世界上，还有个人与你同甘共苦，一荣俱荣，所以，你什么都不必害怕。就算是极为寒冷的夜路，都不必恐惧，她就在身后为你掌灯。
她细嚼慢咽吃牛排的时候，酱汁不小心粘到唇角，莫泽言递给她一张纸巾。她接过纸巾擦了擦嘴角。她说，“董事长，你笑什么？”
莫泽言收敛起笑容，敷衍，“突然想起一件好笑的事情。”其实，还不是因为她太可爱。
下午。
莫泽言开着车。
珊珊中午吃的很饱，腹部微微隆起，她坐在副驾驶上，有些困，且今天阳光很好，透过车窗，洒在她脸上，暖洋洋的，她斗争了半天，还是输给了沉重的眼皮。
莫泽言放了一首轻音乐，一路开到了游乐场。他私下问过陈东，约女孩子，去哪里比较合适。
虽然陈东感到疑惑，但他没有表现得很明显。尽管如此，莫泽言也能看出他面部表情的复杂。陈东缓缓地说，董事长，您谈恋爱了？
莫泽言摆出一张官方冷漠的脸，说，一个朋友让问的。
董事长什么时候开始管这些闲事了。
陈东认真地回答他的问题，说，一般情况下，要请女孩子吃顿饭，然后……女孩子都喜欢动物园、游乐园什么的……
动物园就算了。莫泽言心想，他不太喜欢动物，且动物园总有股奇怪的味道。
很快到了游乐园。莫泽言远远的便看到许多拿着气球小孩子，还有许多的游乐设施。
此刻，珊珊还未睡醒。
莫泽言不不忍打扰她，自己则下车抽了一支烟。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珊珊才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她的第一反应是，这是哪里？
莫泽言看她醒了，说，“下来吧。”
珊珊说，“这里是……游乐园？”
“嗯。”
来这里做什么？珊珊想问这句话，但是她不敢开口。她乖乖地跟在莫泽言的身后，下了车。珊珊望着董事长的背影，总觉得他与游乐园这种吵闹的地方格格不入。
珊珊已经很久没来过游乐园了，记得上次还是与冯南舟约会，虽然是冯南舟带她来的，但是他恐高，一些游乐设施并不敢坐，只有珊珊一个人在过山车上跟一群陌生人大吼大叫。
冯南舟在下面给她拍了很丑的照片，珊珊要他删掉，他一边躲一边说，要一直保存到她八十岁……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但，珊珊想起来，心中还是如针扎一般的疼痛。这些天以来，她刻意的不去想冯南舟，她不知道他在她心目中早已根深蒂固，当她想要将他拔出的时候，如抽筋剥皮一般痛苦。
“你在想什么？”莫泽言见她走的很慢。
珊珊这才回过神来，说，“没……没什么……”
其实，莫泽言对这种活动没有一点兴趣。他带她来，就是因为陈东说女孩子都喜欢，这里吵吵闹闹的，到处弥漫着爆米花香甜的气息。他瞧见其他的小朋友都拿着爆米花，给珊珊也买了一桶。
珊珊狐疑地看着他，接下了爆米花。
莫泽言说，“我听到你肚子在叫。”
她肚子什么时候叫了？
珊珊喜欢玩游乐场的大摆锤，他们排队的时候，莫泽言刚好接了通电话，是沈嘉忆的。
于是，珊珊便自己上去玩，莫泽言接通电话后，传来沈嘉忆哽咽的声音，她说，“莫总，您为什么要换掉我？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周围吵闹，莫泽言说，“我现在有点忙。”
沈嘉忆继续说，“您是不是对我哪里不满意？我可以改的，我什么都可以改的，但是请不要换掉我，好么？”
莫泽言有些头疼，他说，“不好。”
“我们都已经降低百分之三十的代言费了，”沈嘉忆急哭了，说，“如果不行，可以再降一降的。”她的姿态还未如此低过，在他面前，真是卑微到尘埃里去了。
莫泽言说，“与代言费无关。”
“那与什么有关？”她打破砂锅问到底。
莫泽言说，“只是单纯不想用了。”
“不可能的！”沈嘉忆说，“昨天晚上，我们不是还聊得很好么？怎么突然间就要撤换代言人？”
莫泽言懒得跟她多说，“你打我的秘书了。”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电话那头半天没有声音。随后，便是沈嘉忆大哭的声音，她含糊不清地说，“是她……先出言不逊的……我着了急，才一时冲动……”
“是么？”莫泽言说。
“她对你来说这么重要吗？”沈嘉忆说，“我不过是轻轻地打了她一巴掌而已。”
轻轻的。一巴掌。而已。
