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奶奶要是能放手送了这管家的权力,或许看到这满地的碎杯子,也就不心痛了,奶奶也别这么看着我,奶奶您也别这样看着我,明白和您说了吧我就是想要借着孕身来嚣张跋扈,而且要比奶奶嚣张跋扈的很才行的才行呀。”
陈黛漪安稳坐下,斜靠在椅背上,闭眼捏起桌子上的一块高,笑道“这糕呀就是好吃。”抬头看向唐月柔故作一脸的惊讶“怎么奶奶还在这?,莫不是奶奶吃狠话吃上瘾了。”
唐月柔抿嘴不语转身出门,咬牙切齿道:“小贱人,我让你们母子尸骨无存。”
王婆子紧跟其后,劝解道“奶奶,大奶奶不是说过不许伤着她肚子里的付家骨头吗?”
唐月柔停下步子,白瞪了王婆子一眼,低声道“咱们不做,找人做去。”
陈黛漪端起一本新送上来的茶,抿了两口道“你去找人在京中传传,最好是人尽皆知的那种,就说,付家那位宫正娘子喜有身孕,胎像不稳。”
“嗯。”一本对陈黛漪的决定从不问缘由,只道安心办差事便好,这也是陈黛漪在用了她之后才发现的。一本犹豫半刻道“刚才寿乐郡主派人送了请柬,想要邀请您一同去白云观转转。”
“寿乐郡主?”陈黛漪反想,她虽然封过一个空有虚名的临江宫正,却也说给人做妾,平常的郡主县主的看到她这种身份地位的人,连一个正眼都不会赏,偏偏这位多病的秀秀郡主几次三番的想要与她交好,却是不同,心中这般想,便觉有些过意不去,当初寿乐郡主托她打听曹家公子的品性,自己也探的那曹凲是一个小家子气,上不了台面的人,却是没真心实意的都讲出来,连曹凲那成群的妻妾都含糊不清的都抹了去,真真是对朋友有愧于心。
“去吧,正好我也有事,一会你去和公子说一声,让公子将上次在碧波石滩朱公子做的那幅画给我拿来,我顺便请玄成道长给提个字。”抚摸肚子半响,陈黛漪应了下来。
寿乐郡主约的日子正是个好天气,冬日的天气都是懒洋洋的暖,山上的风阳光是暖不过来的,多少比山下的风更容易入骨。秀秀十分珍惜这次出门的机会,往年入入了秋,家里人就不许她再出那栋小楼,也只是天气好时在院子里坐坐时间也不能太长。这次平王妃答应她来白云观,也是秀秀死缠烂打,日日哀求,有加了说是和陈黛漪出门才肯让来的。
郡主很高兴,朱家的一队护院护送在山脚下,才不再跟着,可也是有几个粗壮的婆子左右不离身。郡主里三层外三层的裹了好多东西,原本清瘦如竹的秀秀此刻也臃肿起来。两人比肩而行往山上走去,因的一个体弱,一个有了身孕,两人走走停停,与周围脚步匆忙的行人略显不同。
“我不太喜欢被人跟着,总感觉像是在被人监视。”郡主微微一笑,脸上走是抹不尽的忧伤。
“我也不喜欢,可是这两年总是不太安稳,有人跟着安全。”陈黛漪瞅一眼身后的一本与小晚,总觉的话说的心虚。
“我从没来过白云观。也没怎么看过京中的风景。”郡主说话不同于旁人,总是想起什么说什么,大概郡主也感觉到了自己的行为,转语说道“黛漪你别介意,以前在家里的时候,陪我说话的也少,就算是和我说的不过是什么礼仪规矩之类的很是无聊,难得有你肯出来陪我走走,我也说的都是些无关紧要,上下不接的话,要扫兴了吧。”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出来玩要的就是随心所欲,想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就说好了,不必拘束。”
“嗯。”说话间,便进了观内,进门没寻到玄成道长身影,听的小道童说是在于友人叙旧,两人就先去大殿内拜了仙人,上香完毕,还没起身,就听的殿外传来一阵打闹声,一位身穿红斗篷的姑娘在一群人的拥簇下,进了殿内,那群左拥右护的婆子丫头,也不看道,只将郡主和陈黛漪推向一旁墙角,两人双双搀扶下,才勉强没跌倒。
听得其中一婆子说道:“姑娘,现下宽敞了。”那姑娘不语,只回头怒瞪了一眼,那婆子便点头哈腰的说道“县主...”
