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乱党暴动（3）
王璐成为乱党之前，就职于瓷镇某分区警局之时——
“所以说，真的是这样的吗？”王璐一脸严肃，语气认真，“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之前的人询问时是否动用了暴力？现在说，还有机会。”
对面的男人似笑非笑，耸了耸肩：“我能说不是吗？人赃俱获、铁证如山，我没什么好说的了。”
“为什么要这样做？”问。
“为了开始一些事情，”回答。
“为什么要这么做，”语气逐渐激动，“你还有个‘弟弟’呢！你让他该怎么办啊！父母早逝，仅有的哥哥还是个进了监狱的乱党？”
“为什么不能这么做呢？”笑着耸肩，“我是乱党啊，乱党！乱党做的事情，不就是应该是这样的吗？”
“……”沉默，无力回应。
“怎么不说话了？”男子讥笑了声，却又带着几分莫名的温暖，“我难道说的不对吗？”顿了顿声，“
起身，凑近了身子，被仙索困住的双手上举，捧起王璐的脸：“无论什么时候，只要看到你这张脸——我就会觉得美啊。”
“……”依旧是沉默，但脸上不免的带上了些许的绯红。
“跟我走吧，”像是有着魔力一样的声音，轻佻、狂妄，但又像是初春早晨的太阳——弱小而坚定。
“你知道的，我本来不会来到这里的，就那些三脚猫能拿我怎么样呢，”身子重重的向椅子上一躺，嘴角一歪，显得有些委屈的样子，“我是想来见你啊，见见你，我最争气的‘妹妹’。”
“为什么硬要来找我呢？”王璐挣扎了许久，有几分赌气、有几分无奈的说，“我不想再走那条路了，‘爸爸’也不想我们再走那条路了。”
“可是你，”笑容瞬间冻结，盯着王璐，像是看到了什么恶魔、至死方休的仇敌一样的存在，“难道把那些都忘了吗？”
男子本就面目模糊的脸更加的扭曲了，伴着不知是何时泛起红光的天空，那般的邪恶、狰狞，丑陋而令人恐惧。
王璐忘不了那张脸，永远的永远的也忘不了那张脸，邪恶、丑陋、面目狰狞，又有着那么一种说不出来圣洁而美好。
他是善良的，无比善良、知恩图报，所以才成了这样一副魔鬼一样的存在；又或许说，他的存在对于他以外的所有人来说本身就是个恶魔。
而她却心动了，也许是真的无法忘记那个男人所给她带来的一切，那是她的太阳，肩扛天、脚踏地。又也许只是想要跟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他疯狂、他不计一切代价，他只是想要报答那个不是父亲却是父亲的男人。
“生而未养，断指可还。生而养之，断头可还。未生而养，百世难还……”她的脑海中不知为什么的，闪过了这样的一句话。
法治的世界讲不了人情。人情的世界？那还算是个世界吗？所以上面那句话本身就是句屁话——但却也足够美好。
“……”看着那故做出来的玩世不恭“那就走吧，”笑出了声，“你去哪我就去哪。”
她知道她这样是错的，她知道这样会给多少人带来灾难，国家动荡、社会不安，甚至多少无辜的人会为此付出生命。可是这一刻她只想跟着他像是鹰郡大萧条时期文学作品里的男男女女一样，手持“打字机”、背着现金袋，一骑绝尘、亡命天涯。（那个时候的“键盘侠”，可真的是侠！）
女孩，爱上的第一个男孩，往往的都是坏男孩。
乱党暴动之前，刘文龙被提审的下午——
“没什么好问的，就和你想的一样，”语气淡然，就像是在说一件毫不关己的事情。
同样一间差不多的审讯室，同样一个差不多的男人。
“好直接啊，”笑了，“你倒是说说看，我在想些什么？”
“先不说你，”耸了下肩，“我要讲的很少，”将底下的头抬起，“陆筱涵呢？怎么就你一个在这里？”
“她有事，来不了，”回答，“你为什么要要她在？她很重要吗？”虚着眼，嘴里啧啧。
“倒不是说有什么关系，”回应，“只是在想你的立场而已。”
“我的立场？”笑得更加灿烂，“我能有什么立场？”摇了摇头，“你们乱党说话可真没逻辑。”
“你是那个男人的人吧？”问。
“哪个男人？”像是被逗乐了，“搞清楚立场，现在是我在审你！”站起，小腿直接架上了男子的肩头，“你现在可是普通人一个。”
“啧——”一脸看透了她的表情，甚至是用脸去蹭了蹭她的小腿，“挺紧致的，保养的挺好。”
“害，”沉沉一叹，将虚张声势的姿势收起，重新坐下，“说吧，你是他的什么人？”
“我不是人，”笑着，“我只是一句话……”
“……”
“怎么了，”看着对面而坐的女子，“你有选择的权利，你在那位大人的计划之中可是占尽关键——在对你说出这句话前我可只是一句话。”
“真不知道那个人有什么好的，”又是摇头，“我能选不吗？都到这一步了，我还能做些什么呢？”
“那个老家伙还在呢？你们打算怎么做？”又说，“整个九江，不，只要他老人家愿意，世界大政府都得抖三抖。”
“吴祖当然是厉害人物，”笑得更加灿烂，“只是，是人都会死的啊！我们的世界，‘容不下神’。”
“死了？”
“不久就会死。”
“死之前呢？”
“按兵不动。”
“死之后呢？”
“敢叫日月换新天！”
“好吧，”像是在为自己的选择辩护些什么，“我还能怎么办呢？”
那一刻是同样如血的阳光，照在不足五平方米的小小房间。
可能在当年做出那个选择之前，她还有很多很多的选择可以去做，她的未来也还有许许多多的可能。只是有些时候人生就是这样，喜欢花里胡哨，在你做出选择之前，一切都是那么的旷阔，在你踏出那一步之后，一切收缩为一点——你也就只有这一个选择了。
“我加入，”笑着，笑容依旧灿烂。
“你好，王璐同志，”男子手上的捆仙索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被解开，站起来，行了个奇怪的军礼。
“你好，古乐同志，”表情莫名，却无比坚定。
风采依旧，依旧是风采依旧。只是少了少年，只是被迫行前。
女孩爱上的第一个男孩往往都是坏男孩，如果改变不了他，如果离开不了他，那在接下来的人生之中，就只能去为他买单。
Ps:致最好的你，忘不了你，也懒得管你。他是个混蛋，但我既不是警察、也不是医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