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春这时候已经全然沉浸在温柔乡中,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已经坐在一顶由纸糊成的大白轿子当中。
孙武来了兴趣,这要是真的有女鬼出来害人,他就又有残魂来冲刷如来的封印了。
大白的纸轿在在公路上跑得飞快,路上的行人完全没有注意到光天化日之下自己身边有脏东西擦身而过。
轿子离开市区,钻进了荒僻的山林当中,最后停在一处小山坳前。这时候朱大春已经脸色煞白,有气无力地半躺在轿子中,嘴中还在叫嚷着:“美人。”
那个纸人这时候已经显出了原本模样,背起已经成为废人的朱大春走进了山坳。
“不是鬼娶亲?”孙武“咦”了一声,也跟了进去。
现在已经是寒冬腊月,但是山坳当中反常的温暖如春,地面生长着稀稀疏疏的绿草,山坳最里面竖立着一口大黑棺材,棺材很大,孙武估算里面足可以装下两个成年人。棺材四周躺着十多个人,一个个神魂颠倒,抱着纸人亲亲我我。
孙武隐着身形走在这些公子哥当中,仔细打量了一下都是警局正在寻找的失踪人员。
晋城神秘失踪人口的大案这就这样被他孙武给破了?
孙武正要给唐贝贝发短信让她带人过来的时候,那口大黑棺材的棺材盖子缓缓地从中间裂了开来,一个手脚出奇细长好似蜘蛛一般的老太婆缓步走了出来,怀中抱着一个足有半人高的大陶罐,嘴里念叨着:“小宝贝,这次的血食满意不?”说着就要掀开陶罐的盖子。
孙武看向老太婆怀里抱着的罐子,罐子外笼罩有一轮佛家华盖,可是这华盖中还缠绕着缕缕黑气。
他一看这陶罐就就知道不能让老太婆打开陶罐的盖子,不然地上躺着的十来个人小命不保。
孙武抡起手中的铁棒就打了上去!
“什么人!”老太婆听到棒子破风的声音惊叫一声,就被一棒打在头上,没了脑袋的尸身跌回裂开的棺材当中,抽搐了一下就不动了。
就在孙武准备看看陶罐中有什么妖怪的时候,那口大黑棺材竟然好像活了过来一般将老太婆的尸体吞了进去,只留下她怀里抱着的那个陶罐。
那个陶罐在棺材中不断地抖动,似乎是有什么恐怖的东西要出来一般。
孙武自然不会等到陶罐自己打开,抡起铁棒就向那个陶罐打去。结果那口棺材发出“呕”的一声,一股子绿水直向孙武射出。
孙武闪身躲开那股子绿水,一棒子打在陶罐上,竟然发出金石交鸣的声音。
“好硬的罐子。”孙武一张嘴吐出南明离火,顿时那个陶罐被烧得“吱吱”惨叫。
剩下的就是等待陶罐连同里面的怪物被南明离火烧成飞灰了。
孙武又看向口棺材,猜想这也应该是个妖物,抡起铁棒一棒子将那口棺材打散在地上。
随着那口棺材的散成一片,山坳中响起了一声若有若无的惨叫声,被神秘力量隔离在山坳外的冷空气直接吹了进来,顿时山坳中结起了霜。
随着棺材的损坏,那些和公子哥缠绵的纸人也一个个惨叫一声化作了虚影消失不见,而那些公子哥们也一个个幽幽地转醒了过来,先是茫然地四下张望,很快就在冷风中冻得瑟瑟发抖。
“我在哪?”
“被绑架了?”
“我爸是某某某。”
十几个公子哥一个个表现得糟糕至极。
其中有个身穿单衣的公子哥看到不远处烤火的孙武,颇为不客气地说道:“嘿,那边那个扛个棒子的,把你的衣服脱给我,怎么一点眼色都没有。”
其他几个被救下来的人也对孙武怒目而视,其中几个还指责孙武绑架了他们。
只是他们看到孙武不断发出惨叫的陶罐,不敢靠近。
孙武被这个些公子哥们逗乐了,一指山坳外:“你们的车在外面,现在全给老子滚。”
那个身穿单衣的公子哥哪里听过一个贱民对他如此无礼!顿时气得怒不可遏:“你不想在晋州混了,知道我爸是谁不?”
“你爸是谁?问你妈去。”孙武乐呵呵地说出这句老掉牙的笑话。
就在那个公子哥想要和孙武拼命的时候,朱大春脱下自己的衣服递给那个公子哥:“李少,我兄弟不是咱们圈的,不知道您的厉害,您大人有大量别和他们一般见识。”
那个李少接过朱大春的衣服,不屑地看了一眼,然后穿在身上。“让你兄弟小心点,不然起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说完就向山坳外在走去。
孙武冷笑一声,山坳外哪里有什么汽车,他们都是坐纸轿子过来的。
朱大春并没有跟他们一起出去,而是凑到孙武不远处说道:“你不离开么?可以坐我的车。”
朱大春这时候也就只穿一件单衣,这时候已经被冻得抖成了一团。
孙武招呼朱大春:“这里有火,过来烤烤。”
朱大春摇了摇头,这个陶罐看着就邪性,他才不会过去。
孙武脱下自己的外套丢了过去:“那就先穿我的凑合一下吧,等警察过来还要有段时间。”
孙武说完就不再搭理朱大春,守在那个陶罐旁,等这个不断发出惨叫的陶罐烧成灰灰。
以那位李公子为首的公子哥们一个个骂骂咧咧的走出了山坳,其中有个戴眼镜的胖子一脸献媚地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递给身边的一个猪腰子脸的阔少:“王少,您先暖和一下。”
结果外衣才刚刚借出去,就听见走在前面的人喊道:“车呢!老子的车呢!”
那个胖子木然了一会儿,回头望去,他们的身后哪里还有什么山坳。
那些人找不到山坳自然是孙武的障眼法。
以他堂堂齐天大圣的身份自然不会和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凡夫俗子一般见识,不然就有失身份了,但是略微惩戒一下还是有必要的,谁让他们嘴贱来着。
就在陶罐的惨叫声越来越弱的时候,一个手持长剑的身影从山坳的入口走了进来,身后缭绕的黑气组成一对黑色的羽翼,宛若来自地狱的堕落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