“县主?”陈黛漪想到,这到底是那家的县主,如此大张旗鼓的在这道门圣地喧哗,一次上香就要搞的人尽皆知一般。
听的那姑娘开口:“叫我县主,不仅是我曹家的荣耀,也是你们这群奴才们的福气。”
“曹家?莫非是那新进京的平意县主?”没等的陈黛漪细细看去,寿乐郡主已经低头含首的跑了出去,陈黛漪心想又不是见曹凲,为何如此害羞,就忙追了出去。
秀秀却已泪流满面,她是极聪明的,见陈黛漪出来,便哭泣的说道:“我道你把曹凲的坏处说的含蓄,只当是好意为了哄我开心,我也想父母时常偷偷落泪,只是怕我嫁过去,受委屈。我是将他往坏处想的,可万万没想到这曹家竟是...竟是...”郡主几次张嘴,却没说出什么狠话来,身后就传来一女子高声凌厉的声音:“我们曹家竟是那般?”
闻言,陈黛漪转身便将寿乐郡主护在身后,正面对上平意县主,之间一张白皙无暇的小脸,一双杏目,却不见半分柔情,浑身上下满是不可一世的傲气,直直站在两人面前,竟高出半个头来。
那县主左右瞧了寿乐,冷哼仰头道:“我以为是什么绝世的美人,让平王府这么藏着掖着的,原来是个病秧子。”
“你...”郡主再次语噎。不料陈黛漪开了口:“她纵是身子不好也是堂堂寿乐郡主。”
“这要是放前两年,说是平王的女儿,堂堂郡主,还能让人惧怕三分,可如今呢,平王可是贪赃污秽的贼子,连圣上都厌弃了,所以这寿乐郡主的名讳也就大打折扣了。”平意县主一直带着一股不可一世的劲头,俯视两人,转语又问道陈黛漪“你又是谁?”
陈黛漪邪笑一声道“我是谁不重要,只是告诉县主一声,乱臣贼子也好,贪赃污秽也罢,平王府终究是皇亲国戚,也总能好过靠着死去的女子上位的,而且揣测圣意...”陈黛漪警惕的瞧了左右低声道“可是要杀头的”。说完,陈黛漪应声笑了一声,拉着郡主就要走。
身后平意县主怒喝一声“还不快给我拦住他们。”声落,一群人已经围上来,显然寿乐郡主带着人手有些不够,只能在两面挡住围攻上来的人。
“秀秀”轻声细语的一声,在围观的人群中传来。走出来一位白衣少年拉住郡主的手道,后边跟过玄成道长。那少年本就已经是古往今来难见的美男子,又见观里有名望的道长跟着,众人便自动退出来了一条路。
“哥”郡主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声,像一只受伤的小猫在喵喵的叫。
“走吧。”朱夺揉揉郡主冻的有些生硬的手,拉着便想要走,不想再让秀秀耽搁一分一秒。秀秀轻轻扯扯毫不松懈的陈黛漪衣袖,三人相对看了一眼,便将平意县主晒在一旁,向道长行了礼,就要离去,却又被平意县主拦住。
“喂,你就是...就是平王世子朱夺?”不知则的,平意县主这句话明知故问却是偏偏没了底气。
朱夺无话,拉了寿乐郡主便出了人群,只剩平意县主愣在原地,良久,才破口而出挥舞着手说道“都看什么看,散了吧”转身摸摸脸便离去了。
身后婆子偷偷议论到“咱们县主怎么脸红了?”
