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灵刚走，夏楠告诉秦歌，过来签合同了。
秦歌过去看了一眼，合同是新打印出来的，合众公司怎么可能有这么快的速度？
秦歌悄悄拉夏楠的衣襟：“你把合同拟好的？”
“我哥。”夏楠说。
秦歌和对面负责人坐了下来，开始仔细看合同。
按照合同上规定的，夏楠竟然争取到了3万块预付款和20%的利润分成。
这让秦歌十分吃惊。
不过想想也是，这个年头，还远远不到“渠道为王”的时代，各大公司对于内容制作者的态度还是比较好的，更何况合众公司也是比较厚道的公司。
这个功劳，必须算在夏楠头上。
双方看过合同，就要签字的时候，忽然有人推门而入：
“刘总，服务器宕机了！”
刘总吃惊地抬头：“哪个服务器？”
“所有。”
刘总直接站了起来，对秦歌说了句，“这事儿回头再说。”
会议室里只剩下秦歌和夏楠两个人。
“服务器宕机？”夏楠看着秦歌，“怎么回事？”
秦歌皱着眉，忽然一拍大腿：
“操！”
秦歌直接给邱灵打了个电话。
邱灵：“喂，干嘛？”
秦歌：“人家公司服务器宕机了，你知道吗？”
邱灵：“知道，就是我干的！”
“你干嘛啊？这么大的仇？”
“你以为我不知道么？”邱灵说，“可是那些程序员羞辱我的时候你又不在场！”
“靠……”秦歌气得跳脚，“你在哪儿？”
那边挂了电话。
夏楠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这个邱灵也太任性了，咱们工作室不能要这样的人。”
秦歌皱眉：夏楠说得对。
但是秦歌也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邱灵是一个相当有灵性的程序员，就这么让她滚蛋，确实不舍得。
国内的人才少啊。
过了一会儿，刘总直接进了会议室，身后跟着两个青年人，那两人用绳子把邱灵绑了进了会议室。
“放开我！你们这是非法拘禁！违法的！”邱灵大吼道。
刘总说：“她刚刚攻击了我们公司的服务器，引起了至少十分钟的宕机，给我们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损失，给她抓起来，是为了一会儿扭送到派出所去。”
邱灵愤愤不平：“哼，才十分钟，那是我下手轻了！你们上个月服务器宕机了半小时，那……”
夏楠忽然站起来吼道：“闭嘴！这儿没你说话的份儿！”
“我……”
“闭嘴！”秦歌把手里厚厚一叠材料都摔了邱灵面前的桌面上，吓了她一跳。
刘总看了看邱灵，又回过头来看秦歌：“她是你们工作室的人吧？”
秦歌摇头：“不是。”
傻子才会说是，虽然阪泉工作室没有正式成立，但是一旦承认了邱灵是工作室的人，那以后工作室所有行为都得被官方和合众公司盯着，还能有什么作为。
“不是？”刘总说，“她既然不是你工作室的员工，今天和你一起来这里做什么？”
秦歌说：“这是我女朋友，来这儿见见世面。”
邱灵惊讶地看着秦歌。
“算了刘老板，”夏楠说，“把他送派出所去，对你也没什么好处。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您什么条件？”
刘总说：“我觉得刚刚咱们谈的比例，不合理。”
“您的意思是？
“我觉得，利润分成，5%比较合理。”
“20%，不能变。”
“那肯定不行，”刘总说，“你一点不肯降，我就只能公事公办，把她送派出所去了。”
“刘老板，”夏楠说，“把她送到派出所去，这事儿可就落实了：您合众这么大的公司，服务器被一个小姑娘用了半小时就搞宕机了，您让用户怎么看合众？让同行怎么看合众？还有那些虎视眈眈等着敲诈您的黑客，怎么看？”
刘总沉默了一会儿。
夏楠说得对，这事儿说出去，双输，对阪泉和合众都有负面影响。
“10%”刘总说道。
秦歌忽然站了起来，走到刘总身边：“借一步说话。”
刘总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出去了。
走廊里。
“刘总，”秦歌笑着点燃了一根烟，又给刘总点了一支，“你干脆把她送派出所得了，就当帮我个忙。”
刘总皱了眉：“你什么意思？”
“玩腻了，”秦歌恨恨道，“他妈的老缠着我，今天本来没想让她来，她非来，结果惹祸了。现在让她滚蛋，正好，”秦歌说，“不瞒您说，我不缺女的，我身边那个就挺好，我看上了。”
秦歌长得很帅，而且年轻有为，他说自己不缺女的，这话刘总是相信的。
刘总明白秦歌为什么非要叫他出来说话了。
“这事儿关系很大，不能就这么草率决定了。”刘总打着哈哈，“我们还是进去说吧。”
刘总直接进了门。
“15%，”刘总说，“这是底线了，人你可以带走。”
夏楠说：“签合同吧。”
秦歌一脚踹倒了在办公桌下边的椅子，好像是特别生气，给刘总吓了一跳。
签完了合同，刘总说自己还有事情，就先走了。
会议室里只剩下夏楠、秦歌、邱灵三个人。
邱灵还很好奇：“你们两个刚刚跟他演的什么双簧戏？他怎么让步这么大？”
秦歌没回答邱灵的话，而是怒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是犯罪！”
“怕什么？”邱灵说，“我还不到十八周岁，到了法院也判不了我。再过几个月，我想这么干，都没机会了。”
秦歌想说你这样不把法律当回事儿的员工我就该让你滚蛋，但转念一想，邱灵这种性格肯定不怕被炒鱿鱼，忍忍就算了。
“行……”秦歌说，“这样，等你过完生日了，就不是未成年了吧？你要承诺我一件事，以后违法的事情，不要再干了，不要给咱们工作室脸上抹黑。咱们工作室刚刚成立，经不起这么折腾。”
“你凭什么管我？”邱灵有点愤愤不平。
“别忘了你是咱们工作室的人了！现在你和工作室，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既然答应了进这个工作室，就要服从我的安排。刚刚就因为你不停我的指挥，夏楠明明谈好的20%的分成比例，差点变成5%。这么大的损失，你承担得起么？”
秦歌说完这话，就忽然有点后悔，自己这话太重了，像邱灵这种自尊心这么强的人，恐怕会受不了……
然而让秦歌没想到的是，邱灵听完了这话，竟然一声不吭，末了最后来了一句：“好吧……我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