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都在舞池中央乱舞成群,其余的人全都挨着吧台、墙边站着聊天喝酒,给他们腾地方——谁也不想跟这么光芒四射的“舞姿”形成鲜明的对比。
用“炼狱”来形容蹦迪再合适不过了,这里无时无刻都在发生着意想不到的事。这是安迪的真实想法,很显然,他不喜欢过于嘈杂喧闹的环境。这里的音乐声快要把他的耳膜给震穿,他盯着天花板看了半天,想象着各种根本不存在的图形。
他的脑子里充满了嘈杂的人声,它们像奔腾的江河似的在他的脑海里咆哮,这是关掉这些杂音的办法之一。
“嘿,”修的胳膊搭在安迪的肩膀上,“我和泰勒去拿点喝的。”
他轻轻点了下头。
“你喜欢这里吗?”站在身旁的特蕾莎问道。
“很显然,感觉不是很好。”
你在忍什么呢?特蕾莎在心里问他。
安迪皱起眉,嘴角微微一动。这样的表情并不会泄露什么,他会因为无聊而皱眉。
特蕾莎哀叹了一声,盯着他的侧脸,“我们的到来改变了这里的许多事和规则,也在无形中伤害了许多人,甚至让他们失去活着的权利……”
“我知道,但我无法阻止。”
“在遭受这么多打击之后,有些人会选择自我陶醉在自己的世界中,寻找快乐。有的人甚至还要夸张……”说着,特蕾莎的眼睛移到了舞池中央。
安迪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艾薇儿正在和其他男孩狂欢跳舞、喝酒、抽烟。他们的狂笑声触动到了安迪大脑里的电路图开关,他的脑子里全是高压电流,正以超负荷的形式流动着,最终会承受不住压力爆炸。
舞池中央的艾薇儿在镜子里望着自己,她看起来脸蛋红红的,有些晃神……酒精的作用。她开始穿过拥挤的人群,觉得阵阵恶心,头开始疼了。眼前的东西都是成双成对的,为什么把自己弄得一团糟……
“嗨,你好。你需要帮忙吗?”一个看起来像是社会上的男人靠近她身边,说着,并向她走来。他叫奥马尔。
他可能认为自己会把一些没有经验的傻妞弄到手。要么他从别人那儿听到了一些关于她的消息,认为自己可以征服她这匹高贵的独角兽,抑或他们纯粹在逗他,扯淡说她很容易上钩之类的。他们这会儿很有可能正在树的缝隙中偷窥呢。那群小丑。
“不需要。”她果断决绝回复。
“好吧,你看起来真漂亮,过来陪我们玩玩。”这已经是一个相当甜蜜的说辞了。但随后艾薇儿注意到了奥马尔那色眯眯的眼神,像是要用眼神把她看光。他的手指搓揉在了一起,显得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然后大胆地向前迈了几步,胳膊环住她。
“如果不想让自己陷入麻烦,马上滚出我的视线。”艾薇儿恶狠狠地说道,试图推开奥马尔,可就是使不出力气。
她立即意识到,自己被下药了……
“但是我渴望了解你。”他一脸无赖地说道。
奥马尔一只手放在她裸露着的后背上游离,把她压向他,另一只手扣住她的下巴。
艾薇儿去推他,想要一拳打向他的胸口中央——那是神经交错的地方。可他就像堵墙一样分毫不动。手指插进她的发丝,用力摆正了她的头。
“我会让你快乐的。”奥马尔在她唇边喃喃道,呼吸非常轻柔,混合着玛格丽塔和啤酒的味道。他一路细细密密地轻吻着她的下巴,一直到嘴唇。她完全慌了,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给我他妈的松开你的手!”
