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恍惚中似是看到了以前的自己,那个在凡间开心快乐的女孩。
画面一转,她看到了穿着红嫁衣的自己,疯魔地看着血流成河的府邸哈哈哈地大笑着,笑得她肚疼地跌在了地上,白白嫩嫩地脸颊也沾染上了鲜血,手上也沾染上了血。
她拼命地搓着双手“我没有杀人,没有,没有”,可是手上的血好似越来越多,漫天的红色几乎是要将她淹没,最后宝娟亲眼看着画面中的自己晕死了过去。
黑暗中静静坐着的宝娟,一半脸浸透在窗外的日光中,另一半脸则隐于黑暗中,随着她身体的颤抖,她慢慢地抬起了头。
她笑了。
其实一直以来她都是在骗安平和宋练华,她原本也是位金枝玉叶的大小姐,从小受尽呵护。
可是
她是假的啊,爹是假的,娘是假的,疼爱是假的,呵护是假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只是为了将她当作祭品献出去,献给那个即将入土的老皇帝,最后变成一个陪葬品。
穿着红嫁衣的安平逃婚了,老皇帝一怒之下杀了姚府所有人,包括那位真正金枝玉叶的大小姐。
宝娟忽然觉得阳光有些刺眼,她伸手遮住了另一半日光,自此整个人埋入了黑暗中。
已经走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她回不了头了,也不想回头了
若是错了,就这样一直错下去,
也好。
安平神色匆匆地赶往了灵兽处,方才她吃饭时看到任务牌发出了红光,这说明任务出了问题。刚才又与宝娟在房中耽搁了这么久,她心中难免有些着急。
刚到灵兽处,脚还未站稳,就被灵兽总管拉到了精神不振的灵兽那里,他指着灵兽怒道:“安平,这灵兽是怎么回事?”
唾沫星子横飞,安平忍着恶心,睫毛颤了颤,道:“总管大人,安平不知”
灵兽总管怒极反笑:“好个不知,你可知,这是揽月阁大师兄申屠的坐骑。”
安平老实道:“从未见过,不知。”
“现在,你可见了,你还有何狡辩?”不远处走来一位剑眉星目,鼻梁高挺之人,浑身透着冷峻的气息。
安平跪下道:“杂役房弟子,安平拜见申大师兄。”
申屠没说话,只是安静地走到了灵兽旁,摸了摸灵兽的脑袋,灵兽见是主人来了,委屈巴巴地低叫了几声,饱含着痛苦的哀鸣,让申屠眼中的怒火更甚了几分。
手中银剑自空中一划,森寒的剑尖直指安平的头顶,一股寒意从脚底没入了头顶,安平的脑袋几乎要埋进了地里,她道:“请申大师兄明鉴。”
申屠寒眉倒竖:“我的灵兽可比你的命重要,它若有何三长两短,给你十条命都不够。”
安平:“申大师兄,我只是为了得灵石才来照顾灵兽,没有理由要加害它”
申屠阴阳怪气地说道:“是吗,巧嘴滑舌。”
安平的衣袖猛然被撕开,一道狰狞的伤口出现在众人眼前。
“嘶”
在场之人倒吸一口凉气,那伤口深可见骨,安平看着其余人脸上的表情,也知道自己是百口莫辩了,因灵兽伤人,故而蓄意报复,真真是个好借口。
“你还有何狡辩?”
安平:“不是我。”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住手”,一声女子的娇喝,打断了申屠手中的灵力,他眼中带了点欣喜,就连声音也不自觉的柔和了许多:“亦竹,你怎么来了,我正在教训下人,你看她把我的灵兽折磨成什么样了?”
公孙亦竹没有理他,直接走向了安平那里。
安平可怜兮兮地叫了声:“公孙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