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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Chapter 44 出行计划

机场扬声器里传来提示音,用法语播着什么,艾薇儿只能听懂大概意思。所有的人都行色匆匆,脚步轻盈,对目的地是那样笃定。

尽管已经是深夜凌晨,等待出租车的队伍排了三十来号人,但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你订酒店了吗?”艾薇儿问他。

“嗯,就在铁塔旁边。”

安迪在包里搜寻酒店预订单,当排到队伍前端时,才终于找了出来。

“Pullman酒店,”他用法语说,“劳驾。”

司机点了下头,驾车驶入湍急的车流。

艾薇儿靠在车座上,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出租车在拥挤车流里缓慢前进,漫长而宝贵的二十分钟逝去。她望着窗外繁华的街道、发廊和美甲店。典雅的灰色建筑耸立在苍穹下,一间间咖啡店在冬夜里发出迷人的光芒。这就是巴黎啊。

艾薇儿读过保拉·麦克莱恩的文章。巴黎对每个人都是不同的,当艾薇儿读到这些故事的时候,感觉巴黎变得很“平常”,让人人共同分享的地方,最好地诠释了“平常”这个词的意义。

巴黎是一座怎样的城市?

这个城市的名字代表着影响力和威望,没有别的城市能与之媲美。巴黎,将与之相关的一切都变得更加精美绝伦,更加优雅高贵,更加巴黎范儿。

纽约也像巴黎那样,是大多数人为之向往的城市。但艾薇儿看到的纽约却是一个欲望都市。如果她深入了解巴黎后,就会发现不过如此——只是这座繁华都市更具有时尚的吸引力和文艺气息。

就像艾薇儿看到的那样,每当提起巴黎,她想到的是古色古香的咖啡馆,风花雪月,艾菲尔铁塔上的熠熠灯光,林荫大道,《悲惨世界》,毕加索,香奈儿。巴黎意味着许多事物——美妙的事物。

她摇下车窗,繁华街头的声响,混杂着香水、咖啡和香烟味道的气息,以及吹动发丝的冷风通通进到车内。

这里完全没有冷冰冰的办公大楼;几乎每个街道转角的地方,都有一家咖啡馆,露天座上摆放着圆桌和椅子。如果是在白天,满眼都是精致时髦的女人;人行道上,人们时不时停下来,相互亲吻问候。

酒店离大街很近,坐落在埃菲尔铁塔附近。按照计价器上的价钱,艾薇儿拿出几张欧元,递给司机。司机非但不接,反而像被冒犯了似的,手舞足蹈地朝后备厢里的行李挥手。

“行李箱!”司机用法语呲牙咧嘴地大吼大叫。

艾薇儿听得懂他说的话,但却不懂他的意图。安迪明白了司机的意思,格外拿出十欧递给他,司机拿过钱,点了点头,把两人的行李箱放在了人行道上。绝尘而去。

“他很没礼貌,对美国人难道有偏见吗?”艾薇儿感觉就像是被那个司机敲了竹杠,一脸不满地看着前方的马路。

“他是为了生活,每天不舍昼夜拉客。可能对此早就不耐烦了。”

好在酒店看起来不错。走进酒店,来到宽敞的门厅,这里充满蜂蜡和香薰的味道,还有一种莫名的法式风情。墙面都是镶木的,扶手椅古典而优雅,每一个门把手都是黄铜制成。

安迪拉着行李走到前台,“我预订了两间房。”

这时,他身后又来了一位客人——气喘吁吁地从包里拿出预订单。

“哦,我也订了一间房。”她把预订单拍在桌上,靠在他的预订单旁边。安迪挪到一旁,免得被挤到。

她是个德国女人。

前台工作人员倾身向前,检视两人的预订单,并没有接受它们:“酒店只剩两间空房了。我们订满了。”

“不可能,你们确认了我的预订。”德国女人把预订单又推到工作人员面前,“我上周就订了。”

“我两周前就订了,你可以看我的预订单。”安迪盯着前台工作人员不知所措的眼神。

转而突然意识到,他跟这个德国女人现在是竞争关系。

“很抱歉,我不清楚你们是怎么预订成功的,但眼下我们只剩两间空房了。”前台的法国女人字斟句酌,好像这完全不是酒店的责任。“我可以给二位中的一位办理退款,但实在没有三间房。”

“开什么玩笑!”德国女人四周环顾,最后眼光追踪到等候在大厅的艾薇儿,指着她,好脾气地询问安迪:“她是你女朋友对吗?既然你们是情侣,何必需要两间房?”

