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东宫的大门徐徐打开,一队人马绝尘而去。
安邑城外,连杪尘率领着众人来到百兽军的营地,此刻他他的眼神凌厉,往日温润的模样不再。
统领看到他来了后,立刻迎了上去讨好的说道,“见过太子。”
连杪尘冷淡的看了一眼,而后指着营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启禀太子,百兽军不降死守营地与我等耗着。”那统领顿了顿又说,“不过这下不用担心了,太子来了这群人必定俯首称臣。”
原以为会被夸奖的统领等来的确是一阵冷哼,连杪尘理都没理统领,径直走了进去,也不管后面的声声呼喊声音。
早就有士兵将连杪尘来的消息禀告给了刘牧之,此时他率领着众将士来到营地外。
连杪尘来了,说不定这件事情有转机。
刘牧之看着徐徐走来的人说道:“见过太子。”他说完后身后的东宋人马都齐齐行礼,可是南楚的将士却冷傲的站在那里。
连杪尘也没有责怪他们的意思,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们几眼,古井无波。
这时刘清儿从旁边走了出来,轻声说:“太子,太子妃的事情妾有要事禀告。”
听到太子妃三个字,连杪尘的眼神一暗,脸上神情也有些扭曲,过了好一阵子才缓过来。
他勉强的开口了,“什么事情。”
“请太子跟妾来。”
刘清儿说着就领着众人来到营帐当中,里面摆放着许多刑具,正中央有一妙龄女子被绑在柱子上,身上还有过用刑的痕迹,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芍药。
连杪尘看了看,而后问道:“刘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她也不敢含糊立刻走出来慢慢说:“太子殿下,您可还记得太子妃曾经说过手镯丢失的事情,那日太子妃在营地沐浴,正是此女偷的。”
先前连杪尘没来的时候,芍药抗不过大刑早就招供了,不过只是承认了是她偷的玉镯却没有说出背后之人。
可是此刻当芍药听到她的话后,却突然狂笑了起来,嘴角流出淡淡的鲜血。
“你胡说,我没有做过,这些不过是你的屈打成招,小姐,我们十八年的主仆情分,现在你竟然为了帮助太子妃脱罪竟然如此诬陷我。”
刘清儿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给吓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旁边的刘牧之也没想到芍药会忽然改口,心中暗道不好。
果然连杪尘听到后脸色更加阴沉,眼中流露出嗜血的光芒来。
只见他忽然抢过身边将士的佩刀来,出人意料的来到芍药面前,“嗤”的一声刺入肉里的声音。
芍药口吐鲜血不敢置信的看着他,眼珠瞪得老大,怎么会是这个样子,连杪尘为什么要来杀她……
直到死,芍药也没有想明白。
不止是她,就连旁边的刘清儿等人也是面露震惊的模样,心里都有个疑问,太子何时变得如此嗜血了。
没多久,那边的芍药就没了气息,头颅垂了下去,死不瞑目可是连杪尘却似乎没有打算放过她,又刺了几刀才算罢休。
刘清儿吓得后退了几步。
连杪尘将佩刀扔给了那个将士,一言不发的走出了营帐,身上散发着淡淡杀气。
直到人走了许久,刘清儿才走上前来问,担忧的问:“牧之,太子殿下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
刘牧之点点头,他也感觉出来了,此次连杪尘赶来带着股杀气,也不知道会不会对白蝶不利。
营地里因为连杪尘的到来,气氛有些压抑,如同今日的天气阴沉沉的。
幽暗的营帐里面没有生烛火,连杪尘端坐在里面,凝视着桌子上的一包药,久久出神。
丫头,希望日后你可莫要怪我。
而此时昨夜从城内偷偷跑出来的白蝶几人正急步朝着营地的方向赶去。
当他们赶到的时候,这里的守城军已经撤退了,她心中难免有些疑惑,这怎么这么快就撤走了。
离难看了看周围,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可是却处处透着股诡异。
“主子,我们要进去嘛。”离难怀疑的问。
她忖量了片刻后,才决定着,“进去吧。”
就算再怎么诡异又能如何,这四千百兽军可不是吃素的,想来也没有人能够将她如何。
几人谨慎的走向营地里面,这刚进去就有巡逻的南楚将士发现了他们,当即就高兴的喊叫了起来。
“公主回来了,公主回来了。”
本已经休息的众将士,此刻纷纷从营帐里面出来,脸上欢喜又忧伤。
外面喧闹的声音把连杪尘也给惊醒,本来还假寐的人,这时忽然冲了出去,奔向那人群连明珠当中。
白蝶先是找到了刘清儿可是话还没有说几句,只看见连杪尘过来了。
四周变得很是安静,众人屏住呼吸看着两人。
他徐徐走了过去而,神情激动,可当看到其旁边的离难后,脸色明显一变。
“丫头,跟我回去。”连杪尘声音沙哑的说。
没成想那边的白蝶却摇摇头,“这件事情我必须要调查清楚,再事情没弄清楚之前,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
说着她就不在管身后的人,而是对着旁边的刘清儿说道:“清儿,现在芍药在哪里,我要见她。”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以芍药为开端,只有找到她才能把事情弄清楚。
刘清儿双唇紧咬,不自觉的看向了连杪尘的方向,眼神中带着敬畏,不敢开口。
“让我杀了,”这时他说话了。
白蝶心中震惊,脸上带着几分薄怒问,“谁准许你把人杀了的。”芍药是唯一的线索,把人杀了她从何追查。
这时他也不再回复白蝶,直接想要把人拽走,可是离难哪里能容他,马上将连杪尘的手给打开,把白蝶拽到身后来。
两个人浓浓的火药味,周围的人看着也不敢上去插话,心里默默的祈祷着。
最终还是白蝶上前来,她先是对着离难说道:“阿难你不必担心。”话说完就拉着连杪尘走向营帐里面。
昏暗的营帐里面,白蝶和连杪尘对立的站着,谁都没有说话,气氛十分微妙。
最终还是白蝶先开口了,“杪尘,你为什么要把人杀了。”
连杪尘沉默的没有开口,可他越是这样白蝶就越是着急,最后甚至再次出神询问着,只不过声音提高了不少。
这时对面的人终于说话了,语气里带着愤怒,“芍药说,她没有偷玉镯,是被诬陷的,替你顶罪的。”
听着他的话白蝶陷入沉思当中,就算芍药真的没有偷玉镯可是为何有谁会诬陷她,刘清儿不是这种人。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这玉镯必然是芍药偷的,她如此做不过是为了倒打一耙。
“连杪……”
她的话刚说出口,那边的连杪尘却突然将人给抱在怀里,紧紧的勒住她。
“什么都不要说了,以后我们重新开始。”
白蝶不解他话里的意思,正欲挣脱开来,可是感觉到后脖颈出一疼,既而便晕了过去。
他把人抱到床榻上去,安置好后对着对面叫到:“羽风进来。”
“太子有何吩咐。”羽风进来后问。
连杪尘将桌子上的那包药草拿给了他,眼神中划过一阵伤痛,“把这药煎了。”
羽风大惊,吓得跪了下去,颤巍巍的说道:“太子,你可想好了,按照太子妃的性子她起来如果知道孩子没有了会怨恨你一辈子的。”
“那又如何,你难道要我眼睁睁的看着她和离难私奔嘛!”连杪尘气急败坏的质问着,手上青筋暴起。
只有孩子没了,父皇母后才能接纳白蝶,她才会再次回到自己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