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植俊美得无丝毫瑕疵的容颜上没有任何表情,明洁发亮的深邃眼眸隐藏着他的不欲为人所知的复杂心事,高大坚挺的身躯笔直地卓立于地,使人想到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不会低下他高傲的头颅,他曹植绝不会向任何人屈服投降。
即便是在如此狼狈尴尬的情形下,他说话仍然散发着一股高贵不可侵犯的神圣气质,他是别人与众不同的,时时刻刻都要记住自己的身份。
他只对姚惠玫轻轻看了一眼,就避免和她炽热的目光接触。
姚惠玫流着泪,瞪大眼睛惊喜道:“公子你回来了。”
曹植对她的话没有反应。
铁大长哈哈大笑道:“妹子这下你该放心了吧,我就说你家男人绝对不会出事的,他的厉害我是亲眼所见的,我他妈心里只有一个服字。”
姚惠玫被铁大长这么一说立刻赶到不妥,对他又恼又气,刚刚哭肿的俏脸又抹上一片羞红,谁说曹植是她的男人呢!
而曹植竟然没有出声反驳。
他不会真的承认自己是她的女人吧!但这话又总不能让她自己来澄清吧!
铁大长显然不太愿意和曹植说话,移动脚步自觉离开了他几步,走到姚惠玫身旁,对她道:“姑娘你们夫妻俩到底是做什么的?为什么这时候会到这深山荒野里来呢?”
姚惠玫低头羞涩道:“这……这怎么说呢!唉,一言难尽。”
铁大长咳嗽一声,自作聪明地道:“你们肯定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小姐,哈哈,我听我娘说高门豪族里的男女婚姻最爱诸多规矩,这里那里的,所以把人束缚得要死!看你们这幅打扮,你们不会是从家里私奔出来,连夜赶路怕被人发现吧!瞧你担心你丈夫那副焦急得心肠都断掉的模样,就知道你们两口子关系是多么地好。你看你脸都羞成公鸡冠了,嘿,不知道我猜的对不对?”
姚惠玫更加说不出话了,她真想找块透明胶把这口无遮拦的汉子嘴巴封上,再说下去,自己以后还怎样面对曹植呢!
曹植到此时仍然毫无动静,只是望着远处一座山峰深思出神。
姚惠玫哀求铁大长道:“求你别说了,铁大哥,你不是还要劈柴吗?现在时候已经不早了,快黄昏了呢。”
铁大长最见不得女人软语相情,更何况是姚惠玫这种美女,一时间看得呆了。过了半响,他才点头道:“我就不打扰你们小夫妻相处了,去劈老子的柴火去,妹子你也太怕你男人了,不像我老婆管我死死的。”
姚惠玫在心里求神拜佛,终于显灵,铁大长依依不舍得离开她去劈他的柴,留下她和曹植两人不知所措。
过了一刻,姚惠玫首先开口,低声带着楚楚可怜的语气道:“公子,这人有病,不是我说的,是他自己认为的。奴婢醒来后看公子不在,就慌神了,奴婢真怕公子丢下我不管,这叫奴婢以后怎么办呢!”
曹植对她投来意味深长的一眼,竟然对她许下一个承诺,道:“我绝不会抛弃我身边的每一个人,你当然不会例外,以后勿再有此荒唐想法。”
姚惠玫抬头看了他一眼,喜道:“能有公子这句话,奴婢死也心甘情愿了。嗯,请问公子,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呢?”
曹植沉默了一会,才答她道:“我们还得留在此地一天,明日当即返回平原。”
姚惠玫不解道:“为什么?早一点回去不好吗?”
曹植没有解释,不说一字,尽显他的高高在上,不屑于对姚惠玫废口解释,他的决定从不需要别人怀疑理解,只有遵守实行的份。
姚惠玫在心里叹了口气,她知道曹植就是这么一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能对自己说话态度好一点?