艾薇儿发现端倪,上前询问了状况,看着这德国女人不依不挠的样子,她无奈只得做出让步。“我跟我男朋友合住就行了,请您自便。”

安迪用法语告知了酒店前台,德国女人似乎仍旧怒气未平。他已经做出了让步,可对方却没有受到任何损失,不知道还有什么好气的。

前台的脸色没有之前那样冰冷,她对安迪露出抱歉的笑意:“是酒店服务不周到,我们会给您打折表示补偿。”

“谢谢。”

安迪拿了钥匙,乘坐一台小电梯抵达七楼,艾薇儿走在后面。房门打开了,是个铁塔view的标准商务套房。

装修清新不落俗套,白色与青黛色的装修结合卡其色大理石地板,挑高大面窗的客厅,让人心神荡漾。保持着古雅、简洁、富丽于一体的独特艺术风格。

怯场的感觉向艾薇儿袭来,这一次比上一次睡在他家还要强烈。她的心在肋下扑通扑通跳动的声音依稀可辨,她的呼吸似乎卡在喉咙那里。她感到安德鲁的眼睛注视着她的脸,但是她不愿直视他的眼神。

他没有问她在想什么,这不像他的风格。艾薇儿猜那意味着他只是很紧张,和她突然变得紧张起来一样。

安迪把行李箱放在幽深的门廊下,把她抱进房间,他们俩都没说话,他进门的时候轻轻地打开灯。他把她抱到床上,她的双耳后面狂乱跳动着的脉搏使一切变得有些模糊不清。她伸出手,可以触摸到泡沫般的蚊帐。

“为什么不问我的脖子和脸是怎么回事?”艾薇儿直视他的双眼,想找话题来逃避这种微妙到让人发疯的情愫。

“你不愿意说,我就不会提。”安迪说出了他的想法。沉默了片刻,他咬紧牙挤出几个字:“是莱尼……做的吗?”

她撇过头看向窗外,夜深人静仍然辉煌璀璨的埃菲尔铁塔,疲倦感把她拖向痛苦的回忆中,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紧绷着嘴唇,几乎是颤抖着说话:“我父母去世后,他的伪善全都暴露出来。你知道他是多么可怕的恶魔,对待有血缘关系的家人亦是如此。他想把我的脖子当成冰棒那样折断,最后是梅姨带我离开底特律的。”

安静的房间,除了彼此的呼吸声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声音。安迪靠近她,捋顺她纠结的长发,下巴磕在她的头顶上,紧紧抱着她,“傻瓜,别再做冒险的事了,我会像承诺的那样一直保护你。”

“你不明白,我手上有他的把柄。莱尼会抛弃对自己不利或是没用的人,可能有一天他也会把我杀了。”艾薇儿那完美无瑕的声音里透着痛苦,最后一句话让她差点崩溃到失控。“我想逃离他的控制,这就是为什么我会跟你在这里。”

“我不会让那种事发生。”

艾薇儿心里明白,莱尼说要把她送去西班牙留学其实是给她一个活着的机会。如果她非要跟他对着干,他只好让她永远闭上嘴,让她那年轻貌美的身体与泥土浑然一体。

“你到底知道了什么?”安迪一脸严肃地问。

艾薇儿只是连连摇头,不敢对上他那坚定的目光。“我还不能告诉任何人。在那之前,你能帮我查一个人吗?”

“你尽管说,我会尽最大的努力。”

“伊恩·迪劳伦提斯。”

安迪听到那个名字后瞪大了双眼,差点儿发出一声惊叹,到嘴边上了又给忍住了。

艾薇儿早就料到他会是这种态度,只是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她的语气变得急促起来:“你能相信我吗?能为了我那么做吗?不要有任何怀疑或是焦虑……”

“我知道,艾薇,我知道……”然后,他把头掉向了一边,喉结动了几下,最终只发出一声叹息。他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时候不早了,先睡吧。明天我带你出去玩,放松心情。”

她打开淋浴开关,站在莲蓬头下,想冲掉一整晚的失落。

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热水让艾薇儿莫名感到心慌,好像有人站在她的背后呼吸,吐出的冷气扑在她那冒着蒸汽的皮肤上。

她猛然转过身,与那个女孩来了个四目相撞。女孩只是瞪着她。艾薇儿双腿开始发颤,这一定是幻觉,为什么面前这女孩是她最讨厌的人?在艾薇儿准备叫安迪的时候,女孩忽然上前掐住她的脖子,摇晃着她裸露的肩膀:“凭什么你不用付出丝毫代价,就可以轻易得到别人的赞许?凭什么你不用付出任何努力,就可以轻易让别人对你付出感情!乔赛特·蒙哥马利,哈里森·桑斯特,安德鲁·伊格纳兹……他们都凭什么!怎么会有你这种不知廉耻的婊子!”

