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孩子不是天煞孤星,她不是,阿离一定会想明白的,他那么爱我,也终究会接受这个孩子的。”颜暮雪大吼一声,震的一旁的小幽都有些心悸了。
“是不是也不由我说了算,再说,跟我有什么关系呢?”夏侯珍玉说完转身:“你刚生完孩子,这么跟我较真儿很有意思是吗?如果我是你,我更会愿意好好的修养我的身体。”
“我不用你来假好心,你等着吧,我会立刻就将阿离的心拉回来的。”
“那我会对你感激不尽的,我最讨厌缠人的男人。”夏侯珍玉说完高傲的转身往门口走去,边走边道:“让我来给你提个醒吧,人啊,还是善良一点,不要说谎的好,如今,我最看不惯那些会演戏的恶女人,你若喜欢演,我便一直陪你演下去好了,反正我多的是时间来整你,我闲的很。”
见夏侯珍玉甩袖离去,小幽顿时有些慌了,赔笑道:“二夫人,你可千万别跟公主一般见识,她明明就是故意气你的,若是你真的趁了她的心意,那痛苦的还不是你吗?”
颜暮雪咬唇,眼底一片冰冷:“闭嘴,去,看看侯爷在什么地方,就说我不舒服,让他来我这里。”
“夫人,侯爷他……”
“我让你去,磨磨蹭蹭的干什么,要反了是不是。”颜暮雪随手拉起枕头扔向小幽,小幽生生的挨了一枕头,赶忙转身往外跑去。
找,找,无论如何她都会将侯爷带来的。
仲倾离最近几人貌似很爱喝酒,每天都要喝一个酩酊大醉才回侯府的。
而就算是回了侯府,他也会先去找夏侯珍玉。
不过今日他算错了时机,还在门口的时候就已经被小幽给缠住了。
“侯爷,求您去看看二夫人吧,她真的很憔悴,需要您的关心,求您去看看她吧。”小幽二话不说,跪到地上就开始嘭嘭的磕头。
仲倾离看的郁闷,撩手:“起来吧,我这就会过去的。”
小幽欣喜,跟着仲倾离一起来到颜暮雪的房间。
听到仲倾离的声音,颜暮雪的眼泪已经在眼眶中打转,仲倾离只是看到她憔悴的容颜,就不悦的拧起了眉心:“侯爷府里没有吃的了吗?怎么憔悴成这样?”
“阿离,为什么这么多天不来看我?是因为我生下了天煞孤星的原因吗?”颜暮雪咬唇间,眼泪就已经滑了下来。
“不是,不管她是不是天煞孤星,都是我的孩子,我不会说什么的,你别想太多。”仲倾离摇了摇头。
“那你为什么不见我?我那么让你讨厌吗?”颜暮雪作势要下床。
仲倾离在椅子中坐下:“别下来了,我坐坐就走。”
颜暮雪一愣:“你……要去公主那里?”
仲倾离有些烦躁的抬眼:“你问这个做什么?”
“阿离,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仲倾离站起身:“我如何对你了?”
颜暮雪有些费力的下床,颤颤巍巍的来到仲倾离身侧拉着他的手腕:“阿离,求你了,不要让我最担心的事情发生,我不愿意你被别的女人抢走,不要离开我。”
仲倾离转头看向颜暮雪一副楚楚可怜是模样,心中有几分不耐烦,可他也知道,这是一个刚刚为他生过孩子的女人,他该好好对待才是,但……他现在真的没有那份心情来哄她。
见仲倾离有些含带冷漠的看着自己,颜暮雪心跳漏了一拍:“阿离,你为什么不说话,你答应我啊。”
仲倾离将她领到床边,安排她躺好,为她盖住被子:“天气冷,别总下床了。”
颜暮雪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又挣扎着起身:“你还没有答应我,不要让我担心的事情发生。”
“暮雪,你知道吗,我现在真的看够了你的泪水,我虽然是个男人,但我也有泪的时候,女人,不是只有一味的会哭才是最美的,你也让我喘口气如何?”仲倾离的声音不大,温柔有余,可是却让颜暮雪的心一片冰冷。
阿离是在嫌弃她,阿离已经开始嫌弃他了。
仲倾离见她一脸受了惊的表情,他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心的坐月子吧,我会对你负责一辈子的。”
见仲倾离也要走,她快速的伸手拉住他的手:“只是负责,不是爱吗?”
仲倾离垂头,没有说话。
“你已经不爱我了?”颜暮雪急得心都要流血了,她真的输了吗,输给了那个不可一世的公主?怎么会,怎么会。
“阿离,我可以不再给你压力,但求你,也不要去她的身边,你不是说过吗,那个公主的头衔让你觉得很累,让你无法面对吗?
