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年,尚小夕一家也准备回去了,爷爷奶奶还想着留他们两天,可是林雅的公司要上班了,尚小夕的补习班也得开始上了,没办法,只能回家了,而尚宏,是被老两口撵走的,老两口知道他女朋友准备回京了,让尚宏跟着一块儿走,尚宏想留都不让留,老太太还放出话来:“明年要还是一个人就别回了。”
回家的路上,尚小夕显得有些闷闷不乐的,小时候最疼自己的爷爷奶奶年纪越来越大了,这一次回家,发现爷爷的记性明显变差了,身子也不如之前硬朗了,每每想到这里情绪就有些低沉。
回到家,尚小夕坐在卧室的床上发呆,林雅走过去揽住了她的肩膀问到:“闺女,想什么呢啊?”
“妈妈,你说为什么人会死呢?”尚小夕问道,虽然身为一个高中生还在问这个问题多少显得有些幼稚,但是林雅在她的语气中,听出了迷茫。
就像小时候抱着尚小夕给她讲童话故事一样,只不过这一次讲的是生死离别。
话题很沉重,沉重到林雅几次想张嘴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看似幼稚的问题,可林雅却想到的是自己闺女成熟了,长大了,脑子里的千言万语都不知道该怎么去说,最终只能将尚小夕的头轻轻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陈江北父子二人也是这一天回来的,晚上两家人一起吃的饭,陈政还送给了尚小夕一盒画画用的颜料和一个崭新的画板,当初两个孩子去学特长也是一起去的,只不过陈江北学的钢琴尚小夕学的油画,时至今日,画画依然是尚小夕的一个爱好。
晚饭后,陈政和陈江北回了家,尚小夕自己一个人去了顶楼的天台上,看着有一两颗星星在闪烁的天空,尚小夕思考着人生。
“我一猜你就在这儿。”陈江北走过来说道。
“你怎么过来了?”
“吃晚饭的时候看你心情不错,准备跟你聊聊。”陈江北坐到尚小夕旁边递给了她一罐旺仔牛奶。
“这么多年了,亏你还记得。”
“那必须的啊,咱俩谁跟谁啊。说说吧,有什么烦心事儿了?看你一直闷闷不乐的。”陈江北说道。
“你看出来了?”
“就你脸色,比苦瓜还苦,能看不出来吗?”
“陈江北我问你,你为什么会死呢?”
“怎么一下给我升华到这么哲理的问题上,你可好好想想啊,千万别轻生,尚叔林姨养活你十几年不容易,没有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一定要坚强。”陈江北说道。
“当然如果你一定要选择这一条路的话,我也是支持你的,不过你得等我跑远点,要不然现场就我一个人,这事儿说不清。”陈江北不等尚小夕回话就又接着说道。
“你去死吧。”尚小夕说道。经过了陈江北这一番插科打诨,尚小夕心情好了不少。
见到尚小夕的心情好了,陈江北也变得郑重起来,“生老病死是每个人都会经历的事情,去年爷爷生病了,很严重,严重到在ICU抢救了十个小时才救回来,真的是在鬼门关转了一圈,抢救过来以后,在医院里躺了三个多月,当时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爷爷,我真的怕他就突然离我而去,生命真的太脆弱了,脆弱到轻轻一碰,就枯萎了。”陈江北以同样的姿势仰望天空,向尚小夕讲述自己的故事。
“当时的我每天晚上都做梦梦到小时候爷爷带我出去玩儿的情景,你能想象的到我当时有多无助吗?万幸的是,爷爷最后康复了。从那时候起,我就告诉自己,一定得回家多看看爷爷,也一定要好好学习,挣大钱,让爷爷过上更好的生活。”
尚小夕看着陈江北,说道:“没想到你跟你爷爷感情这么深厚。”
“小夕。”
“嗯?”
“我们改变不了一个人的生老病死,但是我们通过我们自己让爱的人活的更加舒心,多陪陪爷爷奶奶们吧,他们老了,留给我们的时间也不多了。”陈江北说这话的时候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变得尤为认真严肃。
第二天的时候,只有尚小夕自己去了补习班,陈江北发烧了,烧的很厉害,十有八九是因为昨天晚上在天台上吹风吹的。亏得他还是半个习武之人,简直是丢尽了习武之人的脸。
春节回来的大家一个个都显得精神饱满,神清气爽的。兜里有钱就是显得硬气,这是一定的。林飞过来说道:“小夕,北哥怎么还没回来?”
“他回来了啊,谁说他没回来?”
“回来了干嘛不来上补习班?考了个第二考飘了?”林飞问到。
“他发烧了。”尚小夕说道。
“怎么样,严重吗?”罗悦紧忙问到。
“不太轻,上午去医院打点滴了,不过现在应该已经没事儿了。”尚小夕问道。
“在哪个医院啊?咱们要不要去看看他啊。”罗悦又问到。
“我也不知道,不过现在应该是回家了,咱们放学去他家吧。”尚小夕说道。
“行。”罗悦和林飞两个人都没有异议。
放学后,尚小夕载着罗悦,三个人一起前去陈江北家探望他。
进了屋,陈政忙着给几个小孩准备水果,三个人则是看着躺在床上看书的陈江北,团团围坐在他身边。你一句,我一句,问的陈江北晕头转向,当然主要还是林飞问的,也不知道为什么,林飞一跟陈江北说话,他就感到身体虚弱一句话都不想听,但如果是罗悦跟他说话,身体就没有事情,真是太奇怪了。
“过几天是梦琪生日了,咱们怎么准备一下给她个惊喜啊?”罗悦坐在陈江北床边的椅子上问到。
“你是想多了,我觉着她妈妈费劲儿放她出来,你别忘了,她上的那个补习班是要全天在的,连晚上睡觉都得在那儿。”林飞说道。
“咱们要不偷偷把她叫出来?”尚小夕问到。
“怎么叫?冒充她家长还是直接拐出来?”林飞说道。
“你去引开那里的老师然后在他后面敲一棍子,我们去把梦琪叫出来,怎么样?”尚小夕一脸无奈的冲着林飞说道。
“这不太好吧。”林飞有些犹豫的说道。
“我倒是有一个想法,就是得需要梦琪的配合。”
“你又想出什么馊主意了?”尚小夕一脸嫌弃的问到。
“梦琪还有几天生日?”陈江北没有回答尚小夕的问题。
“还有三天。”罗悦在一旁说道。
“时间有点紧,这样,小夕跟我一起去把梦琪接回来,然后罗悦和林飞准备一下过生日的东西。”
“我不去。从小到大,你就没出过什么靠谱的主意。”尚小夕很坚决的拒绝道。
“我来,我来。”林飞踊跃的说道。
“你准备好女装了吗?”陈江北问到。
“啊?”林飞傻了。
“我来吧。”罗悦这时候说道。
“行,那罗悦跟我一起去,林飞跟小夕准备东西。”
“什么时候出发?”
“听我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