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亦竹将她扶了起来,衣袖擦了擦她眼角的泪痕,在她耳边道:“做这幅可怜的样子给谁看,没有实力,你在强者的面前就是跳梁小丑”,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她在说什么安慰人心的话。
安平被她一喝,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愣是不敢掉下来,抽抽搭搭地看着公孙亦竹,她欣慰地摸了摸安平小脸:“这才乖。”
申屠看不下去了:“亦竹,她把我的灵兽弄成这么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我怎么也得拔了她一层皮才行。”
安平瑟缩地往她身边靠了靠,公孙亦竹拍了拍她的背,看向灵兽总管:“按律法该如何处置”
灵兽总管:“拔去灵根,贬谪。”
安平一直抖个不停,似乎知道身边的人会保护自己,她没有在强装着勇敢,露出了自己内心的恐惧。
公孙亦竹:“此事还是禀报少宗主,申师兄意下如何?”
申屠此时也清醒了过来,刚才他是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现在冷静了下来,看了看奄奄一息的灵兽,咬牙道:“好。”
安平跪于大殿之上,澹台琛耀坐于高位,申屠,公孙亦竹,颜芷惜,楚廉,四位立于旁边。
澹台琛耀道:“安平,你可认罪?”
安平:“不是我做的”
申屠愤怒地扔出了一个瓷瓶,安平看着砸在眼前的东西,不解地看向了申屠。
申屠:“这可是从你枕头下搜出来的。”
安平的眼睛瞬间瞪大了,她几乎是反射性地摇了摇头,:“不是,我没有,没有”
她看向了公孙亦竹和澹台琛耀,两人眼中俱是冰冷无情,似是碎满了冰渣。
安平如坠地狱般地失神了,颜芷惜娇笑道:“请证人吧。”
宋练华走了进来,宝娟被抬了进来。她们都看到了安平胳膊上那一道见骨的伤口。
宋练华立马扑了上去,心疼地道:“安平,他们打你了?”
安平摇了摇头,她目光只是看向了宝娟,当初不让自己上床休息,应是怕自己发现枕头下的瓷瓶吧。
宝娟坦坦荡荡的和安平对视着,只是不见了以往的瑟缩懦弱。
澹台琛耀:“这瓷瓶你们可曾见过?”
宋练华立马道:“没有”
宝娟低头作揖道:“见过”
申屠:“这瓷瓶是否是她的?”虽然是疑问句,语气却甚是肯定。
若是刚才安平还会心生希望,如今在听到宝娟见过二字时,她已绝望了。
宋练华揪着宝娟的衣领怒道:“你在胡说什么,你怎么可能见过?”
申屠一拂手,宋练华被弹开了,嘴里吐出了一口鲜血。
宝娟弹了弹衣领的褶皱:“昨晚入睡之后,我听到动静,见安平偷偷摸摸地回来,将手中的瓷瓶放到了枕头下,当时月光有点暗淡,不过我瞧见了瓶身上有个魂字。”
申屠勃然大怒看向澹台琛耀:“少宗主,就是她。”
澹台琛耀:“安平你还有何要说的?”
安平:“不是我做的。”
宋练华死死地盯着宝娟,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我原以为你是头温顺的羊,没想到竟是披着羊皮的狼,是我看错了你。”
宝娟淡淡地笑道:“只能怪你眼拙了,不过……瓷瓶确实是她的。”
宋练华道:“少宗主,您要明鉴”
申屠一拂衣袖,宋练华又吐了一口血,再开口时唇齿间尽是鲜血,“少宗主明鉴”
澹台琛耀阻止了申屠的动作。
安平跪爬了过去,带着哭腔道:“练华。”
宋练华笑了笑:“老大去做任务了,他嘱托我保护好你,我不想食言”,安平手指放在她唇边,似乎想堵着那些鲜血,可是血越流越多了,把她的手指也染红了。
宋练华疼得又咳出了一口血,其实保护安平也是她自愿的。
安平砰砰地磕着头:“少宗主,练华是无辜的,请先让她治伤。”
申屠冷冷地说道:“与我生死与共的灵兽如今也是饱受折磨,她也算是为你承受了。”
安平立马懂了他的话外音,道:“安平认罪,是我做的,是我做的,请少宗主请医救治,”,头上磕的血肉模糊。
宝娟自从说完之后,再没开口说话,一直冷冷地看着在场之人,视线从她们的身上一一飘过,颜芷惜似有所感地对她笑了笑,似乎在说干得不错,也似乎是在嘲讽她的背叛。
宝娟无所谓地移开了目光,落到安平身上时,心中似乎是被什么扎了一下,全身酥麻剧痛,她撇开了视线。
公孙亦竹在听到她认罪时,眉头皱了几分。
颜芷惜道:“脱下去,拔除灵根”
公孙亦竹立马看向了澹台琛耀:“少宗主之她只是个新来的杂役房弟子,不如去刑堂领罚吧。”
颜芷惜立马愤恨地盯着她。
澹台琛耀虽是少宗主,但其实是四权分割高,说得好听点是辅佐,难听点就是为了防止日后澹台琛耀独大。所以旁边的四人每个人的影响力都很重要。
一直未开口说话的楚廉道:“这娃子看着着实可怜,我认同公孙的话。”
颜芷惜道:“楚廉,现在可不是你怜香惜玉的时刻。”
楚廉笑道:“反正她长得很好看,比你顺眼多了。”
颜芷惜以指抵鞘,被澹台琛耀喝退,方才住手。
申屠看了眼公孙亦竹,不甘心地说道:“我同意公孙的话,不过,我要她承受最严酷的刑法。”
公孙亦竹和楚廉点了点头,颜芷惜再怎么不甘心也只得作罢,随后又想到刑堂的处罚,愠怒的脸露出了笑意。
澹台琛耀道:“压下去,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