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落步,小哑巴忽的抽出怀里的一道符,近乎夸张揪起了他的衣袖,让他留。
三七刹那便了然小哑巴的意思,这小家伙,骗起人来还挺有天赋。
他配合的摇了摇头,已然是否决之意,“修行之人最忌俗事,莫管。”
他抽回符纸,收到了自己的袖口里后怕了拍小哑巴的肩头,淡淡道,“走吧。”
“道长等等。”小掌柜憋了这么久,终是松了口。
原他只觉得此人不过是虚有其表,也是个招摇撞骗之徒。但看他最后毅然决然的去意,怕是已然知晓这黔城今后动荡,遂不愿沾身俗事,但未免没有化解的办法。
若是能借助道长之力化解困境,对谁都是一件好事,他又哪能轻易就让人走了呢。
“小五,做几个素菜,再泡壶好茶送上去。”三七原还推诿,奈何小掌柜盛情难却,只好同他移步包间接着叙话。
他板着脸,可指尖却是悄悄的扯了扯小哑巴的衣袖,以示夸奖。
一壶好茶,一桌好菜。
三七闭眼凝神端坐在一侧,小哑巴也在他身旁垂着眸,不发一语。
小掌柜坐在另一边,不安的直搓着手,心里还合计莫不是菜色不符合道长的口味。
“这是一点儿荤腥都没有啊。”三七闻了一圈,微微蹙起了眉。
早知道就不乔装的如此清秀,至少这一路还能混上些酒和肉,但瞧这满桌的菜,怕不是把他们二人给当成了两只兔子喂。
“依本座愚见,阁下还是莫参与此事,尽早远离此地的好。”三七没睁眼,只先抛说着结果。这百年老店,说不要了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定会有下文寻求另外解法。
“道长所言甚是。”小掌柜认同的点点头。
远离纷争是最直观的解决办法,可他一家老小都靠着面馆糊口,若是远走他乡,实在是不敢保证还能有现下的平静,毕竟自己在这儿地界实为有狗爷可倚靠。
“恕本座直言,阁下命途多曲折,如今之地实属命中平和之地,财虽不滞,但如涓涓,夹缝生外财。但若是强行移动,只怕是钱途多有动荡,财运偏移。”
一个百年老店却外强中干,连起码的一碗面都做不明白,更别说桌上面的那些素菜了。好好的馆子被经营成这幅模样,要不是有其他的来钱道儿,这破地方早就得关门了。
“道长说的是。”小掌柜见他说的差不离儿,果真是有着几分的神通,自己终是能遇到个批算指路的神人。
他压下心里的喜意,连忙给他递上茶,“那可有什么解法?”
三七挡下那盏敬茶,睁开眼点了些茶水横画在了那人的额头上,静静看着。
小掌柜大气的都不敢喘,只觉得头顶凉丝丝的,不一会儿倒是觉得头脑愈发清明,像是清除了许多瘴物。
“阁下原头顶明光,却身处浪流,难以安身。后遇天际定土,这才得以安稳立命。”
三七垂下手,也不知道自己在浑说啥,反正就往狗爷和金牙子身上扯就对了。
“可这土定之势却离出金之旁侧,原是制衡,奈何气神日益羸弱,实是往衰。”
三七看他听得迷糊,赶忙又说的通透些,便于他带入情景,“阁下请看。”
小哑巴得令,起身推开窗,又退到了一边看着三七的表演。
“这外面的金日,本和这广袤良田相互依托才有得这盛世和平。如今金日气势正盛,长此以往,这良田之物都会被其光耀而炙烤殆尽,您周围关门的店铺便就是先兆。”
“阁下是土定之势,依托为土,若是庇护的土气耗尽,相必就不用本座言明了。”
小掌柜看着外面的日头,颤抖的也不知道到底听没听明白。
三七回身落座,合计自己已然说的够明白了。
土是狗爷,金是金牙子,金牙子的势力如今越来越大,若是没有了狗爷的庇佑你小子肯定是玩儿完啊,这怎么就听不懂呢?
他啪的一声就将茶盖扣在了桌上,激的小掌柜回过神,连忙要寻对策。
“这可怎么好,这可怎么好。”他一下扑跪在地上,求着面前人一番指点。
“若是这土能转态又优势,同金相较制衡,还不算无解。”三七看着他,这下解释的够明白了吧,我就差告诉你我的目的了。
“只是这土宿明光不显,日益渐弱,难以回神。若只凭本座一人扫除星上蒙尘实属困难,除非本座能见到这宿星所寄真身,不然无计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