“哎,不知道,赶紧走吧”
“哥,哥”秀秀顿了顿被朱夺握的有些生疼的手,可怜巴巴的说道。
“叫什么,让你和我一块来,你偏不,遇到麻烦了吧”朱夺松了的手,让她歇口气,说道。“这次多亏了这位娘子了。”朱夺转身向陈黛漪行了礼,道“想必这位就是付公子嘴中的说的那位绝色之资的娘子了,这次真是劳烦您了,只是不知陈娘子来可是为了题字?”朱夺撇了一眼抱在小晚手中的画轴笑着问道。
陈黛漪转手拿过那画轴,说道:“正是的,世子的画可是真心的不错。”
“写序”玄成道长在后边轻声唤了一声“让我来吧。”玄成道长欠身接过画轴打开,只温言一句“好画。”
若说上次来玄成道长也不无招待不周的地方,可给人的感觉不过是对这来白云观的普通香客该有的客套,今日朱家姊妹也在,又是另一番感觉了。
“有劳道长了。一块去吧,这字要好好琢磨一下了”朱夺提意道,也是总不能在这呼呼东风里挥洒汁墨吧。
“我就不去了,好不容易出来一次,我到处转转。”陈黛漪含笑拒绝道。
“那我也......”寿乐郡主两眼泛光的向前踟蹰两步,想要跟着去,却被朱夺一把拉回“你就老老实实的跟我去道长的静室里带半刻吧。”
“那小漪,咱们,咱们在山门口回合吧。”寿乐郡主一部三回头的嘱咐道。
送走三人,一本撅嘴问道“娘子,我们去哪里转转。”一边说着双手挥舞示意两人看着空荡荡的没有半点新鲜气的白云观。
“我去转转,你俩去转转。”陈黛漪一手一人的推着两人,想要两人快些走。
“不行。我们得跟着娘子,免的在碰到什么嚣张的县主姑娘的。”这个时候反倒小晚较真起来,仰头叉腰的死活不走。
“行啦行啦,天底下的姑娘有几个像平意郡主的。快些去玩吧,我刚才可是看到山门口有买糖葫芦的幺。”陈黛漪摆摆手,妄自走了。小晚还想说什么,却被一本打断,“再不走,糖葫芦就没了幺。”小晚左右瞧了两个走向不同方向的人,摇惚不定,嘴中一狠心,一跺脚,狂奔着便去追一本。
回头看着嬉笑大闹的两人,陈黛漪莞尔一笑,拐进了白云观的后山。后山大多是人供奉的香灯排位,瞧着没人,陈黛漪拉了拉斗篷的帽檐,转进了一间房内,这是她特别嘱咐单独劈出来的一间。进屋便是一股浓郁的敬香味,看来白云观里的人很是勤劳了。
上香三支,叩拜四下,擦拭香台,陈黛漪才坐定对着一旁的排位说道,“也是隔了好久才来看二老,前两天刚回了咱们家看看,灵丘县移了位子,就剩咱家院里的那颗老梨树还有些生气,看样子怕是它也快坚持不住了。”没两句早已是泪流满面,陈黛漪低头咽呜两声,坐在蒲团上不知所措的摆能手指,思量许久,她决定在母亲的牌位前还是不提王治的好,抬头吸鼻子,余光望到一旁的楚云牌位,噗嗤一声带着泪笑道“你又看什么,是嫌我怀着别人的孩子?也对终究是我对不起你吧,害你丢了性命,还没守住贞洁,只想你在地下少到我父母面前告状罢。”
说完起身,缓缓走向楚云的排位,拿起用手啪轻试,只消几下便有些亮的耀眼。注视半刻,陈黛漪忽的搂着排位放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