奥马尔吓了一跳,手一哆嗦,松开了艾薇儿。这让她的腰撞到了桌角上,脚一踩空摔到了光滑的地板上。她紧张地看了一眼安迪,他的绿色眼睛闪着金啡色的火光,差点就烧到眉毛上去了——这是狼人失控的征兆。
奥马尔抬起头,看到了安德鲁怒气冲冲的眼睛,他的目光在他、撑在地板上的艾薇儿、打翻的茶几和丢在一旁的酒杯、香烟之间转了一个圈。
“关你屁事,小子!”奥马尔大声吼叫起来。
安德鲁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怎么打断的呢?用拳头。一拳打在嘴巴上,下嘴唇登时破裂,牙齿咯咯作响。他的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因为内心的愤怒与激动,双手还有些颤抖。
“妈的,狗杂种。”奥马尔捂着淌血的嘴角,喃喃说道。拿开手掌,嘴角上是一条红色的溪流。
奥马尔开始走向安德鲁,一个箭步冲上前,不服气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但是,对于安德鲁来说,将那混蛋拼命握紧和在空中挥舞的手扭到一边并非难事。奥马尔笨拙地打出一拳,安德鲁抓住了它,扭转,然后把他的手臂折成小小的一团反扣到他的背上。
奥马尔又伸出另一只手来抓,结果被安德鲁反手一巴掌抽下了台阶。安德鲁感到还不够解气,直接一脚踹向他的脸,他对着地板发出干呕声,血泡泡顺着嘴角往下淌——他的上颚右犬牙被打掉了。
如果非要通过打架来比较输赢,那么他已经输在了身高的劣势。
没等奥马尔反应过来,安德鲁直接揪住他的衣领,和他对视,“她是我的女人,你离她远点!下次再让我见到你,我就把你他妈的直接打残!混球!”
“小子!你到时候别后悔!”
一直到逼出安德鲁露出寒光闪闪的獠牙,奥马尔背后一阵阴凉,连滚带爬地逃出酒店。最后,他骂了一句:“怪胎!”
“你还好吗?”安迪轻声问道,上前扶起艾薇儿,用一支胳膊紧紧圈住她,另一只手划过她的脸,温柔地抚摸着,检查她有没有受伤。他的拇指划过她的下唇,吸了一口气,凝视着她那双暗沉的蓝色眼睛。
艾薇儿原以为安迪会像刚才那样大发脾气,并且大声质问她……她不再继续想下去,只是回望着他炽热的眼神。一种奇怪而陌生的欲望占据了她的理智。
“没事。”她基本上是大气都不敢出。
安迪望着她,眼神里蒙着一层雾气,深邃不见底。他比平时呼吸得急促,“我……”他又停住了,声音里带着极度痛苦的微颤。他的绿眼睛像着了火一样,用手不停地捋头发,看起来倍受折磨。那些他平日里严谨的自控好像突然都消失了……
“怎么了?”艾薇儿现在特别想走,带着最后一点脆弱的自尊离开。
“你需要清醒一下,磕了药你的嘴都合不上了。”他又转变成严肃冷淡的语调,没等艾薇儿反应过来,就把她带到吧台那里点了一杯冰水,盯着她喝了下去。
艾薇儿看得出,安迪其实又生气又沮丧,只是不想把所有失控情绪转移到她身上。
喝完水,安迪紧攥着她的手带她去了另一个无人包间。一进去,他就把门锁上。
“我想见你。”他坐下坦诚道。
“你每天都能在学校见到我。”她装作不知情的样子。
“我指的不是这个……你在躲我。”他小声说的时候握紧了她的手。
“那你想让我怎么做?”