莫泽言冷笑了一声，说，“我就是不想签你，而已。”
“那你怎样才肯签约？”沈嘉忆问，“给我一个解决办法，可以吗？”
莫泽言说，“给她道歉，让她原谅你。”
让她给一个小小的秘书道歉，这种事情，前所未闻。沈嘉忆的牙齿咬得咯吱响，眼睛也红的像是兔子一般，她说，“好，我给她，道歉。”
“就这样。”说完，莫泽言便挂了电话。
他抬起头，珊珊还在大摆锤上开心的笑，眼睛眯成弯弯的月牙，衣服的裙摆也随风飘扬。
他不自觉地露出一抹笑容。
在珊珊的印象中，那天她过得很开心。她玩了好多娱乐设施，直到玩得很累，夕阳西下。
莫泽言将她送回家，下车后，珊珊露出甜甜的笑容，说，“董事长，我一定会好好工作，不让公司业绩受损！”
莫泽言轻轻点头，踩油门便离开了。
珊珊母亲在楼上，看到女儿甜蜜的笑容，俨然一副陷入恋爱的小女人姿态。她叹了一口气，她承认莫泽言各方面都很优秀，但越是优秀，就越危险，越容易让女人沦陷。她怕女儿陷进去之后，便再也拔不出来了，最后，人家抽身离开，云淡风轻，而她一定会是那个受伤害，沉沦在回忆里的人。
珊珊上楼后，看到母亲正站在电视前，表情复杂地望着她。
珊珊乖巧地打招呼，说，“妈妈……”
“嗯，”母亲说，“那个男人……我说过，你离他远一点，他是你的上司。”
“我知道，妈妈。”
“你若真跟他有点什么，就算是同事的口水，最后都能淹死你。”母亲说。
珊珊没有说话。
“你确定他对你是认真的吗？或许他只是看你新鲜，玩玩罢了。你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你配不上他。”
母亲的话太过直接，让珊珊有些接受不了，她说，“妈妈，我没那么想。”
“但，你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你！”母亲横了她一眼，“我是过来人，有什么不知道的。”
珊珊坐在沙发上，说，“妈妈，请您相信我，我真的没有……”
“你辞职吧。”母亲说。
珊珊抬起头，难以置信地望着母亲，说，“妈妈，您是认真的吗？若是我辞职了，就再也找不到这样的工作了。”
“我宁愿你去大街上摊煎饼！”母亲提高音量，“也不愿你在以后，被他抛弃后，哭得半死不活！”
珊珊倔强地说，“我才不会。”
母亲太了解自己的女儿，虽然她平日性子软软糯糯，但最有主意不过，只要是她认定的事情，就是闭上眼睛走到天黑，都不会说一句后悔。
母亲坐在女儿的旁边，抚摸着她的头发，说，“孩子，我这都是为你好。”
“可是我已经长大了，妈妈，”珊珊说，“我的事情，可以自己做主的，您不要管那么多了，可以吗？”
母亲说，“我只是善意的提醒你，若是你哪天真的吃了苦头，后悔都来不及呢！”
“我从未想过与董事长之间发生什么，”珊珊说，“我也知道，我配不上他，妈妈您不要再多说了。”说完，珊珊便往卧室走去，结束与母亲的对话。
母亲望着女儿的背影，默默地摇了摇头。
*
工作日。
珊珊突然被叫到董事长办公室，珊珊抬眼一看，打扮的光鲜亮丽的沈嘉忆正端端正正坐在沙发上。
珊珊不知为何董事长要叫她进来，她没有多问，上级的命令，她服从即可。
沈嘉忆见她走进来，露出一张甜美的笑容，走到她身边，亲昵地拉起她的手，声音柔媚说，“珊珊，那天的事情，都是我不好，我太冲动了，打了你一巴掌，你不要埋怨我，好不好？如果你不解气，就也打我一巴掌，出出气，可好？”
“不……不用了……”对于她热情的态度，珊珊百般不适。简直与上次打她时候的盛气凌人有天壤之别。
“那你能原谅我吗？”沈嘉忆问。
珊珊点了点头，说，“好……”
沈嘉忆高兴地几乎要跳起来，她对一直坐在办公桌前没有沉默着的莫泽言说，“她原谅我了，我们是不是就可以签约了？”
珊珊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这样。道歉是假，签约是真。
“你先出去吧，”莫泽言对珊珊说。
珊珊刚出门，沈嘉忆便嘟起了水嘟嘟的嘴巴，坐在莫泽言的对面，双手托腮，眨巴着眼睛，说“呐！这下你可得签下我。”
“我再考虑考虑。”莫泽言说。
“嗯~”沈嘉忆的眼睛水汪汪的，是个男人都忍不住想要怜爱、安抚她，“签下我，好不好嘛……我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莫泽言揉了揉鼻梁，说，“相关事宜，你去找蒋总吧。”
