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宫内,几人忧心忡忡,汪全站在一边更是冷汗直流。
这连杪尘将人叫过来也有半个时辰的时间了,可是却一句话都没有说,独自一人在殿内走来走去,让人摸不清意图。
这当这几人都等的不耐烦的时候,他终于说话了,“汪全,过会朕会写两封密函,你找个妥当的人分别送往南楚和疆国。”
“臣遵旨。”
话音刚落连杪尘又焦急的开口了,“还有朕将离开东宋几日,这些天你镇守安邑城切莫出现损失,若是一个月后朕没有回来,那么……”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片刻,让汪全上前来。
“若是没有回来,会有人送来一道圣旨,东宋日后就靠你了。”
连杪尘的声音很是微弱,可是在汪全耳中如同平地惊雷,他顿时大惊失色。
“皇上洪福齐天,臣在安邑城等着皇上回来。”汪全说话时双唇都在发颤,看起来甚是害怕的模样。
而连杪尘却幽幽的叹了口气,然后对着他们挥挥手:“你们全部都下去吧,离难,我们明日清晨启程。”
离难虽然不知两人说了什么,可是看到汪全那惊慌失措的模样,隐约有种不好的感觉。
三人走出了宫殿,汪全满头大汗,而离难不好的预感愈发浓烈,走了几步突然停住脚步。
凌柔儿看他停下来,眼中露出不解的目光来,“离难怎么了。”
这时汪全也转过身来。
“我还有些事要同连杪尘谈,劳烦丞相先安顿好凌姑娘。”话说完他也不等两人回答就急匆匆的又返了回去。
此时的连杪尘已经挪步来到偏殿的书房中,正在奋笔疾书写着什么,脸上愁容满面。
连杪尘听着脚步声抬头望去,“你怎么回来了。”
“你的计划是什么,”离难单刀直入的问道。
对面的连杪尘将两封密函分别放在两个锦囊中,独独没有回答离难的问题。
“将这两样东西送到汪全手里,”这时连杪尘轻声说道。
只见原本只有两人的书房中,此刻从房梁上跳下来一个黑衣人,其胸口秀着个十二的数字,他动作迅速的将锦囊拿走,应当是连杪尘培养的暗卫。
离难眉头皱了皱,继续问道:“连杪尘,说话。”
看着他不断盘问,连杪尘自知瞒不了多久,想了想后这才开口了。
“方才我送出去的那两封密函分别是向南楚和疆国表明实情的,他们接到密函不久后应该就会派人和谈,和谈不成咱们三国也可快速结成联盟,大军压境想来也会给北燕造成压力,那是若是可以救出白蝶等人最好不过若是不能……”
“只能开战。”离难沉闷的开了口。
连杪尘点头,这也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画面,如果真的是那样只怕又会生灵涂炭。
离难缄默不言起来,过了好半晌想起了什么,又张嘴问:“那么方才汪全如此紧张到底为何。”
方才他看的清清楚楚,汪全那恐惧不安不是装出来的,怎么说他也是一国丞相,怎么会如此失态。
“我只不过是告诉他,如果我回不来的话这东宋的皇位将要传给他。”
连杪尘与白蝶无子嗣,虽然连明珠为他生下一皇子,可是让此子继承皇位,他心中甚为不安,思来想去也只有汪全最合适。
这人为官清廉,心系百姓,相信为君也会如此。
离难听后心中也叹了口气,看向连杪尘的神色也变了变,看来主子选的人没有错。
“我们会救出主子的,”离难沉默过会语气坚定的说道。
连杪尘颔首,也不知是对着他还是自言自语起来,“会救出来的。”
但是如果救不出来……
那么连杪尘会选择同白蝶殉情,这也正是连杪尘决定将留下圣旨传位的原因。
营救白蝶最坏的结果不过是其身死,可若是如此他活着那么也是了无生趣,还不如随她去了。
生不能时时守在一起,死可要朝朝暮暮的在一起,而这些他都没有告诉离难。
过了许久之后,烛火将连杪尘的身影拉的长长的。
他突然的开口说道:“十二暗卫何在。”
话音刚落,只见十一个人出现在书房内,他们身着黑衣,胸前绣着数学,依次从一排到十一。
“十一,朕现在给你一道圣旨,等十二回来后你们两人好生保管,如果一个月后得到朕身亡的消息就将圣旨交给汪全。”
这圣旨想来就是那道传位圣旨。
从他的手中接过圣旨,十一就迅速离开。
连杪尘打量着剩余的这十个人,然后继续下令道:“明日朕离开安邑城后,你们随后起身,随同朕共同前往。”
这营救白蝶没有几个高手怎么能行,这十二暗卫是他千挑万选出来的人,想来派的上用场。
吩咐完这些后,连杪尘陷入沉思当中,目光深邃而忧伤的盯着远处。
一夜转眼即逝。
天刚蒙蒙亮,三人就匆匆的从安邑城出发,汪全凝望着连杪尘离去的身影穆然跪了下去,行了个大礼,直到看不到身影这才起身。
而就在他们离去不久,十个黑衣人也从安邑城离开,他们紧紧的跟随在连杪尘身后。
话说两边,此时的南宫幕早已经启程离开了西凉的汜水关,他们现在正在前往北燕。
行军一日,众将士早已经苦不堪言,而南宫幕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国师,现在天色已暗,咱们还是早些安营扎寨吧。”其中有个将士上前来请求道。
“继续赶路,”南宫幕声音冷漠的继续说道:“若是看不清前路那么就点上火把。”
旁边的众将军听后叫苦不迭,他们骑在马背上早已经觉得甚为乏累,更何况那些步行的将士。
三长老听着身后微弱的抱怨声音,想了阵子这才策马上前来,“圣女,赶路也不在于一时,这些将士刚刚从战场上回来,本就疲惫,如今又赶了一天的路程,今夜不如就在此安营扎寨吧。”
他的话说完后又有几个将士上前来附和着,南宫幕这才看了看身后的众将士,见不少人已经累瘫在地上,这才勉强答应了。
“既然如此动作快些,今夜早些歇息,明日本国师天微凉就要启程。”
身后的众将士听后面露喜色,兴高采烈的前去安营。
而大军中央有四辆囚车,里面关押的正是白蝶四人。
白蝶身体受了重伤此刻还没有痊愈,今日要暴晒一天只觉得口干舌燥,身体虚弱的很。
“水、水,”她声音微弱的说道。
可是这些看守囚犯的士兵哪里有功夫管她,好不容易停下来,早就去歇息去了,反正这囚车就在大军中间,任谁也劫不走。
可是此刻,只见一个士兵手中端着碗水从不远处走来,看样子不过十七八岁。
他来到白蝶身边,将水递了过去,“白蝶公主,白蝶公主醒醒,水来了。”
白蝶隐约听到有人呼唤她,不由得睁开眼,看到眼前的碗,想也没想就端起来大口的喝了起来。
片刻后,白蝶擦了擦嘴角上后说道:“多谢。”
那将士看了眼周围的人,偷偷摸摸的从袖中掏出一个东西来,快速的塞到白蝶的手中。
她摸了摸是张纸条,白蝶目光一变,没有做声。
那将士点点头这才将碗拿走,可当他刚准备要转身离开时,突然间身后传来一人厉声呼喊。
“你在做什么。”
原来此人正是策马而来的南宫幕,她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看去,那背过去的士兵手心出汗。
南宫幕心里觉得有问题,对着那士兵继续说道:“方才你们两人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