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聲已經消失,志宏大師整理好衣服,放鬆口氣。
但想到權印被奪,媽閣廟落入他人手中,內心總是有點不服。
「不,明天我說大火把權印燒燬,別人的都是偽造,反正全城都認得我是主持。不,寶物已到手,應暫離江湖,鑽研神功。」志宏大師一邊盤算,一邊離開。
離開,并不代表危機己過。
危機,是那對眼睛。
一對充滿仇恨的眼,一副興奮的表情。
阿泰!
他話也不說,一出手就是志宏大師的左眼。
一招不得手,他又使出雙腳,一連幾十招,把志宏大師打無力還打擊。
「瘋的嗎?又不是殺父仇人!何解總死纒不放?」志宏大師一邊說,一邊擋着阿泰的攻擊。
他一心以為把小溪等人留着當擋箭牌,自己便能逃脫,可惜,還是算漏了阿泰。
阿泰,正是個殺人不用理由的人!
他沒有理會仇人的話說,而是攻得更狂,更狠。
不為人知的腦海,已勾起一段影響一生的往事。
一間陽光難以照耀的屋,一個病重的女人,一張用柴搭起的床,一個瘦餓的小孩,一對鐵門。
鐵門慢慢地打開,陽光輕輕照射進來,迎接出一個和尚。
「孽種,瞪什麼瞪!」和尚說話後,一把摑向小孩。
「你反口,你應承過我,只要跟三德大師說我不是你親生的,你就給媽媽弄一張好的新床,可是,可是現在媽媽的床比以前的更差!」小孩仇視着說。
和尚被望得不耐煩,向着小孩衝過去,痛打一身,喝着說:「叫你平時好好學習,又不聽!什麼叫薪床你都不知道嗎?卧薪嘗膽的薪你都不懂!?」
小孩看着他,沒有一點淚,沒有一聲衰求,也沒有一點退縮,彷彿已是習慣。
可是和尚越看越火,用繩把孩子的腳挷起,倒吊在樑上,拿起鞭子鞭下去,接着罵聲喝道:「賤種,不是你們,我已是方仗主持了,現在要你說個大話,還要來向我討價還價?」
「我求求你放過他吧!好歹也是你的兒子,你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的。」說話的人,是床上的女子。
她的聲線虛弱,面色蒼白,卻還是掩蓋不住她的美麗。
和尚望了望她,想了一會,慢慢地把孩子放下來,趕出門外,說:「下次三德賤顱問你,為什麼受傷,你只能說跟別人打架弄的,否則,先殺你娘親,再送你去跟野狗一起睡。」
和尚把大門閉上,把衣服脫下,走到女子的身旁,說:「張開你的嘴巴。」
「我最近病得很辛苦,不能做這事了。」女子可憐地看着和尚。
和尚用手按着她的兩額,生氣地說:「美人,我們十多年夫婦,你難道想看到我殺了你的兒子!?」
女子聽到他的恐嚇,內心沉下來,什麼事情都依了他。
包括受盡屈辱的事!
孩子在屋外聽着母親的叫聲,眼淚不斷地流着,腦海中只有一種想法,就是救母親出苦海。
那個孩子叫阿泰!
他看着志宏大師,腦海中不斷地想着當年的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