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呆愣地看着安平,心照不宣地低下了头,被人一语点破心思,即使是宋练华这样脸皮厚的,也红了脸。宝娟局促地揪着衣服上的褶皱。
安平走到了床前,将被子铺好,躺着,闭眼,睡了。
夜风吹来,带进了几声虫鸣声,皎洁的明月高悬于空,直到天空破晓,直到阳光穿破云层。
澹台琛耀正在书桌前写着什么,脊背挺直,鼻梁高挺,一张脸宛如天神之笔精心描绘。
“杂役房弟子,安平,前来拜见少主宗主”
澹台琛耀袖袍一拂,门开了。
安平走了进来,抬眼对上了澹台琛耀的视线,安平呼吸一滞,幽深的墨瞳似乎将天地灵气都聚集在了一处,形成巨大的漩涡,要将人吸进去,共沉沦。
安平匆忙低下头,明明不认识,为何心跳的这么快,她不禁伸手摸了摸心口,这种酥麻悸动中似乎还带了点疼的感觉,好奇怪。
澹台琛耀见安平低下了头,冷着脸道:“安平,怎么了?”
安平:“少宗主乃天人之姿,安平不敢直视。”
澹台琛耀将毛笔搁在了笔架上,右手食指无意识的敲着桌面,一下又一下,安平动也不敢动,只觉腿酸麻,脖子酸痛。
“那就先过来擦桌子。”
安平如释重负地抬起了头,拿着桌布走了过去,澹台琛耀和安平在桌前对视着,澹台琛耀没动,安平也不敢动,手中的抹布烫人得紧。
安平尴尬地停在桌前,难道是少宗主还有什么未写完的东西,所以不能起身,还在冥思想着,自己还是不要动了,以免扰乱少宗主的思绪。一双眼上下打量着澹台琛耀,果然看起来有点不开心,安平心中拿定主意,正要收回视线时,措不及防地和抬起头的澹台琛耀对上了眼。
安平尴尬地笑了笑,澹台琛耀忍着心中的笑意道:“你看我做什么,打扫啊!”
安平话都说不利索了:“那个……嗯……少宗主……要不要……起身”,最后二字她说得极轻。
澹台琛耀手捂在嘴边,压低嗓音低咳了一声,道:“不必如此,就这样就好。”
安平自是不敢反驳的,乖乖地拿着抹布开始擦,只是少宗主一直看着她,让她有点不知所措,大概是为了考察她吧,安平擦得更认真了。边边角角基本擦了,最里面还没动,因为澹台琛耀不起身,她又不敢冒讳地靠过去,所以尽可能地伸长胳膊擦,却总有够不到的地方。
澹台琛耀没喊停,所以她也不敢停下,只得在几个地方来回擦着。
澹台琛耀道:“安平,还有里面”
安平尴尬地向前走了一步,她敢保证只是很小的一点距离,毕竟她这下等身份怎能冒犯少宗主,可是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瞪大了眼,抱住了澹台琛耀。
一个站着,一个坐着,站着的双手环抱在坐着的人脖颈上,怎么看都像是投怀送抱。
安平因背对着澹台琛耀没看到他嘴角的笑意,赶忙站了起来道:“望少宗主赎罪”
怀中的温香软玉没有了,澹台琛耀淡淡道:“无碍,起来吧”
安平拿着抹布再不敢上前,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