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我们最锋锐的剑!养兵千日!准备好了吗我的武器们?”台上一个中年男人威严的大喝,身上披的黑色大氅随着风而鼓动。
“准备完毕!请长官指示!”下方整齐而坚硬的回应。
台下区区几个人人,竟然都是清一色的青少年,如同童子军。
“刀何在!”男人接着大喝一声。
“在!”只有一个人的队列出列,步伐整齐而又沉稳厚重,腰间佩戴着一把长四尺的长刀,长刀刀鞘随着他的步伐撞击在腿甲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手持一把枪械,庄严而肃穆。身材挺拔。
“剑何在!”男人扫视,台下的脸庞虽然稚嫩但是却透着一股铁血。
“在!”是两人整齐的上前一步。穿着紧身皮甲,关节处套着质量更轻的特殊金属制成的护膝,皮衣连到脖颈处,靴子和衣服裤子都连在一起,奔跑起来绝无脱落的可能,背后背有一把长剑,剑长五尺有半,剑鞘黝黑,剑柄花纹遍布,斜挎枪械,无声的握住,如同幽灵,下一瞬间就会扑出去一剑刺穿来人的心脏。
“盾何在!”
“在!”这次站出来的却有三个人,没有大型枪械,腰间只配备了改装了大口径的手枪,灰黑色的光幽幽发亮,手上却拿着两人宽一人多高的盾牌,身上穿着充满科技感,他们是所有人里面唯一全身上下都覆盖了厚重甲胃的人,连脸上都不留出缝隙,眼睛处却是黑色的玻璃,想必可以看得见,盾牌却是古朴得如同刚从博物馆里拿出来冷兵器时代收藏的物品。他们的步伐虽然不沉重,不过盾牌的重量应该很大,因为这是一眼看过去就这么觉得的,他们走的却比其他人还要轻盈,难以想象,几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到底是什么样的力气才能提着那沉重的盾牌迈步却是如此矫健轻盈。
“枪何在!”
没有回答,只有一个人影站了出来,一头墨色的头发遮住眼睛,站的笔直,身材消瘦,没有穿着甲胃,只有膝盖和肘部往腋下穿着皮套,皮套下想必也夹着手枪和折刀。一身黑色长风衣无风自动,一把短枪在背后散发硕硕寒光,看不清枪柄,只能看清楚没有覆盖住的枪头,连看一眼都仿佛要被枪尖刺伤。手上提着一个黑色长皮箱。
“你们有些人这一次再也回不来,再也听不到我的话,你们可以后悔,要退缩的懦夫就站出来!”男人一身黑色,站在台上比他的话语更加威严。
无人动弹,所有的身躯都挺拔。
“很好,这次是你们第一次出征,希望你们能如愿以偿的回到这里。你们都是王的后裔,身体里流淌着王的血脉,青铜血液会给你们力量。”这时候涂着纯黑色油漆的直升机在头顶盘旋,机翼带动的狂风吹的周围的树叶狂乱的飘舞,几名青少年军官们却纹丝不动,每个人的头发都随风飞扬。
直升机稳稳的停落在不远处空旷的位置,机翼依然转动,在等待着。
“出发!”披着黑色大氅的中年男人一声大喝。
一帮少年军官们都提着武器,一声不发的上了飞机,身材消瘦的少年最后一个在后面缓步跟上,中年男人跟了上来,“多少年了,枪才出了一个,你要带着他们回来。”男人拍拍他的肩膀,他看着中年男人,头发遮住的眼瞳终于看得到,竟然是纯黑色的。他轻轻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的踏上了直升机。
直升机轰隆隆的离地而起,狂风瞬间大作,男人身上的黑色大氅突然狂暴的舞动起来。
中年男人看着慢慢升高的直升机喃喃自语“少年们啊,要平安回来,这次任务不是一般任务,不然也不至于出动我武器部的人。”
“怎么?心疼这些孩子们?”这时候,黑色大衣的男人背后走出来一个人,也在抬头观望远远飞去的直升机。抬头的时候才能看得到,这个人尽管一身笔挺的西装,头上抹了发油,头发往上走,阳光底下发亮,但是脸上的皱纹却在阳光下突出得像是一条条沟壑,“你别忘了,他们可是魔鬼啊。”
男人似乎早就察觉到这个宝刀未老的老人,头也没回,应了一句。“怎么?你这个老魔鬼也要跟着小魔鬼们出征吗?”