自己不奢求得太多,只要求曹植对她能有素关和温琪一半好就心满意足了。
她虽然喜欢爱慕曹植,可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在他心中占据最重要的位置,更或要求他只爱她一人,和她恩恩爱爱、白头偕老共度此生,因为这太不实际,更不可能。
她只曾经幻想过曹植对她好,最好是喜欢上她,能以和恋人说话的态度对待她,再拥抱她,能俯身亲吻一下她,已经是她最大的愿望和祈求。
她甚至无法想象曹植一生只爱她一人的情景场面,这已经超出她大脑的想象范畴,脑细胞超出了负载,连自己都无法接受!
就像很多事情有些人一生之中也没有想过一样,也绝对不会想过一样!
那太不可思议、难以置信了。
如果曹植以后仍然用这种高傲尊贵、冷漠无情地态度与她相处,她会履行自己曾经的计划安排,选择离开他,到另一个地方去。
也许她再也不会和他相见。
她不是这时代的低贱下人,有着前世二十一世纪现代的平等幸福的恋爱观点,既然自己永远得不到一个男人的爱,更天天受他的气,活在痛苦折磨里,那为什么不离开他呢?
天下这么大,她一定会遇上更值得自己喜欢的男人!
她绝对不是那种前世社会里所宣扬的脑残爱情剧,女主只会对一个男人一生一世,爱到身亡魂断,体无完肤,为他甘愿付出一切!这太愚蠢了,稍有理性和思考能力的女孩都会觉得很可笑幼稚,爱情并不是一个人生命的全部,更何况这根本就不是爱情,不配叫做爱情!
真正的爱情是两人彼此深爱,眼睛里除了对方外再也容不下他物,平等和谐相处,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每一天都能从对方脸上看到对未来和明天向往憧憬的微笑,余生很长,我愿和你牵手慢慢前行,一路看尽人间的美好画面,尝尽人世清欢!
这个男人对她而言,会否是初恋的曹植呢?
结果没有人知道,但她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提交的答案。
爱情是一道考试,她并未做足准备,只能勉强争取一个及格,对于满分只能歉然一笑,情愿放弃。曹植于她就是考试的满分!
曹植依旧站在那里望着山和天,她却回到了小木屋。
她突然觉得她食欲有好了起来,坐在床上,把那边未吃完的烤鸡津津有味吃完,她突然想起这床是铁大长夜晚临时睡的,床上遍布了他的汗味和厚重的体味,可是她却并没有嫌弃的感觉,反而觉得有一种安心。
但她知道曹植是绝对不会碰这张床半点,甚至不会和这座小木屋沾上半点关系。
所以他才宁愿站在屋外看风景。
小木屋外面传来铁大长劈柴的声音。
她想如果自己不是有着前世经历的女孩,而是这时代的一个普通平凡女孩,铁大长救了她一命,也许她会喜欢上他吧!铁大长确实是一个不错的男人,勤劳朴实,口直心快,粗鲁却有点可爱,是农村女孩最心仪的类型,嫁给他是种最好最保险的选择。
而且假如没有外人,就她和铁大长两人,在这初冬寂寞寒冷的夜晚,她很可能会和他在小木屋里发生点什么,想到这,姚惠玫有点脸红,身上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
是啊,到现在为止,她还是个处女,从来没有尝到男女情欲的滋味,此时此地,勾起了她的渴望和向往。
她想起了曹植雄壮有力的身躯,随即摇了摇头,这太不可能了,曹植怎会碰她这种卑贱呆傻、经常惹他生气心烦的女人呢!
如果不是有这次危险的遭遇,她觉得曹植很可能一生也不会碰她!
“噼啪!噼啪!噼啪!”,屋外铁大长劈柴的动作快速而流利。
前世的年轻男女,对开房这么热衷心动,频繁做爱,平常在一起也会拥抱接吻,可见男女之事是多么地愉快满足,甚至愿意寻求一夜情。姚惠玫不禁对照自己,第一次该给怎样的男人?她能接受单纯肉体的男女关系吗?她会否会沉溺于**之中,不可自拔呢?