她现在依然是个公主,她依然骄傲,她的头衔依然会让你无法面对,所以拜托你,不要看她。”
仲倾离伸手将颜暮雪的手缓缓的推开:“我也想如此,可是,我的心已经控制不了我的行动了,你说,我能如何呢?”
“曾经你爱我不也控制不了的吗?”颜暮雪见他走开几步,急道。
“暮雪,我何时亲口对你说过我爱你?”仲倾离反问一句。
颜暮雪一愣,没有,真的没有,他只有在气公主的时候,才会说‘我爱的是暮雪’。
真的没有啊。
“暮雪,我跟你从小定亲,但我们在成亲前见面的次数与我见公主的次数没有什么区别。
论长相,你比公主美太多,但是论个性,你真的只是普通的大家闺秀,仅此而已。”仲倾离摇头:“这也就是我从不对你说爱的原因。”
仲倾离说完,有些伤感的转身离去。
颜暮雪坐在锦被间,手指紧紧的抓着滑顺的被面,可心却似是在淌血。
阿离,你不爱我可以,但你若爱上那个公主,我绝对不会容许,我得不到你,那个公主也别想得到。
我不会伤害你,但我绝对不会放过那个夏侯珍玉的。
仲倾离在夏侯珍玉的房门外徘徊了半晚却并没有进去,最终只是一个人转身回了房间休息去了。
他最近脑海里时常会漫出当年皇上指婚,他当众据婚,可公主却从容不迫的磕头叩谢皇上的样子。
现在想来,那时候她心里该有多么的难过,多么的恨他呢。
嫁给他的几年间,他从未给过她任何安稳和安全感,反倒总是欺负她,算起来,他也真是坏人做足了。
其实,他心里也清楚,公主讨厌他是应该的,凭什么他说讨厌的时候,她就要远离自己。他说喜欢的时候,她就要点头应允呢?
一个女人心若伤了,伤口还能复原吗?
颜暮雪之后的一个月见,竟再也没有来找过夏侯珍玉的事儿,而她虽然也听闻仲倾离还是经常去找夏侯珍玉,却将这份气通通都忍了。
她心中暗想,总有找到夏侯珍玉破绽的那一天。
最近一段时间,夏侯珍玉与珠氏医馆来往很是密切,一个月中,有半个月都会去医馆。
一来,她喜欢与欧阳叔叔聊天,二来,她觉得跟珠骞在一起很有意思,珠骞经常会教她一些救急的医学常识,这让她觉得最近的生活忽然变的丰富多彩了许多。
就连平素里伏儿为她熬一碗粥,她都会让伏儿加些枸杞进去。
总之,生活似乎变的轻松越快了许多。
今日她又在医馆帮忙,有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在医馆,总是能够得到很大的快乐。
“你们老板在吗?”门口进来一个吊儿郎当的穿着绿衣的男子,药房的大师兄见到来人赶忙出来行礼:“绯王爷。”
“珠骞在吗?”淡绯神秘兮兮的来到大师兄身侧:“我来找珠骞的。”
“少爷在诊房中呢,现在没有病人,不过玉公主在里面。”
“夏侯珍玉也来了?”淡绯拧眉:“那我进去看看。”
还没等药房的师兄通报一声,淡绯就已经撩开帘子,大嗓门的走了进去:“珠骞。”
诊房中正在学习针灸之术的玉儿回头:“淡绯?你怎么来了。”
“是啊绯王爷,你怎么来了,真是好久不见了。”珠骞也起身来迎接。
“珠儿给我写了信,问我大家都好不好,我也不知道你们都好不好,所以来问问珠骞现如今过的如何,正好你也在,你过的如何?”
夏侯珍玉哈哈一笑:“你还真是认真,人家玉儿也不过就是礼貌性的问问你好吗,大家都好吗,是如此的吧。”
“厄,难不成给你也是这样写的?”淡绯眨眼:“这个珠儿,就不知道将我拿出来特殊对待吗?”
“你又没长三头六臂,干嘛要特殊对待。”夏侯珍玉手持针灸针打算再对布偶施针的时候,忽然眼神一转回头看向淡绯:“你来的正好,不如,你给我做个患者如何?”
“做患者?我没病。”淡绯跳了几下:“我身体好的很。”
“哎呀,我的意思是假患者,我最近在学针灸,需要找个人实验一下,你就躺下让我扎几针呗?”
淡绯一脸惊恐:“这怎么行啊,让你一扎,我没病都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