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琛耀轻轻卷起了她的左胳膊衣袖,露出光洁如滑的手臂以及那缠的乱七八糟的白布,眼中闪过几分心疼。
澹台琛耀修长白皙的手指解开了她的白布,掌心中出现了一瓶药,细致温柔地撒在那外翻的嫩肉里,安平脸上出现了几丝痛苦的神色。
澹台琛耀拿出丝滑的白布,认真专注地缠着,安平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只觉这人好看得要命,似是要夺了她的呼吸,心不受控制地砰砰直跳。
“这药你拿回去,早晚各敷一次。”
安平呆呆地伸手,待药瓶到手才发觉自己竟然能动了,忙下跪,被澹台琛耀阻止了,她道:“弟子卑微,承蒙少宗主抬爱,这药万万受不起。”
澹台琛耀地看着她,不容拒绝道:“拿着。”
安平手中的抹布也不翼而飞了,她惊诧地看着澹台琛耀,道:“这是弟子份内之事。”
“你受伤了,这几日都不用来了。”
安平慌了忙道:“少宗主,安平可以的,可不可以不要辞退我?”大大的眼睛浮现出不安,带着一层朦胧水雾,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澹台琛耀收敛了下心神,道:“我没有辞退你,待你伤好再来,好了,下去吧”。
澹台琛耀一出生便是万众瞩目,底下的黑暗和勾心斗角他自是看不到的,以为自己做了一件好事,殊不知却将安平推向了死坑。
安平茫茫然地回头看着被合上的门,以及门里的人影,那人端端正正地坐着,终是没有抬头看她。
一时间,所有的思愁都涌上了心头,想到宝娟血肉模糊的膝盖,囊中羞涩的安平捏了捏手指,最终走了。
松风阁的弟子个个意气风发地走在路上,端的是一派清雅之气,见一个灰扑扑的少女走来,眼中立现惊讶,路过的弟子皆是看着她,但却无一人向前与之答话。
安平有自知之明,知道这些四大派的弟子一向瞧不起杂役房,她只是神情专注地在人群中搜寻着什么
何小江正与周围的人嘻嘻哈哈着,见他们的视线都看向了同一处,他眯着眼望去,见是安平,心中一跳,连忙拉着安平走到了一个隐蔽的角落。
安平对这人倒是有点印象,何小江见四周没人了,方才开口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安平:“我要找唐羽,奥,不是,我要找唐大师兄。”
何小江:“你在这儿等着。”
安平:“谢谢师兄。”
何小江似是想摸安平的头发,最后只是挠了挠头,不好意思说:“我只是负责叫他,他来不来还不一定呢?”
安平:“还是谢谢你”
何小江飞也似的跑了,似是落荒而逃,这几日没了傅雨莎的纠缠,唐羽悠闲地躺在屋内,手指尖夹着几页纸,正在看着,眼里的神色却很专注。
“老大,安平来找您了!”
唐羽指尖一顿,神色不变,继续看着纸张,嘴角的笑容不自觉地勾起,何小江一咬牙道:“她受伤了”
纸张跌落在地,唐羽神色紧张道:“她在哪?”
何小江被揪着衣领,勒得他差点喘不过气来,指了指衣服,唐羽一把放开了他,何小江忙道:“我将她领到了后山。”
眨眼间,唐羽便消失在了屋内,何小江不得不感慨有时候人比人气死人,一同来到松风阁学艺,唐羽已有所小成,而自己的进展在衬托之下犹如龟速。
若是此话被松风阁其它弟子听到了,定然要大吃一惊,何小江在他们之中已是佼佼者,只是唐羽实在是天赋出众,就连元长老也赞叹其子乃为璞玉,日后前途不可限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