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等到了吃饭的点,白家姐妹还有陆晨他们都已经衣着光鲜的到场,而杜溪和叶沉香也都换了件体面的衣服。
本来身高就不矮的叶沉香加上脚上那双十公分的高跟鞋显得整个人更加高挑,似乎这样面对洛殇的底气也足了些。
“今天我很高兴,首先先要谢谢洛先生。”白若端起手边的红酒杯轻轻摇晃,略微在意的看了眼坐在身边的陆晨,只是点到即止。“然后是沉香和小溪,能够在茫茫人海里和几位相遇也是缘分,感谢这段缘分,干杯。”
“烛光,花景,微风,洋房。这难道不是约会必备?阿若姐可真是有心思。”杜溪笑嘻嘻的道。
似乎是早就准备好的,这个点的光线特别的美好,只剩下薄薄一层的日光余晖洒在白色的洋房墙面上像是镀了一层金。
叶沉香举起酒杯,微斜,“干杯。”
“我也敬大家一杯。”白曼紧跟着也站了起来,还推了推陆晨。
叶沉香看了两人一眼没吭声,只默默的喝了一口。
杜溪跟着叶沉香也没说话。
陆晨有些尴尬,他本来不准备凑热闹,但白曼的一催促他也不知怎么的也跟了起来。这不明摆着他和白家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了。
一直端坐着却没有任何失礼之处的洛殇若有所思的打量了眼陆晨,可这么无关轻重的一瞥却是让有些人莫名的紧张了。
“阿晨你凑什么热闹,我来敬酒就好了。”白若像是没看出来有何不妥的给他解围。“来,吃饭,吃饭。”
陆晨的左手边坐着白若,右手边挨着白曼坐在餐桌的一边。而叶沉香的右手边坐着杜溪,左手边坐着洛殇,恰好和他面对面。
“洛先生,听说下午的时候你给姐姐的房间都重新布置了,我和姐姐还没有来得及去欣赏一下呢。”白曼对着正对面的洛殇道。
陆晨闻言也放下刀叉。“怎么,你们的房间都需要重新布置?”
“晨哥哥你还不知道吧,洛先生可是位风水大家,精通五行可转运势呢。”
“小曼!”白若警告了下她这个好妹妹。“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父亲听说最近的风水相出了变卦,阿晨你也知道父亲一向是信这些的,洛先生又是真正有本事的,所以换个摆设也当是换个新气象。”
“恩,我就是这个意思。”白曼点头跟着道。“不过我和姐姐都还没看过是什么样的,所以也不能给晨哥哥你透露啦。”
“你呀。”陆晨满是无奈。“你知道我不信那些的,没想到洛先生竟然有这份本事。”
“雕虫小技而已,难道陆先生也有研究?”洛殇反问。
陆晨愣了下,他是从来不信这些,也不怕鬼神,甚至是有些反感这些的。当初他父母亡故的时候就曾经有人来借着招魂之类怪力乱神的事情来骗钱,他那时候年纪小加上的确是怀着一线希望想父母复活,也花了大半的积蓄做那些愚蠢的事情。
可惜不过都是骗子而已,骗走了他父母出事留下的赔偿金又打碎了他唯一的希望,说不恨那些人那是不可能的。从此他对这些打着迷信意味的人都是敬而远之甚至是反感厌恶。
因此面对洛殇的职业他很复杂,但又觉得怎么看那样一身气质的人不该和他当初遇见的那些人相提并论。
斟酌了一下才道。“我对这些没有多少研究只是略有耳闻,术业有专攻而已。”虽没有明说但是那其中的抗拒之意却是尽显。
洛殇闻言有了一丝了然,也不再追问。这种人本就不会和旁人深交,陆晨信也好不信也好,避而远之或是热情似火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只是,略微有些怪异之感而已。
洛殇不明白但是叶沉香心里可是透亮,她没看走眼,白家没有一个简单的。白曼只用了短短几句话就让陆晨疏远防备洛殇了。
“阿晨也就只对医术上心了,孙医生要在的话一定会笑着后继有人。”白若嗔怪的给陆晨夹菜。“小时候就是这样,只要给他一本医书他就像入定一样一坐能坐一下午,身边的事情都不关心。”
“以前的事情就别提了。”陆晨有些窘迫。
“陆晨哥是不是怕阿若姐说什么好玩的事情?阿若姐姐,你快多说点。”杜溪好奇道。
提起陆晨的事情白若总是兴起,正好又有人愿意听,她自然是乐意说,就拉着对面的杜溪一直说个不停。
而白曼不时间也掺和两句,几人边喝边聊,一时之间宾主尽欢。
吃饱喝足之后就是散场了,杜溪、白若和白曼也都喝的醉醺醺。
“幸亏这是在家里,不然可就麻烦了。”陆晨一手扶着白若,身边还靠着白曼。“李妈又要怪罪了。”
他虽然看似正常但实际上也被灌了好几瓶,酒红的脸颊处
“先扶回去。”杜溪的情况也没好多少,叶沉香闻着酒味皱眉。
喝红酒都能喝醉,这几人是喝了多少,真把陆晨那些陈年往事当成下酒菜了。
各自送回屋,也就只剩下清醒的叶沉香和洛殇了。
李妈给白若擦洗干净后退出来。“今天晚上估计又是个月圆的,不知道能不能安稳度过。”
“屋中的摆设我已经换过,不出意外那些东西暂时无法作祟影响白小姐。”
“阿弥陀佛,那就好那就好。”李妈长舒一口气。“看的出来小姐很高兴,多亏了洛先生了。”
借了洛殇的光,李妈对叶沉香也客气了许多。“两位也早点休息吧。”
两人一前一后各自走向两侧的客房。
“你就没什么想和我说?”
