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烈烈,南枯成的汗珠啪啪打在地上,直冒出烟。
他在暗想:如果我家不遭此横祸,我的爷爷还是大官,今天不会在人家门口,被冷落,站这么久,牛江那个龟孙子早就屁颠屁颠跑出来,奴声奴相地迎接我了。
想到这里,南枯成的眼睛里打转着泪珠。
苏石也等得不耐烦了。
这个时候,山羊胡须的老人,领着一个中等身材,肤色黝黑而肥胖的男人走了出来,这个人就是牛江。
牛江见到苏石,慢跑过来,哈哈一阵大笑说:
“苏兄,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苏石,看见苏石一副疲惫的模样,他的声音,显得阴里怪气的。
“是呀,是呀!”苏石点了点头,微笑道,“四年前,在老相爷寿宴上见面后,便没有见过牛兄了。”
“这个小孩是........”牛江指了指南枯成。
“他正是老相爷之孙南枯成。”
“是,是——吗?”牛江脸一惊,愣了一会儿道,“二位,请,请进。”
苏石拉着南枯成,跟着牛江的脚步,进了牛宅。
牛宅花园里满是奇花异草,养着金丝鸟和孔雀,屋里的装饰更是奢华,椅子的丝垫上镶着一颗颗小小的珍珠,闪闪发光,茶杯是用金子粉末刷过的,一碰处到阳光就会金光闪闪。
南枯成喝着茶,暗想:这龟孙子的生活,比我们相府还奢侈。
大家在客厅坐了一会儿,牛江用手掩面,作伤心模样道:“想不到,恩师竟遭此横凶,唉!”
“是啊!”苏石流着泪,抑制不住,哭出了声。
“竟然,苏兄和小公子到了小渔村,就在家里多住几天吧!”
“这不好吧,鹰犬在四处搜捕我们,怕是给牛兄带来麻烦!”
“没事,没事!”牛江,略显不情愿。
聊着,聊着,牛江就说有事处理,就离开了客厅,让苏石和南枯成二人自便。
苏石和南枯成在客厅里是坐立不安,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浑身难受,恨不得马上离开这个地方。
“舅舅,我们明天早上就离开吧!”
“嗯,说得是!”
两人背靠椅子,昏昏欲睡。
这些天奔波的劳累,都涌便了全身。
太阳西下,到了黄昏,一个女佣进来叫二人去吃饭。
饭桌上坐在牛江夫妇、牛江的两个小舅子和牛江的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苏石和南枯成也在招呼下就坐了。
“小公子,不要客气,自家一样,饭不够自己去添。”牛江的夫人笑笑道。
这一筷,那一筷。南枯成碗里没有饭了,就起身去添,却见没有饭了,空空的。
“怎么了?”苏石见他碗空空的回来。
“没饭了。”
“哦,抱歉,抱歉,我竟不知今天家里多了两口人,忘记吩咐下人,多煮些饭了。”牛江的哈哈一笑道。
牛江的夫人哈哈一笑,牛江和牛江的两个儿子也跟着哈哈大笑了起来。
苏石停下了筷子,脸红得厉害。
苏石对了对南枯成的眼,暗想道:成儿,咱们成了要饭的了?
吃了饭,苏石说,一路奔波,累了,就领着南枯成早早去厢房休息。
他们两个在厢房里想到饭桌上的事儿,久久不能入睡。
真是从未有过的奇耻大辱啊!
是时,一只鹰在屋顶上鸣叫,苏石心一惊,披上衣服,悄悄地出去一探究竟,见一个黑袍身影进了牛江的书房。
他在窗外偷偷听到黑袍人对牛江说:
“你报的信,绝杀大人收到了,绝杀大人马上就到,你这边盯紧了。”
牛江弯腰道:
“好,好的,大人放心!”
苏石听了直慌了神,弄出动静,被发现了。
“谁?”牛江冲出门来道,“怎么?苏兄,我们的话你都听到了。”
“牛江,你这个畜生,老相爷对你天高地厚之恩,你居然.......”苏石气得眼珠子都差点儿冒出了眼帘。
说罢,一招“风叶掌”向牛江击去。
池子里的水被震得飞溅起来,脚下的地砖也瞬间被震碎了。牛江见苏石的掌力来势汹汹,慌乱之中使出“化功大法”以抵御之。
正当两人相持不下,在一旁的黑袍,拔出剑,刺向苏石的后背,苏石一声“啊”倒地,鲜血横流。
南枯成听到“啊”的惨烈声,推窗一看,原来是舅舅,倒在地上,鲜血直流。
牛江又补了一掌,苏石断了气。
南枯成慌慌忙忙从后窗上跳了出去,十步外的围墙上有个狗洞,他就跪地钻逃,逃出了牛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