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毛大雪铺天盖地倾巢而下,雪中的李昊显得很渺小,李昊看着雪花,竟然开始拔刀斩起雪花来。
雪花虽然大,可斩中一个很简单,想斩中数个,很难。李昊在雪下不知疲惫的练着,听见刀声的医仙也是起身来到了窗边,看着如此努力的李昊,也是给予了指点。
“雪中练刀确实可以,但你更要悟刀,瞎劈是没用的,你现在又不是遇见了敌人,所以你应该练就的是你的判断力和反应能力,何时出刀、何时收刀、何时雪花落、何时斩中雪花,这些都需要准确的判断力和反应能力,否则这拔刀术像你这么练下去,根本没用。”
“霸刀之所以被称为霸刀还有一个就是霸气所在,这霸气无形,蕴含在刀里,斩敌一刀便可,哪会再出第二刀。而你现在的刀里,少的便是这个霸气所在。”
听到指点的李昊便不再拔刀,而是静静的在雪中站立,感受着雪花飘落的规律,不知过了多久,李昊已经被厚厚的雪覆盖少半个身子,没有修为的他,早已被冻得瑟瑟发抖。但这并不能阻挡李昊修炼的决心,因为此时的他早已不再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年了。
此刻,李昊仿佛预料到什么一般,身形一动,身上的雪直接飞舞起来,李昊拔刀一出,银光掠过,赫然斩中天上掉落的五朵雪花。
薛仁何一笑,看着雪中李昊皎洁的身影,淡淡的话语再次再其耳边回荡。
“还不错,刀法目前来看已经初具绉形,日后更得勤加苦练,方可脱颖而出。不过目前你这个瘦弱的身影已达承受中的极限,虽说逼出极限会迎接下一个极限的到来,但你瑟瑟发抖的身子已经告诉你该休息了。”
医仙说完便不再看李昊,倒头睡去。面对着医仙的赞赏,李昊不为所动,但心中却有着丝丝窃喜,因为此时医仙已经对他给予了肯定。
又练了盏茶功夫后,李昊感觉自己身体已经承受不住,便去回屋睡觉去了。
李昊躺在床上便睡着了,那咕噜声也渐渐的响起,可能由于练刀的原因,李昊睡的格外的香甜,今晚他还做了一个梦,早上醒来,李昊的眼睛上却挂着泪珠。
梦中的他回到了曾经快乐的日子,他和妹妹一起玩耍,一起燃放着烟花爆竹,父母在旁边看着,一家人其乐融融在一起吃着年夜饭。
李昊从床上爬了起来,自从家散和医仙修行开始,他在没懒过床,每日仅睡几个小时,早上只要醒来便会起床,李昊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瘦弱的右手的死死握着拳头,看着窗外,喃喃道:“不管你们是谁,终有一天我们会相遇,届时,今日我所受的苦,来日我必要你们百倍偿还。”
而今天白天,门口却没有人,想来是因为今日是除夕,家家都团聚在一起。
雪在傍晚终于停了,此时整个通天城内仿佛是一座雪白的城堡。面对着过膝的大雪,却丝毫阻挡不了人们的热情,外面孩子的嬉闹声,在街边宣扬,锣鼓喧天的敲锣打鼓,仿佛是美妙的乐章,鞭炮声齐响、烟花在天空中绚丽的舞蹈,这种种迹象早已表明‘新年到了’。
小时候的李昊在此时总是和妹妹一起出去放鞭炮,爹娘在后面看着,时不时还会听到父母的嘱咐,别被崩到手了,小心点。可惜这些话语现在却听不到了。
李昊自己孤独的走在了大街上,突然听见那委婉的箫声,箫声中带着伤感,李昊仿佛能感同身受一般,眼泪却不知不觉的掉了下来。
他想着自己的父母和妹妹现在究竟在何方?都过得好不好,好在医仙早就说过,母亲和妹妹没有性命之威,总算让他稍稍放下点心来。
李昊突然抬头望着那轮月,从他的角度看,那轮弯月正好是家乡的方向。而今天的月亮是那么亮,好似在指引家的方向。
此时的吹箫人看着落泪的李昊,叹息一声,暗道:“此箫曲乃是孤星独吟,正适合现在的你,不是大姨不想帮你,只是很多东西得靠你自己逆天改命,其实很多人如同你一样,在最无助的时候没有逆挽狂澜的能力,遗憾谁都会有,医仙有、我也有。人生若是没有遗憾,谈何知道‘珍惜’两字的珍贵。”