*
于是，沈嘉忆顺利的担任了通达集团的代言人，全互联网相关信息铺天盖地的宣传起来，一时间，沈嘉忆在娱乐圈的地位又上升了一个等级。
要知道能签下通达集团这种财大气粗的公司，是每个明星都梦寐以求的，尤其是能与通达集团长期合作，可拥有持续的曝光度，提升自己的价值。
沈嘉忆连腰杆都挺直了不少，在公司里更加的趾高气昂，将谁都不看在眼里。
沈嘉忆拍通达广告的那天，珊珊和小慧也去打杂。珊珊本来是不想去的，那一巴掌使得珊珊并不想与她再有任何交集。
但是小慧求了珊珊半天，她说，从来没有见过明星，这次想亲眼见识见识，给她要个签名什么的。
珊珊拗不过小慧，只得同意了。
广告是在通达公司的新楼盘拍摄的，大约要换三次背景，第一次是在公园里。
当天阳光很好，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珊珊和小慧帮导演搬一搬仪器，三脚架什么的，顺便给工作人员送水喝。
小慧见到沈嘉忆后，张大了嘴巴，夸张地说，“她长得真的好美啊，比电视上还要美！”
沈嘉忆听到赞叹的声音后，嗤笑了一声，又是些没有见识的女人，她向那个方向瞟了一眼，原来是个胖女人，随后她将眼神落在珊珊的身上。
这个长得漂亮，还不自知的秘书，从她第一眼见到她开始就充满了敌意。她自从入圈以来，从未给什么人道歉，她是第一个。还是被她所欣赏的男人强逼着道歉的，这让她怎么甘心？
既然现在已经签约成功，她就没有什么可被她拿捏着的了。沈嘉忆指了指她，用纤长的指头勾了勾，示意她过去。
既然珊珊今天是来打杂的，必然大明星说什么，她就要做什么。尽管百般不情愿，珊珊还是走了过去。
沈嘉忆指了指经纪人的手中的伞，用轻蔑的语气对珊珊说，“你给我打伞。”
小慧在旁边嘀咕，“你不是有经纪人嘛，干嘛让我们珊珊给你打伞？”尽管她是人人喜爱的大明星，小慧也想给她要签名，但，单纯对于这件事情来说，小慧觉得大明星很过分。
沈嘉忆瞥了小慧一眼，说，“秘书不就是做这种工作的么？”
小慧小声说，“那我们珊珊也只是董事长的秘书，又不是你的秘书。”
沈嘉忆说，“你到底打不打伞？难道不怕我在你们董事长跟前告你的状吗……”
她不想再麻烦董事长，也不想惹是生非，而且只是打伞而已，无所谓的。珊珊接过秘书手中的伞。
沈嘉忆说，“喂，伞都在你那边，阳光晒着我了！”
珊珊将伞往她跟前歪了歪，自己则完全暴露在阳光下。
小慧愤懑地说，“怎么能这样嘛。”
珊珊向她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不必再多说。
那天，简直是珊珊的噩梦。
沈嘉忆一会儿说自己口渴，要珊珊去倒水，珊珊拿着水杯过来后，她又说水温太高，让她换一杯凉一点的。若是凉了，她又说会拉肚子，一杯水，珊珊来来回回换了三四次，才勉强达到她的满意。
虽然她故意刁难珊珊，但是语气并不让人难以接受。珊珊找不出什么毛病来，只得一趟趟接受她的指挥。
过了一会儿，沈嘉忆又要补妆，珊珊一手拿着伞，一手帮她拿着化妆品，拿着伞的手早就已经酸疼了。
过了会儿，珊珊实在受不了了，她将伞放下，揉了揉胳膊。
沈嘉忆说，“这就受不了了吗？珊珊姐。”
珊珊说，“我可以稍微休息一会儿吗？”
沈嘉忆说，“不可以哦，皮肤对女明星来说，是很重要的哦。我若是晒黑了，上镜不好看的。还真是麻烦珊珊姐了。”
“可以让你经纪人先拿一会儿吗？”珊珊问。
“经纪人还有别的事情要做。”沈嘉忆说，“你瞧瞧，只有你在闲着。”
珊珊只好又拿起了伞。那天，珊珊举伞直到太阳完全落山。
结束一天的工作后，回去的路上，小慧满怀愧疚地对珊珊说，“珊珊……今天的事情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你就不会举一整天的伞了……胳膊疼不疼？我帮你揉揉吧？”
“不用了，”珊珊说，“我没关系的。”
“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针对你……女明星都这么会刁难人吗？”
“只是个别吧。”珊珊说。整条手臂酸疼，发抖，连笔都握不住。说实话，她也纳闷，为什么沈嘉忆对她本人充满了恶意，她从未没招惹她啊……
那天下班后，珊珊早早就回家了，她的胳膊已经不适合再继续加班。
