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他们就来到了观舞楼。
传闻先皇喜欢跳舞,故而为天下各地的练舞之人建了此处地方,专门供舞者之间相互学习,后来有大臣认为此乃不务正业以死劝谏,那群舞者不愿意先皇难堪自行散去,此处由此就成了宫中的玩乐之地。
连孤鸿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里了,上次过来还是在半年前,而皇后慕芳华似乎更是讨厌这个地方,眼睛里都透露出厌恶的神色。
“皇上为什么要把第一局的比试设在这里。”慕芳华无意间提到。
连孤鸿随口说:“这里才是观舞的绝佳好地方。”
“确实是,不过跳舞的人可不同。”慕芳华冷嘲热讽的开口道,似乎是有什么怨气。
旁边的德品摇着头,皇后那件事心里还是过不去,如今都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提起来了。
连孤鸿听出了和她话里面的意思,神色有些激动,但最新还是没有斥责出口。
两人沉默了半刻钟的时间,连杪尘他们来了。
白蝶身上依旧是那浅白色的舞衣,只不过此时外面披着件大氅。
“看起来是个秀外慧中的姑娘,怪不得尘儿会喜欢。”连孤鸿小声说道。
那边的慕芳华看到了也很是喜欢,连明珠虽然在宫里待了一年,但是身上还是有种小家子的感觉,不及眼前的她大方得体,若是真论太子妃恐怕白蝶更合适些。
“见过父皇母后,这位是云朵姑娘。”连杪尘上前解释道。
白蝶微微有些紧张的跟着行礼,“见过皇上皇后。”
是个懂礼数的,慕芳华心里对白蝶好感又多了几分,欣慰的点了点头。
但是这一幕看在旁边连明珠的眼里却是感觉如此的碍眼,为什么会这个样子,先前疼爱她的父皇母后见到这个女人怎么如此开心。
难道他们忘了这一年是谁陪在他们身边了吗?都怪云朵,都是她,先抢走了太子哥哥,现在又要来抢她的父皇母后。
慢慢的她的眼神有些狰狞,离她最近的慕芳华看到还以为是身体不舒服,立刻关怀的问:“明珠,你脸色怎么变得如此难看,可是身体不舒服。”
连明珠回过神来立刻摇摇头,又恢复那乖巧的模样,“母后,我没有事情。”
连孤鸿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立刻下令道:“既然两人也到了,那么就开始吧。”
连明珠在下面主动请缨,“父皇,儿臣先来。”
这次来看比试的人可不止帝后两人,就连那这个大臣也过来了,毕竟这可是关系到太子选妃的大事,马虎不得,再者而言这平日里无趣的很好不容易有此盛事,当然要过来看上一看。
连明珠徐徐走上前来,虽然只有十五岁还没有长开,但是已经可以窥见日后的容貌绝对是个美人坯子,此时她穿着桃红色的舞衣在这雪地里很是耀眼。
她信心十足的看了连杪尘一眼,这来到东宋这些日子为了能够留在宫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连带着这跳舞礼乐也曾涉及,如今还不信能输给白蝶。
“开始吧。”她淡淡的说道。
连明珠选的舞名叫梅花舞,此时跳最是应景,空中朵朵梅花飘过,带来清淡的香气,给人沁人心脾的感觉。
这舞虽然不得神韵,但是却已经不错了,连孤鸿点点头,心中有了定夺。
旁边的大臣们也纷纷点头,“明珠公主舞的当真是好,假以时日恐怕连天下最好的舞娘都及不上公主的万分之一。”
这话虽然有夸大的嫌疑,但是无疑去对连明珠最好的评价。
连明珠也很是受用的望着台子上的连孤鸿两人,似乎是在炫耀一般。
“明珠赶快把衣服穿上,莫要冻着了。”慕芳华关怀的说道。
她笑嘻嘻的任由宫女将衣服给穿好,来到其身边,“母后放心。”
连孤鸿扭头看着白蝶说道:“云姑娘,现在该你了。”
白蝶咽了口口水,勉强的走上前来将大氅脱下。
算了输就输吧,后面还有两局,想到这她壮着胆子慢慢也开始起舞。
刚开始,还有人在下面嘲讽她跳的蹩脚,但是后来慢慢的声音小了,有些上了年纪的大臣都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来。
慕芳华在前面看着脸色越发的阴沉,身边的连孤鸿则是满眼的震惊。
此时起了小雪,这抹白色的身影仿佛和雪花融为一体了般,在翩翩起舞,婉若游龙,像极了当年的那个人。
“够了,停下。”慕芳华终于忍不住了怒斥一声。
她来到白蝶面前声音有些颤抖的问:“这是谁教你的惊鸿舞。”
白蝶不解,心里虽不知此人为何生这么大的气,但是却也没有将舞娘供出去,而是反问道:“皇后娘娘,这舞跳不得吗?”
连杪尘在旁边看着也觉得费解,无意间瞥了眼父皇只见他眼中有些期盼的目光,但是更多的却是愧疚。
“本宫现在问你话,还不快说。”
连杪尘的母后莫不是疯了不成,怎么如此咄咄逼人,她弄不明白,只好闷头不说话。
只是这在慕芳华的眼里却仿佛是挑衅一般,她有些恼怒,“难不成听不到本宫说了什么吗!”
连杪尘在旁边看着有些害怕,立刻上前来替白蝶解围,“母后,这不过是她在来东宋路上跟着无名舞者学的,有什么不妥?”
这时连孤鸿也开口了,只不过他说的话有些令人听不懂,“芳华,这么多年了,莫要在想了,不可能是她。”
众人搞不懂连孤鸿到底说的是什么,倒是那这个上了年纪的沉默住了。
慕芳华回过头来铮铮的凝视着他,那眼神幽怨而又愤恨,最终恨恨的离开了这个观舞楼,连明珠立刻追了过去。
“这一局,朕宣布明珠公主赢了。”连孤鸿说完又问白蝶,“云姑娘没有意见吧。”
白蝶摇着头,刚才连明珠确实比她舞的好。
看到她也没有什么意见,连孤鸿这才一个人孤独的离开,那背影有些萧索。
白蝶感觉这事情好像是因她而起,默默的问了句,“这舞有什么不对嘛。”
这一切似乎都是她跳了这只舞造成的。
连杪尘也不是很清楚,他从来没有听说过关于这只舞的事情,听父皇刚才的语气,似乎这舞是关乎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