“我老了,没用了,哪里还能跟得上年轻人的脚步。”老人往回走,一步一步,像是步履蹒跚又像是钢铁一般坚毅。
“在他们超过你之前,你还是这里的魔鬼不是么?谁都知道,不论是他们还是他们。”男人也低下头,大风忽的吹过,他黑色大氅在风中如同黑色的狂龙舞动起来。
老人当然明白“他们”和“他们”都是谁。
…………
“你说,这次任务是干嘛去?慌慌张张的,一点都没给准备。”陈青嘟哝着嘴,他背着剑,揣着枪,另一只手使劲的往上捋头发,他的头发隐隐的透着金褐色,向着直升机上面另外几位问到。
“不然怎么叫战争呢,能给你准备还叫战争吗?”离他最近的背着剑的人没说话,反倒是最里面坐着的三个盾牌少年中的一个说了。
“小胖子吴涛你说什么呢,就不能不怼我一次吗?”陈青瞪着眼睛看向里头,那三个全副武装的少年,全都一模一样,他甚至分不出来是哪个在说话。“话说,这次是去哪里啊,这不给准备也一点都不告知到底是什么大事,连我们都没资格提前了解。”
“我胖你妹啊,哥们儿这叫壮硕,但凡是女的都喜欢哥们儿这样的,你懂吗?”吴涛瓮声瓮气的回答,一点都不含糊的回击。这下才明白了声音是从中间的一个披甲少年发出的。
“去你的,这么说的话,依涵教官喜欢你?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陈青也是不甘示弱的看着中间那幅甲胃的眼镜,却只能在反光的眼镜里看到在坐的众人。
“少说点吧,我的情报说这次是要远赴去到沿海线,具体的敌人和具体位置我也不清楚。”刀风扬原本背着一把刀,如今却把枪支反背到背后,他的刀却环抱在胸,刀眉立目,冷酷严峻。
“沿海…你还说会不会有比基尼美女?”陈青的话不着边际,刀风扬的嘴角微微抽搐。
“啪”
“你小子就不能正经点吗?”坐在他旁边的人也忍不住了,一巴掌扇在他脑后,震得陈青金褐色头发乱颤。
“喂喂喂,张风,很疼的啊,你就不能不搞偷袭吗?你的人道主义你的剑客道义呢?”陈青使劲的揉后脑,唾沫差点就喷到旁边张风的脸上。
“这次任务很严峻,我们可能有死无生,趁着现在多注意一会儿或者看看风景,到时候可能个把星期个把月都不能合眼。”刀风扬轻轻的抽出他的刀,平放在双膝上端详着,刀身纹路密布,杂乱中带着一股美感,像是有生命一般在微微颤动。
一时间整个空间里竟然微微的吹起了风,坐他最近的张风头发被带起来,胡乱的飘。
“你收起你那宝贝儿玩意儿好吗?这样很吓人的,你手一抖,张风腿就没了。”陈青摸着张风大腿,夸张的道。
“给我滚,你再摸我大腿,你的手就没了。”张风手往后一握,捏住遍布花纹的剑柄,目光锐利的看着陈青。
“我错了我错了,对不起,哥,哥对不起,下次还敢!哈哈哈哈”陈青一阵大笑,然后脑袋一缩,嗖的一声就跑到对面坐着,这几个人的对面坐着一个人,显得很宽敞,但是却没人跟他一起坐一块。
“枪,你想啥呢,别这么郁闷行不行,每天一副死人脸你不难受吗?你脸不会抽筋吗?”陈青盯着旁边这个低着头一言不发的坐着,像是在打盹的少年。
少年脚下的黑色皮箱被他踩着,像是对他丝毫不重要的一件玩具,随手丢弃,他的短枪也被他卸下来扔在一旁,寒光也不再渗人。
少年抬起头,墨黑色的瞳孔空洞无物,转过头看向窗外,窗外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森林,一道庞大的绿色屏障几乎没有缝隙,偶尔有几只鸟儿飞起一瞬又飞去林海,像是在海里偶尔挑起的鱼儿在空中舒展矫健的身躯又坠入海里。
接下来几个人都开始沉默起来,默默不语,在想着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