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做你的生意,行了吧?”若她真是□□,遇到他这样的客人也不想赚他的钱,免得被气死。
“停车!”她歇斯底里地喊着,乱踢驾驶座。
这么一来,司机根本没法好好开车,车子一路扭来扭去,最后只好刹车。车子一停,千色不管不顾地对着门拉手猛拉猛摇,暗中左手一使劲,车门的集控锁被卸开,她立刻打开车门冲出去。安德鲁速度快得惊人,未等她离开车两步,已经下车阻挡在前头。
千色对着他怒吼:“你到底想怎么样?!”
安德鲁也难解自己到底是想要做什么,一方面厌恶她,一方面却无法放下她。他清楚是她这张脸在作祟,她不配拥有“她”的脸。杀了她或许更好,但他下不去手,即便如她这样的女人,他也下不去手,他怎能对着“她”的脸逞凶行恶?他曾伤“她”伤得那么深,那是他一辈子的阴影,他不想再看到“她”脸上有任何痛苦之色。他爱得太深,也太痴了,即便不是同一个人,仅仅是长得像,也能让他收起残酷的一面。
“你很缺钱?”他问。
千色一怔,回道:“不缺钱,谁会干这一行?”
安德鲁从西装内掏出一个支票簿,本想写上数字,似又嫌麻烦,直接撕下空白的支票给她。千色愕然看着他递来的支票。
“多少随你,别再干这行了。”他像是完全无惧她会拿光他的钱。
千色愣愣地站在原地。
安德鲁蹙眉,“不想要?”
这要千色怎么回答,她是该接还是不接?按理她应该接,然后溜之大吉,可是她不提钱的话,他岂不是更怀疑?就算提钱,以她现在扮演的身份,应该贪得无厌,狠狠敲他一笔,数目大到根本无法直接提现金走人才对。虽然黑羽可以制造完美的账户让她存钱,但是电子过账的时候,银行势必要得到他的确认,那样的话,账户的信息他便会一清二楚,万一哪天他心血来潮想看看她是否真的金盆洗手了,怎么办?简直防不胜防,一样留下了可能被识破身份的隐患。
若是不接……千色思量着,心中一阵咒骂。该死的,这个男人为什么就是缠着她不放,她表现得还不够让他厌恶吗?
“不要!谁知道是真是假,还不如……”她媚眼一眨,十足的荡妇相。
安德鲁眉头紧蹙,她是无知,还是本性就是如此?
千色嬉笑道:“老实说吧,我喜欢这职业,和钱没关系。”
这样一个荡妇,他总该放弃了吧?
安德鲁眯了一下眼,出奇地平静,“你在哪里做事?”
千色又是一怔,她并不是没有准备,计划前她已想到,既是风尘女子就不能没有名片,不然怎么招揽生意,但他问得太平静,告诉他绝对不会是一件好事。
安德鲁一再追问,她只好拿出黑羽做的名片,她并不担心会留下指纹,名片上的店家也的确存在。
安德鲁随意瞟了一眼名片,“午夜幽香?这是你的花名?很好!”他的唇角微扬,表情却冷得可怕。千色愣愣地盯着他慢慢张开的唇,“从今天开始,我包下你。”她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安德鲁冷然抚上她的脸,并无怜惜,像是抚摸一件艺术品,一字一顿道,“我不容许任何人玷污这张脸。”
他说得如此决绝,如此坚定,千色不由内心激荡。突然想起曾看过的资料,对于安德鲁的感情,仅是轻描淡写的一句,他最爱的女人是慕容悠。他对她的爱到底有多深?不,那不是爱,那是痴狂,痴狂到即使是一个人尽可夫的荡妇,他也要捍卫,因为他不容许有人玷污这张像“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