“像以前那样。”
“呵呵。”艾薇儿突然开始狂笑,不知怎么,连她自己都觉得嗓音里透露着凄凉,“我爱你,安德鲁,这是不会变的。你是我遇到过很棒的男孩,你有自己的目标和野心,很多时候我都尊重你。你想干什么,我都无条件支持你……只是,我受够这种生活了,我再也不想卷入你们任何一方的混乱纠纷。”
“你知道吗……每当身边的人离开时,我的心也会痛,就像被插满了无数把钢刀。它们都在教我认清现实——牺牲的必经之路。”
“别再说了。”艾薇儿起身向他伸出手,他轻轻一拉就让她坐到自己的大腿上。
艾薇儿的指尖轻轻划过他的脖颈,然后拿捏住了他的整个脖颈,冷舌迅速在光滑的边缘扫过。她在他那沾上唾液的皮肤表面撒上盐,伸手拽住他的领带。
“以后你都要系领带方便我拉。”同时,艾薇儿为自己的言行和举动感到惊讶,她不会变得这么主动去引诱。
药劲上头了。
“艾薇儿,你知道我有多想要你吗?不要挑战我。”他再也忍受不了内心的冲动,发出低沉的警告。
她的呼吸停止了,完全无法把眼睛从他身上移开。
“你知道我要对你做什么吗?”安迪抚摸着艾薇儿的下巴,她的下身骤然缩紧。他的绿眼睛一直看到她心底,他低下头开始吻她,坚定而炽热。缓缓地,融为一体。
他的手移到艾薇儿的脖颈上,扯下了系在锁骨上方的丝巾,露出优雅性感的颈部线条。他顺着线条一寸一寸吻下去,然后用尖尖的牙齿轻咬着。
安迪浑身打了个激灵,反手把她推到沙发上,高大修长的身体紧紧压着她。艾薇儿被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了。
他正低头凝视着她,“我爱你……别离开我。你是我的女孩,我想为你做任何事。”
他解开了自己脖子上的领带,转而去脱她身上的外套和衬裙,扣子一颗一颗被解开,表情令人捉摸不透:“能把你自己交给我吗?”
艾薇儿扭过头,想要躲开他那灼热又坚定的目光。她的身体掌控在他手中,感觉瞬时都会断成两截,猛烈地震颤着化为碎片。
“不愿意也没关系……我知道这太突然,没有给你任何准备的时间。”
安迪从她上方抽离开身,坐在沙发边,闭上眼睛,呼吸变得急促。他的声音充满了失望和遗憾。
艾薇儿感到自己的心尖仿佛被人用指甲掐住了。她坐起身,披上外套,紧紧抱住他的后背。“如果要走,就带我一起离开,别丢下我一个人。我不相信任何人,也从来都没相信过我的亲叔叔……他总是在骗我,可你总是在保护我。”
“傻瓜……”安迪露出宠爱的笑意,伸手揉了揉她那柔顺的鬈发,“我提前买了两张去巴黎的机票,时间就在圣诞节的第三天,这是我答应你的旅行。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吗?”
“我愿意……那你家人那边会怎么说?”
“我自有办法去把他们搞定,我只想多陪在你身边。”
“我的脑袋很晕。”她的嗓子干得没办法,只能勉强耳语。
“酒精、药物……哦,不晕才怪。”安迪勉强地笑笑,“我不喜欢你接触那些药,这对你没好处。住院那段时间,你的状态一直都不对劲。”
“我今晚不想回家了,我不想让梅姨看到我这个样子。”艾薇儿能感觉到她的胸口慌得直打鼓。
“别担心,小傻瓜,”他也跟她耳语道,“今晚我父母都不在,可以留在我家。特蕾莎、修和泰勒他们都不会介意。”他轻轻搂住她的腰。
“你现在就想让我入睡了?”