她又有一个非常复杂深奥的问题,没有肉体的爱情关系能是爱情吗?
这时,铁大长收回柴刀走了进来,看到姚惠玫坐在他的床上,对她的随和不讲究感到很高兴,大笑道:“妹子你肚子饿了吗?我累了,正想好好吃一顿,我们可以一起吃顿好的,快天黑了,吃饱了能抗寒。”
姚惠玫没有说话,看着铁大长随手拿起一块干布擦着他因劈柴流得满是汗水的额头和脖颈,一股厚重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姚惠玫身上异样感觉更强了。
铁大长是个身材健壮的男人,大约有一米七五左右,全身因为常年打猎运动的缘故,肌肉发达,肩膀宽阔,手臂粗壮,令女人容易想起那一方面的事情。
姚惠玫脸有点红,有点烫,她却舍不得移开目光。
铁大长脱下了他用一头狐狸皮毛制成的外衣,姚惠玫注意到他内衣全因汗水湿了,他把袖子撸起,双手手臂暴露在空气里,他从几上拿起水壶,直接对着口中,咕噜咕噜喝着水。
姚惠玫看得笑了出来,她越来越觉得他好看了。
铁大长喝完后,忽然想起了什么,摸摸脸上的胡子,尴尬一笑,道:“嘿,唉,我这人就是这样,平时习惯了,喝水从来不用杯子了,哈,嫌喝太慢了。”
姚惠玫噗嗤一笑,道:“没事,你喝水的样子我很喜欢。”
铁大长被姚惠玫这话说的愣了愣,再仔细瞧了姚惠玫几眼,脸竟也红了红,有点不好意思,他觉得现在的姚惠玫好看极了,看得他心中有点想法,而且他也不是傻子,都是过来人,怎会听不出姚惠玫话里的几分挑逗引诱意味呢!
他转头朝屋外的曹植看了一眼,幸好屋门关得很紧,但他还是怕曹植听到,说实在的,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更没读过什么礼义廉耻、男女之防的狗屁经书,本来在深山里面憋了四五天了,没碰过女人,突然间和这么一个好看的妹子待在一起,不心动、想入非非才是怪事呢!
如果不是因为曹植就在外面,他可能会因姚惠玫这句话,忍不住对她做出点什么!
可现在给他天大的胆子他也不敢对姚惠玫做任何不规矩的事!
对曹植的恐怖武功他可是心有余悸,上次就被他眼睛一瞪,他全身都说不出的难受,就像掉进了冬天的河里面,眼睛更是疼得像针刺,什么东西都看不见,他当时还以为要瞎了呢,到现在他眼睛还感到不灵活。如果他再轻薄冒犯了他的女人,恐怕他就死得很难看了。
铁大长只能把心痒痒地把欲望冲动压下,再看了一眼姚惠玫,心中叹了一口气,转过头去,从墙壁上取过一把弓箭,道:“我去打个猎,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好东西能今晚给你们做个客。”
姚惠玫反而有点不想他离开,站起来,道:“现在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不用着急,铁大哥我们再聊聊吧。”
铁大长背对着她道:“早点出去,早点回来,妹子你安心休息吧,我走了。”
姚惠玫差点想用手扯住他,最后还是缩了回来,心里有些不甘,带着点酸酸的语气道:“嗯,大哥你去吧,我会在这等你回来的。”
铁大长听到这话,全身一震,回头瞧了姚惠玫一眼,她真是比自家女人好看上千倍,非常吸引他,他真想冲过去搂住她,但只能强迫自己忍耐,深吸一口气,神色不自然地道:“好的我会的,想喝水的屋角小木缸里还有。”
铁大长开门走后,姚惠玫身上那股淡淡的热意才逐渐消退。
她发了半天怔,最后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是不是有些话说得不对?
有些心虚地朝屋外曹植方向望去,屋外不见半点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