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去洗漱了……”珊珊说。
莫泽言点头。
冰凉的水泼到脸上，珊珊才真正清醒过来，她往脸上扇了一巴掌，刚才自己的形象一定很糟糕吧，丢人丢到家了……
珊珊收拾完，才走到客厅，彼时莫泽言已经吃完饭，正坐在沙发上悠闲地翻看金融杂志。
这么大的别墅，居然只有董事长一个人住，连个保姆都没有，珊珊感觉有些纳闷。那么……早餐也是董事长做的吧……
她真是三生有幸了，能吃到董事长做的饭……不得不说味道还不错，典型的中式早餐，小米粥，煎蛋，炸馒头片，豆浆。
珊珊昨天晚上没有好好吃东西，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但是，她吃起饭来，依旧保留着大家闺秀的细嚼慢咽。
正在这个时候，房门推开，蒋清冽径直走了进来。
他刚进来，看到眼前的这一幕——珊珊在餐桌上吃饭，莫泽言坐在沙发上看杂志，如此和谐美好的画面，就像两口子一般。
蒋清冽张大的嘴几乎能塞一整颗鸡蛋。半晌，他才弱弱地说，“你们……同居了……”
珊珊差点被粥呛到，她赶紧说，“没……没有……”
蒋清冽说，“那你们这是……”
“关你什么事？”莫泽言头都没抬。
“诶！”蒋清冽气冲冲地坐在莫泽言的对面说，“你下手也太快了吧？”
“不，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珊珊费力地解释，“是……董事长昨天收留了我一晚。”
蒋清冽很生气，说，“那你就同意啊？这家伙很明显没安好心！小心哪天你被他卖了，还要帮他数钱！”
珊珊咬着嘴唇，眨巴着大眼睛，说，“这……”
“小秘书，我可提醒你，”蒋清冽说，“趁早辞职，来当我的秘书，否则哪天你被人真的是吃干抹净了，不长记性！”他此刻就像个老父亲一样，对她进行严肃的批评教育。
莫泽言冷笑一声，“当你的秘书，才是真掉进了虎狼窝。”
蒋清冽插着腰，在客厅里直打转转，他说，“真是造化弄人啊，造化弄人。”
“我真的只是暂住了一晚，”珊珊说。
“这样，”蒋清冽说，“我送你回家吧。以后，你若是要来大冰块家，一定要告诉我，我必须在旁边监督着。”
珊珊只得点头。
莫泽言这才抬起头，说，“不行，等会还有事情要办。”
珊珊这时又走不了了……
“大周末的，你还有什么事儿？”蒋清冽挑眉。
莫泽言说，“见客户。”
“客户还用你这个董事长见吗？”蒋清冽听莫泽言一本正经的满嘴跑火车，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嗯。”莫泽言轻轻地说。
官大一级压死人，总是蒋清冽心中百般不情愿，他也没有办法。只得拍了拍珊珊的肩膀，说，“你自求多福吧，如果有意外，就打我电话，拨打110也行。”
“你还有事吗？”莫泽言冷冷地说。
“你管我有没有事干什么？”蒋清冽恼羞成怒。
“清扫垃圾。”莫泽言说。
蒋清冽双眼冒火光，他说，“莫泽言！真有你的！我来你家，当然是有事了！”
“有事快说！”莫泽言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蒋清冽气得直挠头，他说，“沈嘉忆的经纪人打了一上午的电话，不停的道歉，说是通达公司的代言人，一定要是沈嘉忆的，代言费便宜百分之三十也行。”如此大的让步，让蒋清冽不得不三思。
莫泽言想都没想，直接说，“不行。”
“你到底跟沈嘉忆有什么深仇大恨？”蒋清冽问。
“单纯不想用。”
珊珊坐在餐桌前，听他们说话，心里不禁犯了嘀咕，董事长为什么突然不用沈嘉忆了，难道是因为她甩了自己一巴掌吗？不，不会，她哪里有这么重要，还值得董事长替她出气吗？她就只是个小秘书而已。
蒋清冽说，“她很合适，要价又低，稳赚不赔的买卖，为什么不做？”
“没有为什么。”
“财大气粗？”
“对。”
蒋清冽气得瘫在沙发上，说不出话。沉默了半晌，他才说，“就算她脾气不好，刁蛮任性，少百分之三十的代言费，也可以用吧？这样的价格，只能请得起三流女明星，更何况她现在是一线小花旦。”蒋清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莫泽言依旧不改口，说，“不用。”
