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幕重新来过
安德鲁把千色顶在门上,看着这件穿在她身上的男式外套,他失去了理智,怒火中烧,千百种情绪撞在一起,让他痛彻心扉。不是尖锐的刺痛,是一下又一下的重击,心脏就像要碎成干巴巴的粉末。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乎她,是因为她与慕容悠的相似,让他开始有了期待,还是因为放不下那段刻骨铭心却得不到的爱情?
即使无数遍地告诉自己,她不是香,也无用,为了要不要来见她的问题,他挣扎了几天几夜未曾合眼。他甚至怨恨过,为何她要出现。爱情对他而言,就像毒品,他痛过,伤过,清楚那是什么样的痛苦,并知道绝对不应该再碰。但,他就是忘不了她,无论如何也忘不了。或许,早在与她相遇的那一刻,潜伏在他内心最深处的爱恋,已经被挑起,只是没有被他发现。然后在一次又一次的会面下,越来越深,终于变成了渴望。在他还不能确定是否为她心动的时候,他竟然已经在迫切地渴望着她了。他咬牙忍下这种渴望,决定在还能隐忍的情况下,再见她最后一面,真的是最后一面,见过后,他就会回芬兰,哪怕把自己锁起来,他都不会再踏出去一步。
他等了整整一夜,在这黑暗的屋子里,在她余香的萦绕下,他把这辈子所有的勇气都拿了出来,用来等她,可未曾想过,他是如此的不堪一击,只是一件外套就让所有的隐忍和努力瓦解了。她去了哪里?她和谁在一起?那个男人又是谁?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这些问题。
千色被他的愤怒惊得无力躲避,被死死地困在门与他之间,她看着他一脸厉色,好像一个抓到妻子外遇证据的丈夫,阴狠无比,双眉拧成疙瘩,就连额际的青筋都看得清清楚楚。好似在控诉她的背叛。背叛?她与他的关系不过是酒家女和恩客,他们之间没有山盟海誓,又何来的背叛?
她的不语,让安德鲁怒火中烧,冷冷问道:“为什么不说话?”
“你要我说什么?”她毕竟不是个超脱的人,此刻她身心俱疲,根本无暇去思考怎么应付他,她并不是要激怒他,只是说出事实,“我做什么,又与你何干?”
与他何干?安德鲁觉得胸膛就要炸开了,却只能冷笑,他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与我无关,那就是与这件外套的主人有关,是吗?”
千色的脊背一挺,整个人有些发僵。这件外套的主人……她心里一惊,不,不可能!他不可能知道,她昨晚是和谁在一起。她惊魂未定地看向安德鲁,希望从他眼里看出点什么。
她的举动,看在安德鲁眼里,却是另一种含义。她是在心虚吗?他脸色一沉,手指更用力地掐着她的肩膀,几乎将她提离了地。
“那个男人是谁?”他像猛兽般吼叫。
千色只觉得肩胛骨像是要碎了,却因为他的吼声,而暂时忽略了疼痛。还好,他并不知道。