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靴子逐渐在面前放大,审判终于到来,:“自行去领罚”
中年修士汗如雨地落下,心中带着一丝庆幸,还好没撤了自己的权,只是受些皮肉之苦,养上半个月就能好了,临走时恶狠狠地望了那挑事的几人一眼,他们肯定是看见了,故意的。
原先瞪他的下等弟子一咬牙,跪下道:“少宗主,他对新来的女杂役房弟子心思不轨”
“王二,你血口喷人,少宗主根本没有这回事,都是他胡诌地”
澹台琛耀:“你可有证据,诽谤罪,可是要驱逐的”
王二:“少宗主,证据就在他房中”
中年修士冷笑着看着王二东翻翻西找找,愣是找不到。王二急得满头大汗,房里被翻得一片狼藉,“我今早明明看见他,在桌上对着一幅画亲,怎么会找不到”
“一定是你藏起来了,”王二揪着中年修士近乎绝望地说道。
中年修士适时地说道:“少宗主,我冤枉啊”,明明是一张成人的脸,却做着孩童般委屈无辜的表情,满脸横肉堆在一处,说不出的恶心与滑稽。
王二心如死灰地跌坐于地,口里呢喃着:“明明在这儿的,在这儿的,我看见了,我真的看见了,为什么找不到?”
“找不到!!!”
澹台琛耀也已似乎看够了这场闹剧,“带走”
王二突然跑开了,仓皇地躲避着众人的抓捕,措不及防,跌在地下,头磕在青石板上。
王二哈哈哈地狂笑起来,摸着额头上的红肿,看向了中年修士,似癫似痴,用口型说道“我找到了”
中年修士眼睁睁地看着王二从青石板下挖出了一幅画,画卷展开,竟是安平。
澹台琛耀眸色晦暗地看着画卷上未干的水迹。
画卷下端窜起一小簇火苗,最后越燃越烈,王二不得不将它扔到地下,成了一捧灰。
中年修士砰砰砰地磕着头,青石地板被染成了血红,澹台琛耀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仿佛他已经是个死人了。
“拔去灵根,驱逐出宗”
众人架着腿软的中年修士,走出去了。
王二:“少宗主圣明”
澹台琛耀不过两三步走到了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这玩弄人心,你倒是玩得很好。”
王二道:“少宗主过奖了”
其余杂役房弟子胆战心惊地在外面站着,见少宗主走了,忙走进来道:“王师兄,你没事吧”
“你个傻子,王师兄若有事,还能在这儿好好呆着”
又有人道:“王师兄,你为何让我在画上泼水”
此话一出,众人的目光又聚集在了王二身上,费解地看着他。
王二摇了摇头,道:“我赌的,我不知道。”
其实,那天王二去领校服时,曾远远地瞥见澹台琛耀出现在后勤堂。他,是少宗主,校服一般是由杂役房弟子亲自送过去的。
更奇怪的是,他一直看着一个方向,王二顺着视线望了过去,看到了画中女子。
所以,他赌,澹台琛耀,会在发布新来杂役房弟子任务时,出现。他赌,澹台琛耀,看到临湿的画像时,杀人。
庆幸的是,他的运气很好,赌对了。
“王师兄,那你为何不直接就将画找出来?”
王二的思绪被拉了回来,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这样很好玩,不是吗?!”
众人又问了几个问题便散了,王二打开门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感受着泥土的湿润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