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儿越出池塘,引得湖面阵阵涟漪。
罗涛凝望着那鲤鱼,慢慢的将手中的饵料全部都扔下去,四面八方的鱼儿们从池塘的各地游过来,相互争夺着。
这时旁边来了身着紫衣的人,“师傅您传召我。”
罗涛这才转过身来,看着他说道:“溯溪把人杀了,记住不要露出马甲。”
“徒儿尊令。”
这人竟然敢和他作对,那么就只有死。
而另一边的白蝶刚刚回到清平侯府,换了身衣服后这才来到南云城那边。
这才刚进去南云城就迎了上来,“公主,父帅怎么样了。”
白蝶摇摇头,将大致的情况同他说了一番。
南云城越听心中越发的愤怒,“我南家为了皇室鞍前马后,没想到换来的就是这种结果!”
这些年如果没有南家只怕南楚边境早就被人攻破了,哪里还能安枕无忧这么多年,竟然到头来还是躲不过狡兔死走狗烹的局面。
她知道南云城心中不好受,想了片刻后说:“云城,我虽然有办法救南战将军,只是从此往后你们需要隐姓埋名。”
南云城声音有些凄凉,“只要能够活着,隐姓埋名又如何。”
既然这样,白蝶便心中明白了,这怎么也是他们白家欠了南家的,日后但凡有机会这人情必定还上。
至于褚铭,白函夏心中挚爱着褚凡梦,听今日的情形应当是不会为难他,最多也就是像如今这般,罢黜官职罢了。
想通这一切后,白蝶轻微松了口气,而后才对着身边的南云城说道:“我们出来也有些时日了,恐怕清平侯府那面会瞒不过去。”
南云城甚是通情理,点点头道:“公主先行离去就可,这面属下会安排好一切的。”
几人又在这里寒暄了阵子,白蝶又叮嘱了几句这才跟随着离难匆匆离去。
清平侯府离此处甚近,仅仅用了两刻钟的时间两人就又回到了侯府中去,幸好无人发现。
这才刚回到书房内,屁股都没坐热乎,管家就从外面匆忙的跑进来。
“侯爷,褚老爷来了。”
白蝶微微愣了愣,过会才反应过来这位褚老爷是何人,褚铭现在没了丞相的职位,已经是一介草民了。
她路上边走边想,褚铭此时来找她做甚,难不成是因为今日早朝的事情特地来感谢?
不多时,两人就到了正堂当中,褚铭早已经等候多时。
白蝶作为后辈首先行礼说:“见过褚老。”
褚铭摆摆手,双眼盯着她仔细打量着,过了好半晌才说道:“清平侯小小年纪便有此成就,当真是年少有为。”
她目光不加躲闪,直接迎上他道:“哪里,只不过是皇上抬举,赏赐了这么个清平侯的名头,”
此子心性当真是不错,只不过可惜了来路不明,今日就让老夫来试他一试。
“老夫在郢都城多年,以前还从未听说过你的名头,怎么短短两日就突然成了清平侯。”
这个老狐狸,白蝶想了片刻借力打力的说着,“这罗涛平日里也是名声不显,不也是成了丞相。”
说到这里,褚铭多半是明白了,这个人应当是罗涛一样,来自别的势利,只是不知道出自拿一方,听说今日还曾替他说话,难不成是友?
褚铭略微思量了片刻又问,“那么侯爷是想要成为罗涛一样平步青云还是……”
“我想要南战安然无恙的被放出来。”
对面的人听着心中震惊,慌张的看向周围,确定无人后才一个箭步上前来道:“侯爷可不要乱说话。”
“这外面有离难守候着,任何人都进不来。”
“离难,那你岂不是……”
褚铭指着她说不出话来,身体都在忍不住颤抖着,这世上能让离难效力的只有白蝶公主,难道说眼前这人就是白蝶?
似乎是验证了他的想法,白蝶笑着将脸上的人皮面具给摘下来了。
面具下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白蝶。
她看着褚铭面色掩盖不住的震惊,缓缓说着,“怎么,褚叔叔是认不出蝶儿来了。”
他缓了许久,这才吃惊的开口道:“公主,你怎么敢这个时候回来,现在皇上正在四处追捕你,这时回来岂不是自投罗网。”
“我现在是清平侯,谁又能知道这面具下的人会是白蝶,再者说了我不回来,谁来救南战叔叔。”
谈及此处褚铭叹了口气,心中更加沉闷几分,“那么公主有何打算。”
他这些日子想尽了办法,不仅没有将罗涛的底细打探出来不说,对于南战的事情更加是一筹莫展。
她目光炯炯的看向不远处的烛台,“我打算用火烧。”
“用火?”褚铭想了片刻呢喃的说道:“公主的意思难道是用火烧将军府,趁机救出南战?”
白蝶颔首,她正是这个意思。
这些日子她思前想后也只有这个办法,听着白函夏的意思是不打算放过南战一家了,为今之计只有假死了。
这也不失为个好办法,褚铭摸了把胡须,“那公主需得做的干净些,否则让皇上查出来就危险了。”
“这个褚叔叔放心,蝶儿一定会小心行事。”她顿了顿又道:“如果南元帅真的离去了,那么日后边境该如何是好。”
现在虽然有罗涛的人顶上军部的空缺,可是这些人当不得大用,有朝一日必生反骨。
褚铭眼中一道精光划过,而后才富有深意的说道:“若真的有那么一天,南战必定会有挺身而出。”
这老家伙,怎么会看着南楚灭亡。
白蝶点点头,只可怜白函夏多此一举将如此忠诚逼走。
他望着窗外,看着天色已经不早,“公主,老夫也还回去了。”
“褚叔叔慢着些。”白蝶嘱咐着。
褚铭颔首,徐徐走了出去,可是当快要走出房间的时候却忽然又停了下来,“若是皇上继续昏庸下去,公主可取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