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健正色：“我且问你，韩山，鄙人吴健是绵拳第九十九代传人，你可愿拜我为师。”
虽然猜到了，闻言韩山仍是一怔。
此师可不再是学校意义上的老师。
更像传统宗派的“师父”。
学校的老师教学生当然也掏的是真本事，不过你看课外辅导班一对一还最贵呢，更别提这种亲传弟子的感觉。
这意味着武道的倾囊相授，甚至是一派意志的传承。
“我知道你对剑最为感兴趣，但与我学拳和练剑并无冲突，大道终究是相通的。”
剑与拳自然不相违。
韩山感受到沉甸甸的心意，心中默想，吴老师待自己宽厚，赏识之恩没齿难忘。
他向前躬身，恭敬作揖。
“师父，受徒儿韩山一拜。”
吴健庄严脸色一扫而空，朗声大笑。
“喊老师就行，我第一次收徒，以后咱爷俩相互担待。”
绵拳，形意相随，连绵不断。
风雪中，吴健在办公楼前的空地，演示了一遍基础十二式。
千斤锤，牛角肘...
劲气卷着雪花，节奏时快时慢，舒展大方。
“明日起，小山你正式随我学拳。”吴健收了架势，出声唤醒沉醉在拳意中的韩山。
“是，老师。”
直到回到宿舍，韩山久久不能平静，此前他也是知晓绵拳这套拳法。
通过网络，人人都可以接触到古往今来积累下的各类拳法，剑法，刀术。
以拳为例，八极拳，形意拳，绵拳等等古拳法的法门完全是公开的，然而却很少有人去练，教育体系中则采用最为基础的培元拳。
原因很简单，没有精通此道的先人指路，自己练到学以致用谈何容易。
讲前端技术的科学文刊，大家也每个字都认识，连在一起可能勉强读懂，理解就很难。
拳法就算看懂讲解，也不代表能用，没准自己练个几年发现理解的招式就完全是错的。
...
“你干啥去了。”兰特咬着一口牙膏泡沫。
“有些问题去请教老吴。”
晚上的事情解释起来太多，韩山累的眼皮打架随口编道。
“哦，试卷我给你带回来了，明天上午评讲，所以你得熬夜写。”
“我...”刷完牙刚准备躺倒在床的韩山眼泪掉下来。
没想到有一天会抄兰特的作业。
更没想到会有人敷衍到，在人物情绪赏析题目下边写着“他很难过”四个字。
试卷给了三条空行，怎么能只写四个字呢？
韩山半合着眼，提笔写：“他很开心，春风得意。”
梦中世界里的光影多了两个。
左侧两位前两天已然见过，一个举剑刺砍，耍着基础剑术，一个扎着马步，循环练培元拳。
新出现身影一个打得赫然就是一套绵拳。
另一个不断移动，用得是六方错合步。
【熟练度：
培元拳：熟练九段
剑术：精通一段
错合步：熟练九段
绵拳：一窍不通】
个人面板突然细化增加了几项。
“这一窍不通......太伤人了吧小艾。”
“亲，努力摆脱一窍不通的深潭吧！”
小艾说，她给熟练度分成一窍不通，初学，熟练，精通和宗师五大段，其中初学到精通各分了十小段。
“亲，明天找个没人的时候喝精华。”小艾提醒道。
......
起床又是神清气爽的一天。
晨练的时候见到了夏叶。
她被几个女孩簇拥着，永远是人群中的焦点。
夏叶冲着韩山甜美一笑，韩山也笑笑算是打招呼。
两个人，一前一后，在冷清的操场奔跑着。
韩山望着不远轻灵的倩影，生出无穷的斗志。
放之前他是不会看的，看了又如何，只有童话故事里仙子会和放牛小子有交集。
不过，今日的韩山不是昨日前的韩山。
现在的少年，眼中多了自信。
上午半天课平淡无奇。
午休后吴健找来：“我和其他老师打过招呼了，从今天开始下午不管上什么课你都跟着我练拳。”
午后炼体，肌肉速度耐力相对状态最佳，效果最佳。
“好的。”
高三这年都是些复习课，查漏补缺，韩山最瘸的一科就是体育。
高中毕业生的体力主流水平是二段初期。
两人到了体育馆。
“绵拳有鲜明的风格趋向，讲究刚柔相济，后发制人。”
培元拳就没有什么特点，尽是冲拳，勾踢，顶肘，弹裆这些基础实用的招数。
“待你三段，身体素质达标时，可以正式修行内功之法。”
听到内功，韩山心头火热。
传说高段者，凭内劲一拳可开山，此般实力操纵机甲，在抵御锋人的战场上无不是顶天立地的好汉。
新历103年元月元日，韩山正式修练绵拳的第一天。
“今天是个好日子。”
吴健举起壮硕的膀子，打起了拳。
韩山没有浪费时间再观摩，随势而起，拳出带风。
“好！”
不知何时，吴健停止了动作。
丢失模仿标准的韩山却未停息，循序地就是一记拉弓肘。
“好好！”
连道三个好字，显然对徒弟十分满意。
“阿山，看来你昨夜提先做了功课，很不错。”
韩山腼腆一笑，第一次被如此直白地夸赞。
“我有自己练过一些。”
能连贯打一套下来，当然是因为在睡梦空间里已经练了六七个小时。
“绵拳：初学一段”是这刻的熟练度。
吴健当他意思是之前有接触绵拳。
“自学成这样也很优秀。”
绵拳较一些拳法属于小众，至少宁城是没有武馆传承的，吴健知道就算韩山接触过也顶多是看过网络视频。
要知道武术蕴藏的意很大程度不能在网络视频中体现。
就算当面课堂，教很久很久后，学生出现动作错误也是在所难免。
韩山可是仅仅昨夜近距离看过自己演练了一遍，就可做到姿态标准，没有大错。
算得上天资绰约。
“要不是你执着于剑，指不定能在拳道上有一番不小成就。”吴健赞叹后有些惋惜道：“老师不练剑，只能给你些建议。”
“一些拳法也包含剑法内容，就比如大名鼎鼎的太极拳与太极剑，同练相辅相成。”
“可惜的是我们绵拳没有现成的对应剑法，不过高端拳法往往互有取长补短，相传绵拳与太极拳深有渊源，所以老师建议你剑法上用绵拳的功底，修太极剑的招式。”
“用绵拳的功底，修太极剑的招式。”韩山低声重复，细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