“没关系,睡吧。”
艾薇儿第二天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她躺在安迪的房间里,确切地说,是他的床上。她穿着抹胸胸罩和蕾丝内裤,外套、衬裙、针织杉,还有袜子都不见了。
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柳橙汁,还有两片镇痛药。她爬起来把药就着橙汁吞下去,感觉好多了。
昨晚,他们是挤在一张床上睡的。空调的暖气片坏了,夜晚又是如此寒冷,安迪那么温暖,他的胳膊抱紧艾薇儿,让她暖和而舒服地躺在他的胸膛旁边。
这种热量是无法抗拒的,她把唯一一件内衣脱掉的话会暖和得更快。安迪接着低头把温暖的脸颊贴在她麻木的耳朵上。他的皮肤有一种森林里的麝香味,还有清爽的薄荷味,好像他们身处在森林中央。
艾薇儿以为清晨醒来时,他的胳膊仍然紧紧地抱着她。
这时有人敲门,他回来了,径直推开门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个购物袋,把它放到椅子上。安迪穿了一件白色亚麻衬衫,领口松开着。
“早上好,宝贝,你觉得怎么样了?”
“当然好多了。”她小声回答,又小心地问道:“你给我脱的衣服?”
“对。”
艾薇儿的脸唰的一下红了,把脸埋在被褥里,盯着自己的手指没有说话。安迪挑起一边眉毛,望着她,“在一起这么久了,你难道不知道我不会做乘人之危的事吗?”
“我可没说什么。”
安迪的嘴角上扬,弯成一个倾斜的笑容:“我喜欢我的女孩在清醒的状态下,能够对我有所回应。”
艾薇儿冷哼了一声,爬下床,走上前搂住他的脖子。
“只要是你,怎么都行,”他把头歪向一边,依然在笑:“我要洗个澡。或者,你想先洗?”
“想一起洗就直说。”艾薇儿说这句话的时候心脏陡然加速,没有一个细胞可以呼吸了……她没有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迅速走进浴室,关上了门。她担心那只白狼会信以为真,趁机“落井下石”。
暖暖的水汽包围了她,还有安迪身上的薄荷味道。艾薇儿抓起沐浴露涂满全身,感觉就像是安迪的手游弋在身体上。但是在跟他共度整夜却什么也没发生后,她不确定他是怎么想的……也许,是她太固执了。
艾薇儿快速洗完,擦干身体,只裹了一条浴巾就出去了。她看到门外的安迪正坐在书桌前看油管上的视频,“那个……”
安迪扭头望着她,她的头发还在滴水……她脸红地告诉他自己想找衣服。安迪递给她放在椅子上的那个购物袋,里面是他刚出去买的新衣服。
艾薇儿打开袋子,发现里面不仅有新的破洞牛仔裤和匡威鞋,还有一件冰蓝色上衣,相配的袜子,还有内衣……上面布满了蓝色蕾丝和刺绣。令她感到意外的是,它们完全合身。
“这样不太好吧?”她委婉地暗示道。
“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你的衣服我拿去洗了,难道要让你裸着吗?”他的声音里夹杂着玩味的语气。
“你知道我的内衣型号!”她嘘声喊道。
安迪突然露出一个让人匪夷所思的笑容,一脸平静地解释道:“我是凭手感摸出来的。”
这句话让人细思极恐。
艾薇儿生气地瞪大眼睛,她僵硬地站在原地,肩膀很紧张。
“蓝色很衬你的眼睛。”他又补充道。
“回头我会把衣服钱转给你。”
安迪看向她,就好像被侮辱了一样。他的语气变得低沉起来,“甜心,相信我,这些我买得起。”
“为什么要买给我呢?”
“因为你是我女朋友,我想买。”他眼中闪过一道光。
简直让人无法反驳。
“下楼和我们一起吃早餐吧。”安迪牵着她的手准备引下楼。
“不用了,那会很尴尬。”
“你一定要吃东西。”
“这种微妙的放逐感,会令我感到落单。”艾薇儿思考再三,终于对他坦诚了真实想法。
安迪意识到这个问题,失落地眨了几下眼睛,连连点头:“好吧,我懂了。”
艾薇儿从来都不适应狼群之间的生活习性,安迪一直都明白,也不断想方设法制造机会让她融入他的生活。可每当她刚一踏进去,就会被立马反弹出去。
“那你回我的房间等我,我陪你吃。”
说完,安迪下楼去餐厅,拿了两个盘子把每份食物都拿了点。
“喂,昨晚一定是个意义非凡的夜晚吧?”泰勒发出不怀好意的笑声。
修听到这话后,赶忙喝了一口牛奶把嘴里的华夫饼咽下去,眼睛里冒着许多闪闪发光的星星,兴奋地问道:“你俩做了?”