在濒临意识涣散之前,艾薇儿恍惚的看到,记忆中的面孔重叠起来。女孩的面孔变成了莱尼的脸:“谁会想看到你啊!你以为我会被你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威胁吗!别逼我亲手杀了你!”

没事了,那些只是幻觉。

终于,熬到了早上八点半。艾薇儿爬上床,读起床头柜上的法文杂志。虽然大部分单词看不懂,但她也没有别的东西可读了——她没有带书,原以为不会有时间读书的。

她努力回想着在浴室所看到的画面,那些人脸却越想越模糊。

总有一股淡淡的忧伤环绕着她,她感到莫名地备受打击,精神厌倦。

到巴黎的第一天,他们来到圣礼拜堂,这里是法国国王路易九世为保存耶稣受难时的荆冠及十字架碎片建立的。目前教堂内除了举办定期的弥撒外,还是一个另人深爱的音乐会举办场所。除了巴黎歌剧院的演出,这里应该是世界各地乐迷游客必到的地方了。

圣礼拜堂规模不大,大概一个小时就可以逛完。最吸引艾薇儿的就是教堂彩色玻璃,拍照非常好看。教堂内的每幅画作都是艺术瑰宝,让人大受震撼。

安迪带艾薇儿逛博物馆、红磨坊,吃了鞑靼牛排,喝了当地的葡萄酒。尤其是在卢浮宫亲眼看到断臂维纳斯,蒙娜丽莎的时候,真的感觉很奇妙。为领略白色圆顶的圣心大教堂的气派,穿梭于人山人海,攀爬无数级阶梯。安迪看起来似乎很轻松的样子,而艾薇儿却快要感到体力透支了。

作为游客,艾薇儿想融入巴黎——并不容易。她并不像安德鲁那样从小在加拿大接受双语教育,能够掌握流利顺畅的法语;从学习一门新的语言开始,就会了解一种新的文化和思维模式。这就是安德鲁能迅速融入巴黎的主要原因之一。

她还没有找到真正的乐趣。

海明威说巴黎是一场漂浮的盛宴。对艾薇儿来说,夜晚的巴黎才有吸引力,它已经成为一种心态和标签。她没有陶醉在玉盘珍馐和灯红酒绿中,反而会被微小又有情调的事物所吸引——卢浮宫里神秘微笑的蒙娜丽莎,塞纳河左岸的一杯咖啡,香榭丽舍大街上的一片落叶,还有空气中弥漫的香水味道。

天色逐渐阴沉,他们就近找了家咖啡馆用餐。那家咖啡店生意兴隆,室外的小圆桌旁挤满了情侣和聚会的人群,他们裹着厚厚的大衣比肩而坐,一面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一面抽烟、喝酒、聊天。

服务员为他们找了个角落靠窗的位子,赶紧落座。

“陪我玩个游戏吧。”艾薇儿擦去室内的玻璃窗上蒙着的雾气,漫不经心地问道。

“你想玩什么?”安迪突然感到不自在起来。

“坦白局——如果对方提出的问题无法回答,自罚一杯。”

“坚持不下去可以随时退出。”他制定了规则。

“晚上好!”这时,一个留平头、穿白围裙的服务生说着法语,把一壶水放在他们的桌上,“你们吃点……”

“深水炸弹。用苏格兰威士忌替代伏特加,就这些。”艾薇儿没等服务员说完就直接点餐。

“好的。”服务生轻轻点了点头,接着朝身后看了一眼,好像有点分心。

随后服务员上了洛克杯,烈酒杯,啤酒,苏格兰威士忌。艾薇儿先将洛克杯中注入啤酒八分满,然后将金酒倒入烈酒杯投入洛克杯中,深水炸弹诞生。

“手法很娴熟。”安迪挑起一边眉,轻笑道。

“在商人的酒局上经常看到莱尼和我父亲这样做。”她解释道,然后把其中几杯酒推到他面前。

“你先开始吧。”他做了一个表示“请”的动作。

艾薇儿解开丝巾,渐渐放松下来。“你第一次恋爱是什么时候?”