沈嘉忆收工后，让司机开着车，径直到通达集团的楼下，停了下来。沈嘉忆穿着短款百褶裙，摇晃着性感的屁股，连门也没敲，直接走进莫泽言的办公室。
此时，莫泽言正在翻看新签的合同，沈嘉忆打开门后，才敲了敲门示意，说，“莫总，我进去吧？”
莫泽言的眉头皱了皱，没有说话。
沈嘉忆走到莫泽言的旁边，很自然地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下巴几乎要贴在他的脖子上，她说，“莫总，我今天好累哦……”尽量让声音显得妩媚且无助。
莫泽言一把将她的手拿开，说，“离我远一点。”
沈嘉忆没想到他这么冷漠，一时间，有些尴尬，但那也仅仅是一瞬间，随即她便摆出一张甜美的笑容，说，“莫总，我好喜欢你。”
“我还有事要忙。”莫泽言说。
沈嘉忆这次双手揽住莫泽言的脖颈，她说，“你怎么不抱着我呀？”
莫泽言闻到一股刺鼻的女士香水味，他推开她，已相当不悦，“你没完了吗？”
沈嘉忆顺着他推她的力道，一个重心不稳，便跌在他的身上，坐在他的大腿上，两人的距离贴得很近，她的嘴巴恨不得亲到他的脸上，彼时，两人的姿势看起来很暧昧。沈嘉忆的杏眼含情脉脉地盯着莫泽言，她就不信这个男人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她在他的脸上吹了一口气，说，“莫总……从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已经被你深深的吸引了……你亲我一下，好不好？”
对于女明星的直白，莫泽言只觉反感，他推开她，说，“我叫保安了。”
沈嘉忆的两只手紧紧锁住他的后颈，不让他推开自己，“随你叫啊，”她笑得更开心了，这样难以征服的男人才更有趣嘛。
正在这个时候，办公室的门打开，蒋清冽抬眼便看到搂在一起的两个人。他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该进还是该退。“你们这是什么情况？”他反应过来之后，问道。
莫泽言猛地推开沈嘉忆，站起身来，沈嘉忆穿着高跟鞋，没有站稳，摔到地上，蹭破了膝盖，她娇嗔了一声，“好痛。”
“出去！”莫泽言整张脸冷得几乎可以将人冻结成冰。
“别凶嘛……”沈嘉忆知道他是真的动了怒，不由自己地打了个寒颤，也顾不上蹭破的膝盖，一瘸一拐地往门口走去。
办公室只剩下莫泽言和蒋清冽两个人，气氛十分诡异。
蒋清冽首先打开了话匣子，他说，“你这是在脚踏两条船？”
“我没有。”莫泽言语言精炼。
“那你刚才和沈嘉忆……”
“你误会了。”莫泽言说。
“你的意思是，你是被迫被她坐到腿上的？”蒋清冽冷笑一声。
“对。”
“呵呵……”蒋清冽说，“我从来不知道你是这样的人。你对得起小秘书吗？”
“你不信，我也没办法。”莫泽言说。
蒋清冽说，“小秘书是个好女孩，如果你能专一对她，那最好不过，我也不会有怨言，毕竟是你先下手的，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我也喜欢小秘书，如果你让她难过，我不介意亲自来照顾她。”
莫泽言望着自己的好兄弟，他的眼睛里有着他从未见过的坚定。他说，“我知道。”
蒋清冽说，“那个女明星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女人，你离她远一点，我给你的忠告。”
“你都能看出来她放荡，我如何看不出来。”莫泽言说。
莫泽言没想到的是，就是这个看似清纯，实则放荡的女人，不知道缠了他多少年，她纠缠他，死缠烂打，撒泼打滚，一哭二闹三上吊，用尽一切心机手段，想要将他拿下，在这段纠缠中，莫泽言耗费了无数的心神。
蒋清冽拍了拍莫泽言的肩膀，警告他，“下次，若是让我再撞见这种情形，我就要追求小秘书了。”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办公室。
*
娱乐公司。
沈嘉忆玩弄着手中碳素笔，经纪人已经将她的膝盖包扎好，虽然只是破了一层皮，但是作为女明星，皮肤尤为重要，他们也不敢轻视。还有某些狗仔，专门盯着女明星的膝盖看，然后，拍下照片，取一些浮夸的标题，专门引起大众的误会。
沈嘉忆说，“最近新闻的热度有点小了。”
