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楚年假有七日,今天刚刚结束,大臣们都早早的准备上朝,百姓则是开始新一年的忙碌。
太子宫里,褚凡梦摸着越来越大的肚子,默默的叹息,不知在想些什么。
白函夏今日穿着件黑色的大氅,在远处门口温柔的望着她,似乎想要把她的样貌印在心里。
此时身边的太监提醒道:“太子,该去上朝了。”
“嗯,”他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转身就要离开,可是刚迈出去两步又突然快速褚凡梦的身边,轻柔的摸了摸她的肚子。
褚凡梦感觉有些不对,没来由的问道:“怎么了。”
“无事。”白函夏调整了神情,温柔的说:“今晚要是我回来晚,你们就先吃吧。”
褚凡梦不懂他话里的意思,平日里白函夏都是死死缠着她,非要一同用膳,今天倒是奇怪竟然放过她了,不过也好,不用再受罪。
白函夏看着她略微开心的眼神,双眼暗淡,最后叹了口气走了。
他似乎是有心事,褚凡梦张了张嘴最终还能说出口将人留下来,只是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眼睛不自觉的有些湿润。
她赶忙擦了两把,对着身边的大宫女问,“南将军回来了没有。”
“禀告太子妃,应该是回来了。”
既然南云城回来了,那么说明白蝶肯定是找到了,褚凡梦想到这里心中高兴,立刻起身就想要去找白蝶。
大宫女看到她走,也跟了上来。
糟糕,怎么忘记白函夏不准她离开太子宫半步,褚凡梦咬牙又坐了回去。
“太子妃如果想去哪里,尽管去就好了,只不过要让奴婢陪同着。”此时身边的大宫女说话道。
褚凡梦没有想那么多,这个宫女带过去也没有关系,如此想着两人一起以后离开了太子宫,徐徐朝着南将军府门走去。
而在他们走后不久,原本原本咱就去上朝的白函夏此刻站在门外,恋恋不舍的盯着那道身影。
“凡梦,你不是一直想着要逃出太子宫嘛,日后不用了,现在的你、自由了。”
只可惜这就话褚凡梦是永远都听不到了。
从皇宫里出来的褚凡梦,加快加不朝着将军府去。
差不多过了两刻钟的时间,她就到了,此时府中你妇孺与伤兵还没有离去,她在门口隐隐还能听到孩子的欢笑声。
大宫女看着在门口发愣的人,亲自上前扣门道:“里面有人嘛,太子妃驾到速速来人迎接。”
褚凡梦摆了摆手,“我们直接进去吧。”
说完移动着有些臃肿的身体推门而入。
门内的孩子们正在玩耍,看到来了陌生人有些胆怯,可有个小女孩仔细看了看突然开心的扑了过来。
“大胆,”大宫女把人拦下来。
“凡梦姐姐,我是小颖啊,你不认得我了嘛,你还交过我舞剑。”
褚凡梦努力回想着,这才想起来,“小颖过来到姐姐这里来。”
小颖笑嘻嘻的跑过去,好奇的盯着她的肚子看,“姐姐肚子里有了小宝宝了嘛,是云城哥哥的吗?”
童言无忌,小颖记得以前大人都说他们两个人会成亲的。
褚凡梦听着后眼眶有些湿润,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先不说这个了,带我去找云城去。”
小孩子心性单纯,没有想太多立刻欢快的牵着她,前往客厅。
还没有走进去褚凡梦就隐约听到了南云城的声音。
她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这才带着人走了进去。
“白蝶。”褚凡梦高兴的叫道。
白蝶没想到褚凡梦竟然会来,立刻跑过去道:“自从那日我们离开后,你还好吗?”
她低着头看了看其肚子,有些难以相信的张着嘴,孩子恐怕最少也有三四个月了吧。
“白函夏对你还好吗。”她问。
褚凡梦点点头,只要人不跑,那个人做什么都是依着自己。
白蝶听到后放心了些,她现在还记得那日刚把褚凡梦从太子宫救出来的模样,如同衰败的花朵,只是现在看来花朵似乎要重新开始绽放了。
南云城看着褚凡梦的眼光深邃不明,久久才转移到肚子上,最终轻微的叹了口气。
“好了,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褚凡梦忘了眼身边的大宫女道:“你现在出去吧。”
平常大宫女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走的,这时她却反常的从袖子中掏出一个锦囊说:“太子妃,这是太子给您的,让您今天晚上再拆开来看。”
装神弄鬼的又要做什么,褚凡梦接过那东西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见到人退出去了,立刻把手中的东西打开,只见里面有张纸条,上面写着,“从今往后你自由了。”
此刻白蝶也凑过来看了看纸条,不觉的皱起眉头来,白函夏的话是什么意思,怎么有种交代后事的感觉。
褚凡梦将纸条紧紧握在手里,突然心口一阵抽痛。
而在另一边的皇宫里,波谲云诡的朝堂上,今日发生了件大事。
白禹威严的端坐在龙椅上面,扫视着下面跪着的两个人。
白函夏和白翊天各居一方,其中白翊天脸上带着得意的笑,狞笑的看着他,今日看你怎么脱身。
“史进,你说的是真的。”白禹冷冷的开口。
跪下下面的其中一个人打着哆嗦,露出右手来,上面布满青斑。
“是真的,是太子指使罪臣将年后的科举考试的试题告诉他,然后……然后方便透露给门下的考生。”
南楚的科举考试分别都是在夏冬两季,这冬日的考试就是在年后。
“血口喷人,”太子门下的官员立刻有人出来说道。
谁不知道当今皇上最恨结党营私、安插羽翼,太子如果不把这事情推干净,只怕会让皇上心中起疑。
“太子,这事你有什么要说的。”白禹淡淡的问道,似乎只不过是件小事。
但是白函夏却知道这时的白禹是动了杀心了。
“父皇,说句不好听的话当您百年以后这南楚都是儿臣的,儿臣何必多此一举,至于此人说的简直是无中生有。”
白翊天在那边不怀好意的说道:“太子这意思是诅咒父皇西去嘛。”
“你这是在扭曲太子殿下的意思。”有人出来说道。
在高台上面的白禹,现在脸色很是难看,白翊天看在眼里,继续落井下石的说道:“父皇,太子的言论简直就是恶毒至极,说不定暗地里还做出什么不利于您的事情,应当立刻抓入大理寺受审才是。”
这只要是进了大理寺,白函夏我看你怎么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