“15岁。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过。”他一脸坦然地回答,又补充解释道:“当时我还不够成熟,对任何事都是热血方刚,难免控制那种冲动。”

“她漂亮吗?”艾薇儿不知道这个问题是否也算游戏的一部分。

安迪听出了她语气中夹杂的嫉妒和警觉,“没有你漂亮,”他话锋一转,也问了类似的情感问题:“你爱过乔赛特吗?”

艾薇儿笑了,手指有节奏地轻轻敲击桌面,“那是很小的时候,他总是体贴照顾我,我很依赖他,但我错把那种感觉当作是爱情。理智点说,他对我来说就像哥哥般的存在。”

“你知道有关伊恩·迪劳伦提斯的事吗?”她切入了真正想问的问题。

安迪紧握住酒杯,想了很久,还是没有喝下去。他几乎是用最低最轻的声音告诉她:“伊恩是西蒙的父亲,十八年前就死了。这件事对西蒙造成的影响不小,他那时才八岁。”

“为什么你想知道伊恩的事?是谁告诉你这个人的?”安迪紧盯着她的脸,眼神带着灼热的火光。

这就像一阵难以名状的火刑般的折磨,疼得艾薇儿内心直扭动——她毫不犹豫选择喝下了第一杯酒。强烈的酒精疼到她的舌头发麻。

她不像刚开始那样好奇了,直接抛出一连串辛辣滚烫的问题:“你们最终会不会毁了斯泰西家族?”

这个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可是安迪并没有明确给出“是”或“不是”的答复,他选择喝下酒躲避这个带着刺的问题。

“你去底特律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她选择喝酒。第二杯下肚,就能感觉到酒精正在灼烧她的胃。

“如果一定要那么做……能不能不要伤害我的家人?我可以抛弃家族所有荣耀和财富。”

他却告诉她:“我爱你,不仅是意味着我要跟你在一起,也代表我承诺永远不会伤害你。”

一轮下来,艾薇儿已经喝了三杯,她的整个脖子都红了,一直蔓延到双颊,她连呼吸都觉得如此沉重。安迪从头到尾只动了一杯酒。第四个问题她仍然回答不了,伸手准备拿酒杯时,被安迪一把摁住,他低吼道:“游戏终止,我马上带你回酒店。”

安迪掏出皮夹去前台付了账,然后一把搂着艾薇儿的肩膀,出门随手拦了辆的士就往酒店方向驰骋而去。

他把她抱上楼时,她发出呜咽声。“安迪,我……”艾薇儿吞吞吐吐地说,“我不知道我能不能那样做。”她漂亮的声音里充满了痛苦。

“怎么了?”安迪本来内心很恼火,听到她柔弱的声音后心又软了下来,“以后不准再做伤害身体的事了,你明白吗?你是我的一部分,我也会心疼。”

“是我的爸爸杀了他。”

安迪停顿了一会儿,定睛看着她时,她因为酒精作用晕了过去。

“伊恩吗?”他暗自揣测。

他的下巴绷紧了,凉丝丝、强劲有力的手指放在了她火烧火燎的脸上,锁定了位置,然后,他弯下头去,冰凉的嘴唇贴住了她的嘴唇。

清醒了吗?时间还很早,才到晚上十点,艾薇儿从迷迷糊糊的状态恢复点意识。回到房间后,安迪叫客房服务点了一碗醒酒汤,又去楼下买了药。她记得她吐了,她蹲伏在马桶旁吐的很狼狈,他蹲在一旁给她轻轻拍背,然后她又睡了一会儿。

过了很久,她起身走到窗前,拉开窗帘。窗上一片模糊的雾气,她伸出手掌,擦了一下。外面,埃菲尔铁塔的灯火似近似远。玻璃上映出她的脸,平静苍白。她将头轻轻地靠上去,可以听见外面极为细微的风声。