“什么也没发生。”安迪叹了口气。
“你太有能耐了,换作我早就让自己的女人一个月下不了床。”修发出尖锐刺耳的笑声。
“啪”的一声,安迪一掌拍在修的脑门上,喉咙里发出“咕噜”的声音,“闭嘴。再说那些无用的,我就把你的舌头扯下来挂在门前辟邪。”
“他妈的,好痛!下这么重的手!”修五折自己的脑袋,像个怨妇一样抱怨。
“谁让你嘴贱?活该。”
“艾薇儿要是知道,你原来是这么粗暴的人会后悔吗?在学校看起来温柔亲近,跟谁都能聊在一起,还挺像那么一回事……”
“慢慢来不也挺好吗。”特蕾莎微微一笑,转而继续咬着手上的吐司,又想起什么轻声问道:“你的巴黎旅行准备得怎么样了?”
“希望一切进展顺利。”
“放心,有我们给你打掩护。到时候我们三个跟你俩会上同一架飞机,你妈妈以为这只是我们四人的旅行。”泰勒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胸有成竹地保证。
“那到时候你们怎么办?”
“别担心,我们会转机去西班牙火山岛度假,早就安排好了。”修一边查看行程表,一边计算时间。他又提醒道:“要是在浪漫之都还不能征服你的女人,那就太失败了。”
“谢谢你的好意。”
说完,安迪端着盘子转身上了楼,推开房门撞见艾薇儿正在给梅·安娜打电话,听着她的语气似乎正在跟姑姑赌气。
她烦躁地挂了电话,坐在床沿生着闷气。
“怎么了?跟梅吵架了?”
“我跟她说在你这里过夜,她就抓狂了。”艾薇儿装作很轻松的样子,“她以为我们上床了。”
“可这是事实呀。”安迪把盘子端到书桌上,拍了两下手。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艾薇儿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梅姨知道我是处女,她不想让我轻易丢失童贞。”
“嗯,我会保护好它的。”安迪上前轻轻抱住她的腰,然后让她坐在桌旁的一个座位,桌上摆满了食物。
“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每样都拿了点。”他对她露出一个抱歉的微笑。
“谢谢。”她拿起煎饼蘸糖酱,煎蛋和培根来吃。安迪看见了,努力憋住嘴角的笑。他正在吃越南春卷。
“我想咬你的嘴唇。”他低声说。
噢,艾薇儿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刚才正在咬下唇。她的嘴大张着,深吸了一口气。这是他听男人说过最性感的一句话。她的心跳不断加速,身体开始微微颤抖。她在椅子上挪来挪去,对上了他深邃的眼睛。
“为什么还不咬?”她静静地挑衅说。
“一旦开始,我就不会停下来,除非你求我。”他露出一枚浅笑。
“什么意思?”
“就是我说的那个意思,我们都已经是成年人了。”
艾薇儿的脸又红了,她并不像同龄男人那样“会”很多事。
安迪挑起眉毛看着她,笑了:“你就像夏娃一样,永远心急地尝试未知。”
“我没想过你会这么坏。”
他露出一个坏笑:“那只是对你很坏。现在,吃饭。”
“我吃不完。”
“至少把盘子里的吃干净。”他抿着嘴唇,微微皱起眉毛,对她厌食的态度不怎么高兴。
直到艾薇儿吃完盘里的最后一块培根,她看见安迪正认真地凝视她。
“乖。”他说道。“吹干头发,然后我们一起去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