蒋清冽知道说服不了他，所以他只是尽力一试罢了。这家伙犟的，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说完了？”莫泽言说。
“嗯，就这件事。”蒋清冽说。
“你可以走了。”
“你赶我？”
“对。”
“……”蒋清冽站起身，“告辞。”
“再见。”莫泽言说。
“不过，我要把小秘书带走，”蒋清冽说。
“不可能。”
“为什么？”
“她是我的秘书。”
“今天是周末，周末！”蒋清冽重点强调。
“她今天加班。”莫泽言说。
蒋清冽望向珊珊，说，“老板强制加班，不加工资，员工是可以进行劳动仲裁的。”
莫泽言幽幽地说，“三倍工资。”
珊珊咽了口唾沫，说，“我自愿加班……”
虽然珊珊在公司还没待几个月，但是，莫泽言已经对她足够了解了，打蛇打七寸，他拿捏得很好。
蒋清冽再也没别的办法，横了莫泽言一眼，又恨铁不成钢地对珊珊说，“要懂得反抗。”说完，便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了。
珊珊没有提前得到加班的通知，但既然有三倍工资，让她上刀山下火海都成，就是这么没出息。饭后，她便跟在莫泽言身后，出了别墅。
商场。
珊珊没想到董事长今天会带她来逛商场，要在商场见客户吗？珊珊在心里犯嘀咕。
莫泽言说，“你只逛不进去试一试吗？”
“嗯？”这里的东西，她怎么能买得起啊……珊珊只得说，“我有衣服穿。”
莫泽言说，“报销。”
就算是报销，她也不好意思买啊。
莫泽言看到她扭扭捏捏的模样，不再废话，直接走进商店，说，“找一件适合她穿的衣服。”
商店的服务员着眼一眼，便知道莫泽言气质不凡，肯定可以宰一笔。她们顶着一张笑脸，甜甜地说，“这些都是当季的新品，女士您可以试一试。”
珊珊看的眼花缭乱，她说，“真的没有必要啊……董事长，我还有好多衣服……”
“去试一试。”莫泽言说。
珊珊不敢违拗他的命令，只好拿起服务员推荐的一件裙子，走进试衣间。
是一条白色长袖的裙子，方形衣领，腰上有一条黑色的腰带，再无其他装饰，看起来淡雅而大方。
珊珊穿上裙子后，从试衣间走了出来。
服务员们都在惊呼，表情夸张，说，“好好看啊。真的是太适合你了！”
虽然其中有夸张的成分，毕竟她们要出货。但是，美丽也是真的。珊珊的腰本来就很瘦，两条腿细长而笔直，且方形的衣领刚好露出她明显而性感的锁骨。这件衣服仿佛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将她贵族大小姐的气质烘托的淋漓尽致。
尽管，她现在只是个小小的秘书，但那种二十多年以来养成的气质已经渗透到骨子里，随时随地都会散发出迷人的芬芳，她的言行举止间都是富家女孩的气息。
莫泽言望着珊珊，她的眼神中带着些质疑，像是在征求他的同意。她确实很适合这种显气质的衣服，他脑海中，浮现出她还是富家小姐时，她高不可攀的样子，就像是一颗价值连城的明珠一般，可遇不可求。
只是一瞬间的晃神，莫泽言说，“就这件吧。”
“那……我去脱下来……”珊珊说。
“不必了，”莫泽言说，“把吊牌剪下来，穿着吧。”
珊珊眨了眨眼睛，不明白董事长的用意。
她也实在不敢想象，董事长和她在商场里逛了半天，甚至还给她买了一杯奶茶，一直到吃午饭的时间。
珊珊不敢问，也不敢说，就是默默地跟着他。
“饿不饿？”莫泽言问。
“啊？”珊珊愣愣地看着他。
“想吃什么？”莫泽言问。
“我……都好……”珊珊说。
莫泽言点头，径直往一家西餐厅走去。
餐厅里氛围很好，昏黄的灯光，古着的装潢，有好多小情侣坐着聊天、喝红酒。
珊珊忐忑地坐了下来，这时，服务员将菜单拿了过来。
莫泽言将菜单递给她说，“想吃什么点什么。”
今天一整天，珊珊整个人都是懵圈的。她说，“等会儿让客户先点吧。”
“什么客户？”莫泽言问。
“啊？”珊珊说，“不是说今天出来见客户的吗……”
“我敷衍蒋清冽的。”莫泽言说。她竟然当真了……
那么……现在……他们是在……
珊珊紧紧闭着嘴巴，整个人处在震惊中。
半晌，她才吞吞吐吐地说，“所以，我们是在……约会吗……”
听了她的话，莫泽言唇角上扬，他心想，不然呢？但他说出来的却是，“不，我是在犒劳你。”
“啊？”珊珊更懵了，“犒劳我什么……”
“这段时间辛苦了。”莫泽言淡淡地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