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煜州闻言,眼神顿时凌厉了几分,直直刺向安瑾然。
“少爷?”
江煜州呲笑了一声,随即脸彻底沉一来,朝安瑾然走去。
他来势汹汹,安瑾然下意识的往后退,然而膝盖受伤,后退动作太大,她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
“啊……”
受伤的膝盖重重跪地,安瑾然痛呼出声,眼泪瞬间就流了出来。
好痛……
安瑾然除了痛觉什么也感觉不到了,等了一会,痛觉稍减,她用手撑地准备起身。
便惊恐的发现,江煜州沉着一张脸居高临下的俯视自己。
他眼中的寒意让她生生寒颤,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捏住了一般。
秦管家往边站了几步,不敢说话,倒也引起安瑾然的注意。
安瑾然垂下头,一时间也不挣扎着爬起来,她不知道江煜州究竟要干什么?
一只大手紧紧掐住她的下巴,用力抬起她的头,安瑾然湿润着眼,苍白着脸,带着一副娇弱可怜的样子看向江煜州。
江煜州嘴角上扬,森冷笑道,“你刚才叫我什么?!”
安瑾然眨了两下眼,长长的睫毛如小刷子般俏皮的随着扬动。
她脸上一切细微动作全落在他眼里。
是少爷这两个字惹到他了?
安瑾然对上江煜州黝黑深邃的眸子,不由一楞,此时,这双眼里有她的倒影,仿佛他的眼中只有自己。
安瑾然咬舌,吃痛回过神来,十分小声道,“江煜州……”
声音之小,如一阵暖风吹进他心里。
江煜州手下不自觉用力,那股奇异他从未有过的感觉,让他十分不爽!
安瑾然瞳孔收缩了一下,江煜州还是怒了。脸颊的血迹干了,安瑾然才感觉脸颊有微微刺痛感。
江煜州凌厉的眼神看了好一会,他才沉声道,“安瑾然,不要试图挑战我的耐心!”
安瑾然小嘴微启,“我没有……”
江煜州甩开她的下巴,声音略高道,“秦管家,她是什么身份进得江家,你老糊涂记不住了吗?!”
今晚这一出,明显是秦管家擅作主张。而他最不喜欢的就是擅作主张。
秦管家连忙应是,他也是见少爷对安小姐有所不同,想让她们关系缓和一下,不至于尖针对麦芒。
江煜州似也没了用餐的兴致饶过安瑾然上了楼。
秦管家轻叹一声,朝女仆道,“把安小姐扶回房去。”
安瑾然在女仆的扶持下,站起身,朝秦管家略自讽的笑了一下。
讨好江煜州显然不可能,不是她不愿意,是江煜州看到她便如炸了的火药包。
大概除了床上,他一眼都不想看到她,与他来说,她仅仅是个供他发泄的工具,再无其它。
安瑾然回了房,女仆又送了一份饭来。她的膝盖重新上了药,也才发现脸颊划了一条口子,不深。
又是几天时间过去,安瑾然好几次想冲动的去找江煜州,询问父母的情况。
但她怕惹怒了他,这几天大概知道她身子不利落,江煜州一次也没来过。
膝盖上已经结了一层厚厚的疤,安瑾然已经能下床走路了。
她等不下去了,虽然秦管家说她爸妈过的还好,可不亲眼见上一见,她是不会放下心的。
江宅她如今除了江煜州的几间房不能进,其它地方并没有限制她。
江煜州一般九十点回来,偶尔十一二点。安瑾然纠结了一天,在大厅门口等着。
九点四十多,江煜州的车才回来,安瑾然紧张的立马直起身子。
江煜州还没下车便发现安瑾的身影,楞了几秒才动身下了车。
气质冷冽,无视安瑾然的走进大厅。
安瑾然脑中无限循环着父母的脸,才强迫自己跟了上去。
一直上了楼,话在嘴边却怎么也吐不出去。
而江煜州完全无视她,似没发现她跟在身后。
安瑾然一路忐忑的跟着,到了江煜州门前,眼看他眼推门而入了。
安瑾然张嘴,猝不及防的对上江煜州突然转身看过来的眼。
她惊得红唇微张,带着错愕紧张的神情。
“怎么,寂寞难耐,这就要送上门来了?!”江煜州讥诮道。
安瑾然呼吸一滞,这些天,江煜州明显在躲着她,不就为了让自己去求他么。
至于为什么,没谁比他跟清楚。
安瑾然侧了一下头,她怕眼中的恨意让他看去,她答非所问道,“我可不可以去见我爸妈。”语气她已经尽量摆低自己。
她顿了下,声音略沉,“求你,让我见一面我的家人。”
“求你了。”
安瑾然声音带了丝哭腔,她向江煜州鞠着躬。
“嘭”
回应她的是关门的声音。
安瑾然咬着唇,无声哭泣,她站在那盯门哭了良久。
她只是想见见爸爸妈妈,想知道他们过得好不好而且。
江煜州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你让我做的我都一一做了!
直到脚站麻了,安瑾然才摇晃着身子神情恍惚的离开。
第二天六点半,安瑾然就洗漱好,早早在楼下等待,七点多一点,江煜州才下楼。
秦管家连忙吩咐早餐,江煜州坐下,安瑾然立马跟过去。
秦管家暗自欣慰,安小姐总算开窍了。
“江……”
“砰”
江煜州把盛装咖啡的杯子重重一放,惊得安瑾然心猛的一跳,闭了嘴。
“秦管家,我们江家不养闲人!”江煜州看也没看安瑾然一眼,冷冷道,“无用的东西,不要放我眼前碍着我的眼!”
“是,少爷。”秦管家拉了拉安瑾然的衣袖,疯狂向她使眼色。
安瑾然定定看了眼江煜州转身离开大厅。
深夜,闻珊搀扶着醉酒的江煜州进来,进门的时候,他吐了一地,秦管家吩咐下人打扫,被他阻止,让秦管家去叫醒安瑾然下来打扫。
闻珊微皱了一下鼻子,扶着江煜州去到沙发下坐下。
安瑾然确实也没睡着,秦管家来敲门,她就开门了,听到江煜州的吩咐,她没什么表情,跟着秦管家下了楼。
江煜州美人在侧,闻珊正替他按着太阳穴,瞧见安瑾然了,炫耀的笑了一下。
女仆端上醒酒汤,闻珊蹲下身,“煜州,醒酒汤来了……”
江煜州睁开无波澜的眼,让人看不出他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
他冷冷的看着安瑾然,“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