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找到这块令牌,时铃花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才在那斜坡下面石头缝里捡回来。
所以从此,纪王的这块令牌便跟了她。
当时的她真容易满足,虽然只是他废弃的一块令牌,虽然她为此被斜坡下的刺草刮得手臂上都是疤痕,但一想到能拥有他的某些东西她便觉得值得。
而且从那以后,她把他的令牌贴身带着,带成了习惯。
现在,突然没有了这块令牌,还真有些不习惯。
时铃望向窗外,想起赫连扶苏说要将这令牌拿去重铸,心头又是一紧,但很快释然,既然决定了不要,不管他是拿去重铸或是遗弃都已经与她无关了。
这一日下午。
都城繁华的大街上,纪王带着他的副将沐青阳经过,在经过一家铸匠店的时候沐青阳眼尖地发现店内铸匠师傅的手上正拿着一块令牌,极像是宫里的东西。
沐青阳只瞟一眼便起了疑,通常宫里的信物是不会外流的,尤其是令牌这么重要的东西。
于是他走近店铺从老板手里夺过那块令牌,随后看见上面所刻的字,竟是纪王的令牌。
店老板看见突然闯进来一个陌生男子抢了他的东西,立刻戒备起来,瞪着沐青阳,“你这是干什么?!”
沐青阳将那块令牌举到店老板跟前,沉稳的脸色里有不动声色的疾厉,“这东西你是从哪来的?”
店老板上下打量他,看见他穿得一身宫中侍卫的样子,登时气势便弱了下去,宫里的人万不能惹,又怕是自己招来了什么麻烦,急急解释道,“这个……这个……”一边心急地想解释,可是又紧张得结结巴巴,反而说不清楚了。
纪王看向沐青阳手上的令牌,一眼便认出那是三年多以前时铃送去训练营的那一块。
其实,他在那个时候就知道这块令牌并没有遗失,他也知道是时铃将它捡回来。
那一阵子,天天都可以看到她在斜坡下翻寻荒草地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