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蝶被奉为上宾的事情,很快就在着郢都城传开,所有人都在议论这位年纪轻轻的公子是怎么一瞬间就封侯拜相的。
今日早朝必定也注定平凡不了。
罗涛率领着文武百官从殿外鱼跃而入,刚刚进去就看到了那大殿中央站着一位少年,不着官服,只穿白衣,遗世独立的站在殿中。
白蝶玩味的看着这些大臣,眼神恰好与罗涛相遇,两人四目相望。
此子不简单,罗涛双眼一迷,单是那气定神闲的仪态就不是山野村夫能有的,待会定要看看是敌是友。
“见过相爷。”白蝶浅浅一拜,不卑不亢的说道。
罗涛回了个礼,倒是没有率先下手。
正当这时旁边有太监的声音响起,“皇上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跪下齐声呼喊着。
“平身。”
众人这才陆陆续续的分开站好,白函夏睥睨四方当看到身着白衣的白蝶的时候,开口说道:“清平侯,怎的今日上朝不穿官服。”
“臣立誓要辅佐皇上平定四方,此誓一日不实现臣一日身着白衣。”
好一个拍马屁的功夫,罗涛听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但白函夏却是面露喜色,看起来是很受用的模样。
“哈哈哈,”他豪放的笑了起来,“爱卿有此决心,朕心甚慰,尔等也当如清平侯般。”
众大臣听着虽然心中不爽,可是还是上前来说道:“臣等谨遵皇上教会。”
“都平身吧。”白函夏抬抬手说道。
待到众人起来后,白蝶踱步看着身边的罗涛好奇的说道,“我原来在山野当中曾经听说过,相爷后起之秀,可今日所见,似乎有些失望,阁下与褚丞相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罗涛眼里微微有些动怒,可还是忍住了没有动手,可是他手下的那些个徒弟却没有这么好的心性,当即暴怒上前来。
“你这村夫胡说些什么。”
“小小年纪,也敢出此狂言,简直就是不知死活。”
白蝶狡黠一笑,装出惶恐的样子来,“在下惶恐,怎么说我也是皇上亲自封的清平侯,在阁下的眼里就成了不知死活的了。”
众人听着错愕,不禁将目光转移到罗涛等人的脸上,这种大不敬的话,竟然也敢说出口。
不好,被这小子算计了,罗涛顷刻间就反应过来,他两眼一转,忽然间踢了他弟子两脚,“平日里为师是怎么训诫尔等的,今日竟然在殿内口出狂言。”
那两个弟子也不蠢,马上也明白过来,装模作样的开始唱戏着,“臣等知罪,还请皇上责罚。”
白函夏剑眉一皱,只是开口训斥了他们几句,并没有重罚。
罗涛冷冷的看了几眼白蝶,小声说道:“清平侯,还真是好手段。”
这才刚刚封侯,竟然就敢挑衅他,既然如此日后也就不必再手下留情了。
这小小的变故过后,殿内又恢复平静,众位大臣依次上前禀报着奏折,足足一个时辰的功夫才散朝离去。
而白蝶刚走了两三步,就被身后的人叫住。
“清平侯留步,”身后追来的是白函夏的现任总管太监,赵历,原先侍候的那些老人全部都被放出宫去。
她嘴角笑了笑,看来早就料到会有人追上来,“公公,还有何事。”
赵历喘了口粗气,脸上都要笑出褶子来了道:“清平侯,皇上有请。”
“那、劳烦公公带路了。
此时朝臣还没有走干净,如今看到赵历亲自跑出来将人追了回去,眼神不自觉的望向不远处的罗涛。
看来咱们这位皇上还是位喜新厌旧的,这手底下的可用之人是越来越多,只怕罗涛的丞相之位……
他怨恨的凝望着白蝶离去的方向,眼中杀机重重,可这些早已经远去的人却不得而知了。
赵历带着人徐徐赶往书房的方向,此时白函夏正在执笔练习书法,看到人来了,却也没有将手中的笔放下。
“清平侯方才的话是何意思。”他手中笔走龙蛇的直接问。
白蝶早就想好了对策,此刻半躬着身子说道:“褚铭之光辉又岂是罗涛此等萤火可以相提并论的,臣知您心下亦是后悔,此时不如就由臣出面……”
她的话刚说了一半,白函夏“嘭”的一声将笔用力按下,看样子是动了怒气。
白蝶却也不畏惧,反而直视着他的双眼。
房间里面静悄悄的,赵历在里面大气也不敢出,这位清平侯还真是个人物,竟然敢如此同皇上讲话。
又过了半盏茶的功夫。
白函夏率先将目光移开,背着手走上前来,上下打量着她,徐徐开口说:“褚铭之才,守天下当可,可是朕要打天下的人。”
现在天下将乱,而以褚铭等人为主的老臣素来坚守防守的战略,这与他大相径庭,恰巧此时罗涛来了,此人的言论同白函夏心中所想不谋而合。
她左右思量了会然后才开口了,“皇上可知道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褚铭既然能守,你还怕他不能打吗?”
“你说,什么……”
白函夏忍不住呢喃自语了起来,仔细回想着她话里的意思,又想起在他年幼时曾经听父皇说过,褚铭同南战联手无人匹敌的话来,顿时有些后悔。
可是她又转念一想,南家和褚家向来势大,如果再次唯一重用恐怕还是没有他的用武之地,再加上白禹曾经也削弱过两家势利,所以他更加不放心放权。
白蝶瞧着她的面容只看到面露纠结,似乎是还有什么难言之隐,想了片刻才又继续试探着问,“皇上,是否还有所顾虑。”
他凝视着白蝶许久,这才慢慢开口将心中的顾虑说了出来。
她在旁边听着频频点头,难、出两家在南楚的势利的确是盘根错节,怪不得白函夏会心中不安,历代帝王最畏惧的便是功高震主,而这两家已经威胁到了皇权,只怕想要消除白函夏心中的顾及,难如上青天。
可如果是,将两人放出后远离庙堂,身居江湖又当如何?白蝶心中已经慢慢走了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