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不带一丝感情的话,顿时让两个人同时变了色。
闻珊抬眼看着只看着安瑾然的江煜州,她拿着汤勺的手指因为太过用力而指尖泛白。
她又侧头看向安瑾然,眼中神色不明,‘当初这个人就不该留着……’
安瑾然对上江煜州深邃无波澜的眼,就莫名心慌。
“少爷让你过去。”秦管家在一旁多了一嘴,他就不喜欢闻珊那样两面三刀的人。
安瑾然别无选择,走向江煜州面前,闻珊看了看江煜州,煜州叫她过来什么意思?是想让她伺候他喝醒酒汤吗?!
闻珊端着醒酒汤,一双眼如寖了毒般的看着安瑾然。
江煜州抬手指着门那一边,紧盯着安瑾然,“去,打扫干净!”他吐出的气息带着一股浓郁的酒气。
闻珊紧张的情绪一松,手中的汤勺掉在地上发出脆响。
原本凝固的气氛顿时一散,安瑾然移开视线,应了声“是”就从女仆手里接过扫帚。
近了,那股酒臭呕吐物越发的词鼻,安瑾然暗道了一句“好恶心”迅速打扫干净,又用拖把拖了几遍。
抬头望那边看了眼眼,闻珊笑得一脸满足的一汤勺一汤勺的喂着江煜州。
安瑾然随即就移开了视线,她收拾利落了跟几个女仆站在一起。
闻珊替江煜州轻轻擦拭了嘴,扶着江煜州上了楼。
秦管家看向安瑾然,她脸上无喜无悲,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上去休息吧。”秦管家颇有些无奈,少爷的想法他猜不到。
安瑾然回了房,瞪着眼,大脑一片空白,她什么也没想,什么情绪也没有。
她瞪着,睡意来袭,闭上了眼。
“唔……”
一个沉重的东西压在她身上,安瑾然闷哼一声醒来。
江煜州!
安瑾然本能的挣扎着推搡着,此举无疑激怒了身上的人。
“江煜州……明天我要见我爸妈!”安瑾然气息不稳,带着哭腔喊道。
江煜州只是停了一瞬,在她脖颈侧重重咬了一口,以示惩罚。
安瑾然瞬间冷静了下来,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她知道,江煜州这么做,无非是因为喝醉了。
醉鬼而已,做什么事情都没有什么道理可言。
安瑾然撇撇嘴,翻身躲避了身边的江煜州,随手扯过一个枕头扔在他的怀里,自己光着脚溜了下去。
反正现在江煜州并没有限制她的行动,所以她的出行都轻松了很多。
安瑾然自己一个人溜了出去,站在走廊,顺着走廊的方向一直走下去,来到走廊头的窗户旁。
她的眼神透过窗户,望着外面的月色。
这一段时间她想了很久,应该怎么样离开这个魔鬼的地方。
也想了很久,到底应该怎么才能让当年的事情真相大白。
语气每天在这个地方跟江煜州争锋相对,还不如趁着现在给自己谋出路。
谁知道这个时候,秦管家悄声靠近:“安小姐,你有心事?”
“你说呢?”她好笑,反问。
“少爷对你真的不一样,你应该不要跟他再争锋相对了。”他叹了一口气。
安瑾然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神,觉得十分的好笑。
她怎么没有感觉到江煜州对她有什么不一样的?
今天江煜州在家休息,没去公司。秦管家不吩咐让她去伺候江煜州。
安瑾然没得选择,用过早餐便老老实实的跟在秦管家身后。
“秦管家,你确定我进江煜州的书房,他不会发脾气吗?”安瑾然不安道。
“你放机灵点。”秦管家叮嘱道,“今天少爷不外出,你说几句好话,看能不能求到少爷允许你去见见父母。”
安瑾然心中一动,只是江煜州对她的态度,又岂是机灵能应付的。
说话间,已经到江煜州书房门口。
秦管家敲了敲门,轻轻推了推安瑾然,打开一条门缝,转身走了。
安瑾然端着咖啡进屋带上门,她不敢多打量,率直朝书桌旁的江煜州走去。
咖啡杯放桌面轻轻发出声响,江煜州抬眼看了一眼,眉头紧皱,他的杯子永远都放在一个固定的位置,秦管家不会不知道。
他微微抬头便看到一脸紧张的安瑾然,见他看来,明显吓了一跳。
江煜州看着她,一时没有说话。
什么意思?
是不满还是……
安瑾然强迫自己没移开视线,“秦,秦管家让我送……”
话没说完,江煜州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沉了下来。
“想求我?”
安瑾然怔了一瞬,她点点头,不知江煜州什么意思。
“要我教你吗?”江煜州合上手里的文件。
安瑾然怔愕的看着江煜州,脑海中回荡着当初江煜州说得那番话。
“就算是你想这么做,我都不会。”她牵扯嘴角,慢慢凑近江煜州的耳边。
江煜州愣了愣,没有意识到她这么突然是什么意思。
“真相没有大白之前,你就满脑子都是风花雪月的事情,江煜州,你太让我失望了!”
江煜州把文件夹扔到一旁,少有的笑道,“你还真的是知道怎么样去激怒我。”
“瞧你这话说得,难道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
“你想见你父母,最好按照我说的做。”
“真相没有大白就等于是闻琪尸骨未寒,你还有心情跟我玩,你是不是有病!”
安瑾然的确很想念自己的父母,但是要让她妥协,要让她放弃自己的尊严,真是做梦。
江煜州的眼神里没有任何的情绪,谁都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些什么事情。
但是有一个她很清楚。
那就是她想离开这个地方,她想念父母了。
“安瑾然,我有没有警告过你,最好不要让我从你的嘴里听到闻琪的名字,你不配!”
“我们俩到底谁不配,你心里有数。”
江煜州坐在椅子上,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女人。
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女人无论在什么时候看到都是倔强的模样,仿佛没有其他的什么情绪。
难道她就不知道害怕吗?
难道那五年对她来说什么都不是?
“别说废话了,你到底还想不想见到你父母。”
“既然我都已经等了五年,再等等,又有什么关系。”
安瑾然隐忍着眼眶中的眼泪,她很清楚,江煜州的心足够恨,她只能选择更恨,才能不被江煜州牵着脖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