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门下的人这下也不知道该怎么为他脱罪了,实在是想不明白,一向精明的太子怎么会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就算是做个比喻,也是说的太过。
有不少人偷偷的瞟着白翊天那边,看来已经为以后做好了退路。
白禹没有理会白翊天的话,反而转头看向另一个跪着的人,此人是太子的心腹王平,现在任兵部侍郎
此刻的王平汗水直流,明明是大冬天却是热的要命。
“你这官位怎么来的。”
王平胆怯的看了眼白翊天最后哆嗦的说道:“太子给的试题让臣当年中了探花,然后在接下年的里面里……一直、一直扶持着臣,直到兵部侍郎的位置。”
这话听起来天衣无缝,现在由他这个太子心腹说出来似乎更加可信,大殿上有不少中立派听到后多少有些动摇。
白禹讳莫如深的看着下面的两个儿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突然他将目光看向褚铭。
褚铭自然也察觉到了,整了整衣襟出来道:“皇上事情真相还不明,不能只听信这两个人的话而定太子的罪,还是容后再议。”
白翊天心中不甘,着急的说:“父皇,丞相的女儿现在正是太子妃,他的话难免有包庇的嫌疑。”
白禹眼神忽然变得有些冰冷,白翊天不知道说错了什么,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
父皇为什么这种眼神看着他,下面跪着的白函夏这时忽然轻微的笑了。
二弟,你果然还是年轻了些,难道不知道物极必反的道理吗?
旁边的褚铭这时已经明白皇上的心思,“皇上,不如就照臣说的吧,总有弄明白的时候。”
白禹这才收回目光,冷漠的下令道:“来人啊,先把太子关入大理寺,褚铭跟朕来。”
话说完他就径直离开了朝堂,全程黑着脸,王福康也大气不敢出的跟在身后。
白禹一路来到书房,挥挥手让人退下,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
他看着多年来的老朋友,平和的问道:“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褚铭揣度着他心里的意思,最后摇着头出来了,“皇上这些皇子间的小打小闹您当年又不是没经历过,您应该很清楚才对,又何必来问臣。”
“你是说太子是无辜的。”白禹瞪大了眼问。
那边的褚铭这下头摇的更厉害了,“臣可没有说。”
这老狐狸果然是狡猾的很,白禹心中愤懑却又无处发火,只觉得心里憋的慌,这皇帝当真是孤家寡人,现在竟然连个说真话的人都没有。
过了好一会,他又说话了。
“那你可是为了凡梦那个丫头故意给太子脱罪。”
“当日皇上要杀褚凡梦臣都没有插手,今日您觉得会嘛。”
这样一说倒是真把他问住了,白禹这辈子最看不懂的人当属褚铭了,似乎除了朝政其余的事情都不关心,就连亲生女儿也置之不理。
他在那头想了很久,才缓缓说道:“丞相先退下吧,朕自己待会。”
还真是头疼,刚过新年就出现这种事情,连带着这皇宫也冷清了不少,若是白蝶那个丫头在……
不知不觉他竟然想到了白蝶,白禹叹了口气,“王福康,命人去监视着二皇子先。”
白禹这人生性多疑,若是白翊天表现的没有那么急迫,或许他真的会怀疑上太子,但是现在看来有些别的想法了。
半刻钟后。
天空中一只白鸽,飞出皇宫,盘旋在将军府上空。
渐渐的有孩子发现了这只奇怪的鸟儿,他们拿起石子想要把它打下来。
就在这时褚凡梦身边的大宫女过来了。
“你们在做什么。”她问。
小孩子指着空中说:“姐姐,有鸽子。”
大宫女盯着那鸽子忽然变得紧张起来,她一伸手那鸽子快速的飞到她胳膊上。
“太子被诬陷,速速将太子妃送到安全地方。”鸽子上面这样写。
她不敢怠慢立刻进入客厅里面找到褚凡梦,“太子妃,请跟奴婢走。”
褚凡梦迷惑的看着她,“去哪里。”
“离开郢都先。”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大宫女这里,一个奴才绝对不会擅做主张的,那么一定是白函夏了。
褚凡梦想起来大宫女给的那个锦囊,厉声质问着,“还有这锦囊中的话是什么意思,白函夏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或许她都没有感觉到,这话里浓浓的担忧挂念之情。
大宫女愣了会才说:“太子妃,前些日子太子就收到密函,二皇子和公主勾结起来欲要陷害太子,这才会给您留下锦囊,本想着事情还有缓和的余地用不上的,现在看来太子的处境必定是危险才会……”
褚凡梦把锦囊拿出来看了又看,不自觉的红了眼,恶狠狠的将它摔在地下,“什么锦囊,不过是一张纸条有什么用,让白函夏亲自过来。”
南云城看着她激动的样子,莫名的有些悲伤。
大宫女把那个锦囊捡起来,然后将它翻过来,只见里面写着几行小字。
“吾等手下暗卫两千、良田万亩、南楚各处房宅百间归于褚凡梦,尔等皆听命于她,不得违抗。”
“属下见过主人。”那宫女忽然跪下说道。
原来他说得自由竟然是依托在这些东西上面。
褚凡梦哭了出来,哭的撕心裂肺、歇斯底里,白蝶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安慰着她。
谁也没有想到白函夏竟然早就打算好了。
“请主人立刻离开郢都,前往别处暂避风头,等到这里尘埃落定再回来。”
郢都这里太子和二皇子的较量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只怕这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万一白翊天丧心病狂,那么褚凡梦就危险了。
只是现在的她哪里能管得了这么多,“我不走。”
大宫女震惊的凝视着她。
“他既然能为我打算好退路,那么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等他回来。”
褚凡梦是个敢爱敢恨的人,她恨白函夏夺走她的身体,但是这些日子的朝夕相处早已经慢慢沦陷,现在又看到这个密令,再也无法掩盖住对白函夏的爱意。
说来也奇怪,前半生她都在追寻得不到的南云城,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一直在身边的人。
此次胜也好,败也好,她都将在郢都等着白函夏,静候其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