“例如?”叶沉香反问。
“你来白家的目的以及刚刚,你对白曼的态度。”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不过是白家姐妹和陆晨之间的感情纠葛,难不成你认为还有什么阴谋?只不过白若更对我的胃口,所以懒得搭理他们而已。”叶沉香呵呵一笑,似乎在嘲讽洛殇满脑子的阴谋论。
想知道她的目的?当然可以,日后不就知道了。
洛殇觉得此时的叶沉香不复往日的沉静,那表情还有那语调之中都带着些许邪气。
“还有事情要问吗,没事的话我可要休息了。”叶沉香打了个哈欠,“喝了那么多酒我也有些醉。”随即顺手关上门,隔绝那恼人的目光。
加了昏睡花粉,房间里熟睡的人睡得更加肆无忌惮。
直到第二天房门被打穿了一样的急促敲响,杜溪才懒散的去开门,而此时的白家像是经历了一场世纪的混战,大厅里被砸的乱七八糟。
“卧槽,什么情况,有贼啊。”贼也没办法毁坏的这么彻底把,就差把地砖给砸出洞了。
大厅里所有佣人都低着头一声不吭的忙着打扫,包括刚刚敲门叫他们起床的。
“怎么回事?”叶沉香披上外衣才姗姗来迟,似乎在这片狼藉之中就只有他们两个还是完好无损……
“我也不知道。”
“放开,放开我,啊!”野兽般的嘶吼再次响起,夹杂着哭泣声。
杜溪被这突如其来的嘶吼声给吓到了,躲在叶沉香身后。“沉香,这还有怪兽啊?”
“不是怪兽,这是白若。”
果然,此时白若的卧室里,不同于大厅,这里的一切都还完好无损,除了人。
白曼露出的胳膊上全是红痕,像是被野兽挠的一样,惊吓的躲在陆晨怀里哭泣。
脸上有着好几处青紫的李妈焦急的安抚着被困在座椅上的人。
发出嘶吼的来源自然是白若,而此时她已经被洛殇用铁索牢牢绑在转椅上。
“造孽啊造孽!”一旁的孙医生只能不住的念叨这两个字,此时所有的人都明白,白家的秘密怕是守不住了,至少白若的秘密已经大白于天下。
“放开我!”和原始的动物一样,白若依照着本能想要摆脱捆绑她的工具,但是四肢被绑住动弹不得,她只能用牙咬。
“小姐,你别挣扎了。”李妈不忍心的伸手去推开她撞桌子的脑袋,却被一口咬住手指。“啊。”
孙医生急忙伸出个木棍塞进白若嘴里,将李妈解救出来。“你们现在都别靠近她,她已经失去理智了,只能靠本能来攻击人。”
“这都是什么事啊。”李妈也不知道是身上疼还是心疼,只是一味的哭号。
“姐姐,姐姐。晨哥哥,我疼。”
“小曼不怕。”
孙医生恨恨的从口袋里掏出香烟,对着洛殇和傻眼的所有人。“让那些不相干的人全都先出去,我们先把人给抬出去,这里空间太小。还有你们受伤的,阿晨,去把我的工具都拿来。”
洛殇压制着发狂的白若,几人都按着孙医生的指示先行转移。
“现在也就我们这些人了,大家是都看见了,就谁都别想往外面摘。”孙医生关好门窗,拿出药箱先给李妈上药。
陆晨也是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不停地安抚白曼。
被堵住嘴的白若在洛殇的控制下渐渐缓和,但目光呆滞神志不清,此时的她哪里还有点大家小姐的气质。
“现在可以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了。”孙医生三两口抽完一根烟,将烟头狠狠地砸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