然后,艾薇儿靠近行李箱找到化妆袋,再从里面找了几件蕾丝和小而暴露的绸缎。女式贴身内衣,非常贴身的贴身内衣,上面还有法语吊牌。

走进浴室,她旋开水龙头往浴缸放热水。她整个人躺了进去,略微滚烫的热水包裹着她的全身,皮肤松弛下来,她感觉整个人放松了不少。沐浴,她反而精神多了。

洗完澡,艾薇儿用力地梳着吹干后乱成一团的头发,直到它们都变得服服帖帖的,梳齿上满是头发。打理完后,她打开门,房间依旧静悄悄的,客厅微淡的黄光撒进房门的缝隙。

艾薇儿静悄悄走到门边,推开门,看见安迪站在窗边背对着她打电话。

安迪凝视着窗外,一只手捂住听筒,只能依稀听见他的声音:“旅程很愉快,今天去了很多名胜古迹……她已经睡了……她似乎知道了什么……希望你们也玩的开心,再见。”

挂了电话,他一转身就看见艾薇儿正盯着他。他的手抖了一下,然后对她露出微笑:“你醒了,感觉好些了吗?”

她“嗯”了一声。

“那我就先去洗澡了。”安迪把手机放到一边的茶几上,抓起毛巾往浴室走去。

艾薇儿撇了撇嘴角,直到听见淋浴声,她才从茶几上拿走他的手机,解开锁后并没有查看他的通话记录或是聊天记录,而是直接在他的手机上装了窃听软件。

因为内心的挣扎和愧疚,她的手全程都在发抖。

对不起,我是迫不得已才那样做,原谅我。艾薇儿在心里已经道了无数次歉。

她坐在沙发上等待,手指因为焦虑交叉在一起。她从化妆包里拿出化妆镜、唇釉和香水,湿润的唇液晕染她的嘴唇,焦糖红棕显出成熟知性的气质。她在自己的脖子后、耳根处、手腕处均匀涂抹香奈儿五号,当之无愧的斩男香。

随后,艾薇儿听见细微的脚步声,而后一只手蒙上她的眼睛,他低下头一路细细密密地吻她那优雅美丽的颈部曲线。安迪用身体、手臂包围着她,他的手指从她那光洁的肩膀上滑下来,滑行着圈住她的腰,束紧。

艾薇儿没有一点空隙寸断在他身上,头顶可以感觉出他的鼻息湿湿的,就像下过雨的天空和清新的薄荷。

他温暖的抚摸使她有一点点颤抖,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他松开了手,低语道,突然变得很紧张,“如果……如果我做错了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

安迪将她揽入怀中,紧紧地抱住她。柔和的灯光,照着他的眼睛。短暂而漫长的对视,他低下头,吻住她。

艾薇儿突然不知所措,心里是没有着落的慌张。热,迷茫,陌生。

他的手指灵敏温柔。轻缓地为她脱去薄薄的长袍,只留下脖子上他送的紫罗兰吊坠。

“啪”的一声轻响,客厅明亮的大灯和廊灯灭了,只剩下房间里一盏橙黄色的床灯。如此安静,听不到外面任何声响。

她可以感觉出他蕴藏的力量。他握住她的手,抚弄她的指头。他沿着耳朵的曲线抚摸她的脸颊,一根手指轻轻绕着她的唇。

身体和四肢仿佛都不再属于自己,却又仿佛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候都更灵敏。她紧跟着这个节奏,紧紧抓住他的手臂。

安迪喘了口气,一下拉开她的手掌,低下头去温柔地吻她的眼睛。他的舌尖尝到了一点咸味,他愣了一下,抬头,她那双清澈的眼里有泪。

柔和的灯光下,她的秀发散在枕头上,像流动的月光。眼睛像广阔的蓝色汪洋,灵动而深邃。

当她用这双眼睛看着他的时候,她要什么,他都愿意给她。

艾薇儿把膝盖抱在怀里,像是昏过去一样,精疲力竭地沉沉睡去。他躺在她身边,将她圈在怀里,紧紧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轻轻抚摸她那柔顺的发丝。

安迪注视着她熟睡的样子,她美丽的脸庞显得那么轻松,微微撅起的嘴唇就像雕塑一样。想要触摸她的想法难以抑制,熟睡的她如此可爱,像个小孩子。

“我是真的很爱你,胜过一切。”

他轻轻吻在她的额头上。

他们之间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了,都放开了拘谨,丢掉了束缚。每一次触摸和拥吻都有了不同于以往的力量。这会让他们之间的关系比以往更加坚不可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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