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燕的疆土多位于荒漠地带,大宛是为数不多的山水相依、景色宜人的城池。
这里人大多剽悍,连七八岁的小孩子都在街上习武强身,可谓全民皆兵。
白蝶他们一路询问着来到凌府。
两根数十米高的黑色石柱矗立门前,每一根上面都雕刻着数条巨蛇,吞吐着蛇信子,眼睛处放着幽光,仿佛下一刻就要活过来,吞噬行人。
“我听闻凌府的祖先落难时曾经被蛇救过,因此就把蛇作为家族图腾,历代供奉。”连杪尘回想着说。
凌家世代承袭北燕大将军一职,最出名就是其下的灵蛇军,幽若灵蛇、一击致命,看来也是根据图腾命名的。
白蝶又抬眸看看石柱,只觉得无比奇妙。
“来着何人,在我凌府门前停住想要作甚。”门前的守卫看两人行为奇怪,立刻前来质问道。
“告诉凌将军,就说连杪尘拜访。”
那守卫看他气度不凡,想来也不是无名之辈,跟其他人交代一声,便进府通传。
两人等了没一会,那个守卫就出来了,脸上略微有些敬意。
“将军请随我来。”
因为武将,凌府内不是很精致,甚至有点荒芜,唯一看的过去的就是刚才经过的习武校场。
“丫头不许看。”连杪尘把她视线挡住吃醋的说。
校场上的士兵大多光着膀子,新奇的盯着白蝶,毫不顾忌的讨论着。
“这姑娘可比母夜叉大小姐温柔多了。”
另一个点点头接着道,“这么温柔我看可能不是咱北燕女子。”
白蝶还真是头一次听到有人说自己温柔,顿时笑出声来,在南楚她可是作天作地的魔头公主。
“凌将军的将士难道只会看女人嘛。”连杪尘微微一笑,无害的说道。
他这人可是小气极了,最受不了有人惦记他的丫头,先是有多年侍卫,后又来了个长生教主,如今这群士兵,某人的醋坛子彻底翻了。
白蝶还没搞清他反应怎么这么大,那边的士兵就针锋相对叫嚷了起来。
“我们看女人咋啦,总比你这个小白脸强。”
小白脸?连杪尘沉着脸,他长得确实白净了些。在北燕,女子都少有连杪尘这样的好肌肤。
白蝶憋着笑意,拍拍他的肩膀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是她这些天来第一次笑得这么开心,一扫之前的阴霾。
但是连杪尘却高兴不起来。
他走到兵器架旁边,挑了根红缨枪。
“来,让我这个小白脸见识一下你们的本事。”
中间走出一个青年男子,他手里握着两把沉甸甸板斧。
“小白脸,我这一斧子下去,人都给你劈成两半。”
匹夫之勇,连杪尘又怎么会放在心上。
只看他率先进攻,手里红缨枪变化多端,往往都是虚刺几下,然后转攻他处。
“李大给他点颜色瞧瞧。”
旁边的士兵不断呐喊着,李大喘着粗气,后背累的出了不少汗,这厮专耍他。
是时候了,连杪尘蓄力攻击直刺他的面门。
又是假的,他连挡都没挡,在想着连杪尘又要转攻哪里,枪尖逐渐逼近眼看就要取了他的性命。
就在危急关头,突然从李大身后飞出一个俊郎少年,用长刀化解了他的攻击。
“呼,好险,多谢少将军。”李大头冒冷汗。
连杪尘端详着这突然出来的少将军,眼似星辰、面如璞玉,寒甲加身尽显军人之姿,该是个翩翩少年郎却又满身的杀伐之气。
“公子好功夫,不如我们来一场如何。”
凌越眼中蠢蠢欲动,他最是好战,自幼挑战北燕同辈天才,还从没遇到过像连杪尘这样,令他有强烈欲望一战的人。
白蝶在旁边听着又要比武,立刻上去阻止,“少将军今天就算了,我们还有事情,以后再比。”
“不行,就今天。”凌越固执的说。
“我还有事找凌将军,改天再比。”
稍微通点情理的都该顺势放连杪尘他们走,可是咱这位少将军就是非比常人。
“你改天再找我父亲,今天比武。”
天大的事比武完了再说,这下是碰到武痴了。
在连杪尘无比头痛的时候,有一个四十岁左右身着软甲的中年男子来到校场。
“越儿,什么时候你比为父面子还大了。”凌峰在外围淡淡的说。
本来他是在书房等着两人,但是看他们迟迟不来,只好前来找了。
“见过将军。”
凌越闷闷的叫道:“父亲。”
他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比武成痴,凌峰无奈的看着他,又转身对连杪尘道:“两位请跟我来。”
凌越似乎还想留下连杪尘,但是看到父亲警告的眼神只好作罢。
他们跟着凌峰一直往东走,约摸半刻钟左右,来到重兵把守的书房。
“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准放进来。”
“属下尊令。”
进了书房之后,凌峰心情沉重,东宋太子私下来找他这要是被有心人抓住不放,弄大了可就是通敌叛国。
“太子千里迢迢来北燕找我到底何事。”
“凌将军不必担忧,”连杪尘诚恳的说:“本太子只想求将军一件事情。”
凌峰松了口气,自从听到下人通报,他的内心就忐忑不安,北燕现今正值多事之秋,实在不宜多生事端。
“太子尽管说,只要在凌某力所能及又不违背本心的情况下。”
“我想要求一株回生草。”
他皱着眉,居然是这个。
过了半晌,凌峰找了个借口,“太子白跑一趟了,回生草已经没有了。”
连杪尘也是聪明人自然看出了凌峰眼中的不情愿,他和白蝶对视一眼,她点点头。
“既然如此那就打扰了。”
他们出了书房,徐徐的走在凌府内。
“回生草虽然名贵,但是能交好一国太子,我想没有人会拒绝。”
“或许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白蝶沉默一下,不在说话。
连杪尘想要宽慰她几句,可是看到那忧伤而又悲戚的眼神,生生是止住了,就这样彼此无言,安静的走着。
眼见就要出了凌府,这是蓦然身后有人的喊声。
“前面的人等一下,你还欠我一场比武。”
连杪尘连头都没有回就知道来人,“抱歉你还是另找其人吧。”
凌越双手抱在胸口处,“你们要找的回生草我知道在哪里。”
“在哪里。”白蝶抓住他的胳膊心中激动。
他挑衅的望着连杪尘那意思再明显不过,没有什么一场比武解决不了的。
“好,不论输赢你都要告诉我们。”
“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