此人正是聚贤阁老二沈涵,她想来看看,看看这个小外甥究竟过得怎么样。
她已经问过医仙李昊的情况,得知李昊如此用功也是一阵心疼,沈涵看着李昊远去的背影,道:“你放心,等你和惜弱真正涅槃那天,我会助你一臂之力,救出你娘,让你们一家人在这片土地上团聚。倘若十年后,你们都不能涅槃,我也会想办法,就让你们先苦十年吧。”
沈涵身影一晃,便消失而去。
李昊依然在大街上独自前行,他在欣赏这片大地的繁华、欣赏家家灯火通明、欣赏着孩子们的嬉笑打闹,此时,李昊呆呆的望着不远处的一对兄妹,哥哥摸着妹妹的头,在给妹妹喂糖,李昊摇了摇头,说出一句本不是他这个年纪说出的话语。
“这一切都是这么熟悉,也许眼前的一切真的是苍天最好的安排吧。”
突然,一只狗窜出来要咬妹妹,那哥哥奋不顾身的拦在妹妹前面,不会武的他,在瞎比划着。妹妹已经被吓得嚎啕大哭,但哥哥不为所动,李昊看着这一幕,仿佛看到了自己和妹妹,而拦在妹妹前头的哥哥,这根本就是活生生的自己。
当狗快咬在哥哥身上之时,李昊一个箭步,飞身上前,伸出手掌,直接击在了狗的脖子上。
狗吃痛后便直接跑开了,那哥哥看向李昊,感激道:“我叫韩晨玉,这是我妹妹韩语蓉,刚刚多谢哥哥出手相助,看你自己在街上,不如我们一起同行,可好。”
李昊点了点头并没拒绝,便和这一对兄妹朝着城中心走去。三人走了很久,都有些累了,韩晨玉直接将李昊请到了家中。
韩晨玉朝着母亲说明了缘由,韩母个子不高还有些瘦弱,他们的父亲为守卫边关,防止东瀛人入侵,已经三年没回来过了,只是偶尔写写书信,报个平安。
韩母热情的招待着李昊,韩母做了很多菜,雪月桃花、樱桃肉、枇杷煎。。。。还有饺子,面对着如此情况,李昊的泪水再也止不住,大哭起来。
曾经一家团圆也属于他,可此时却只有他孤独一个人。
韩母抚摸着李昊的头,拿着手帕给李昊擦着眼泪,细语道:“今天是除夕夜,怎么了?哭的这么伤心。”
李昊看着两人,突然心中羡慕起来,韩母的手并不大,甚至有些粗糙,但却很温暖。有娘在的地方才是家,有家的感觉真好。
李昊思索了一会,哭着道:“我娘被人抓走了,我想娘了。”
韩母怎么会不知道外面的混乱,这个和平中夹杂着不和平,强盗土匪横行的年代,妻离子散是常有的事,大汉天子虽然极力管制,但依然压不住,其安慰着李昊。
“既然如此,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把这里当成你另外一个家吧,你来了我给你做好吃的,还有他们两个陪你玩。”
李昊点了点头,擦了擦自己的泪水,道:“我会常来的。”
李昊看着韩晨玉和韩语蓉毫无修为,便替两人把了把脉,发现两人虽然不是什么特殊体质,但练武还是没什么问题。李昊看向两人,道:“如果你们想练武的话,可以去城南的仁医堂寻我,我可以帮你们破离火,加入学府。”
两兄妹自然知道学府的含义,因为家里穷,根本没办法练武,如果可以加入通州学府的话,母亲也就不用这么累了。韩晨玉一下子就蹦了起来,抓着李昊的手道:“那过几天我便去寻你,你可得好好教我。”
李昊点了点头,他早就把身边的人教了个遍,在教会他们两个,轻而易举。其实踏入离火只要练对方向并勤加苦练,基本不成问题,很多孩子基本都可以踏入,问题的关键就是家里穷,没办法去学习。
吃完饭,早已是三更了,李昊怕医仙担心,便朝着一家人拜别而去,韩母、韩晨玉和韩语蓉一起朝着李昊挥手,韩母嘱咐道:“路上小心点,有时间来玩。”
李昊点了点头,道:“都回去吧,这么晚了,快去休息吧。”
说完,李昊便离去,韩母看着李昊孤独的背影,也是一阵叹息。
“若是有着乾坤级别强者存在,何须承受离别之苦。”
然而,她们不知道的是李昊的母亲是涅槃境,根本不是被土匪绑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