经纪人说，“您担任通达的代言人已经石锤了，热度自然也就小了。”
“若是……”沈嘉忆摸了摸下巴，眯着眼睛，说，“爆料出我和通达集团董事长的绯闻呢？”
“啊……”经纪人眼睛放光，兴奋起来，说，“这样肯定又能维持一波热度了，让各个大V转发，马上就可以在互联网上火爆起来。”
是啊，反正这种现象也是沈嘉忆乐见其成的。与莫泽言的各种绯闻，她都喜欢炒。无论用什么样的方法，能将莫泽言搞定，那就都是好方法。
“我呢，昨天去了莫总的办公室，”沈嘉忆说，“录了一段音。”她昨天去莫泽言办公室之前，就已经打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将他们二人的对话通通录了下来，经过语音剪辑，那么就可以爆出一段非常有价值的绯闻了。到时候，就算莫泽言想跟她撇清关系，那也是不可能的，想到这里，沈嘉忆的脸上便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花边新闻爆料出来的时候，果然全网沸腾，甚至还超出了他们的预期效果。莫氏集团的董事长与新晋小花旦的恋爱曝光，为大众所津津乐道，网上有人在夸他们二人男才女貌天生一对，也有人在质疑炒作，大家讨论的热火朝天。
珊珊刷到这条新闻的时候，足足愣了两分钟。她本以为这是条假新闻，但是，下面居然还附送了一条两人对话的语音。是沈嘉忆娇媚的声音，不知为何，珊珊心中竟涌起了一种莫名的心酸与难过，脑袋发麻，就像是突然有人把她的整颗心掏了出来，只剩下一具空落落的肉体，就连走起路来，都觉得踩了两朵棉花。
她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有这种情绪，董事长是她的上司，她只是个小小的职员而已。珊珊突然想起母亲说的话，如果她执意要陷入一场劣势的爱情里，那么最后受伤害的，一定是她自己。现在想来，母亲说的话，是正确的，她可能在无意识中，爱上了董事长……
珊珊整理好自己的情绪，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上班。公司里，大家对于董事长的绯闻也都在窃窃私语。
当然，好事的小慧也凑到珊珊跟前，小声说，“珊珊，你平时都跟在董事长旁边，你知道董事长和沈嘉忆在一块的事情吗？”
从上班开始到现在，半天的时间，珊珊一直心不在焉。珊珊摇了摇头，说，“我不太清楚。”
“哎，没想到我们董事长居然被她给拿下手了。”小慧说，“真是可惜啊……我还以为董事长会商业联姻，娶个名媛，强强联合呢。”
珊珊没有说话。
小慧并未注意到珊珊的沉默，继续自顾自地说，“唉，真的好羡慕大明星啊，可以轻而易举得到我们的男神……”
珊珊充耳未闻，陷入自己的沉思中。
小慧巴拉巴拉说了很长时间，发现珊珊都没有动静，于是说，“珊珊……你怎么不说话，在想什么呢？”
“呵呵，在想什么？”尖锐而刻薄的话语在珊珊的耳边响起。
不用回头，就知道是泡面头。
泡面头继续说，“有的人啊，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以为当了董事长秘书，就可以捷足先登了，没想到啊，人家压根就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回头一看，真是南柯一梦啊……”
珊珊对于她的讽刺挖苦早已习以为常，她手中的鼠标翻动着，自己也不知道在忙活些什么，脑子里如一团浆糊。
泡面头见她没有反应，很是不过瘾，至少应当让她感觉到羞愧。于是，她继续说，“我说金珊珊，你早点死了那条心吧，人啊，贵在有自知之明，千万不要自轻自贱。”
珊珊终于忍受不住，她圆圆的眼睛瞪着泡面头，像一只发怒的小奶兔儿一样，提高了音量说，“你有完没完？不要把别人的忍让当作是懦弱，可以吗？我到公司这么长时间以来，我扪心自问没有招惹过谁，你为什么非要跟我过不去？是不是我辞职了，你才甘心？”
珊珊的音量不大不小，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听得见。所有人的眼睛齐刷刷地望了过来，欣赏着这出好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